就在众人等待得慌的时候,斗阵之上赫然出现了两股龙卷风一样的东西,一股黑色散发着极强烈的怨气,定为半灵鬼所化,而另一股则是透明如风,夹杂着雨润之气,也肯定就是璎珞了,看着两股龙卷风在场上僵持不下,嫣月站起身子,双手附靠在背后,仰起头往上悬浮而起,跃然化成了第三股强劲的风流,与璎珞所化形态相似。
两股白色的风流和一股黑色的风流在空中不断地抨击,像极了两条强劲的白龙和一条狂暴的黑龙在争斗,场面着实瑰丽,更令整个武道会斗阵天翻地覆,云雨交加。这等场面,世间又有多少人有幸得见,看到这么壮观的景象,所有的人都发出了钦佩之情。
黑龙受不住两条白龙的共同狙击,在不过半刻时间之内,就已经入了下风,任由两条白龙嬉戏,黑龙从高空坠下,白龙立即冲撞在它身上,令其不断弹起,不断摔落。果然没多久,经不起折腾的黑龙摔在了斗阵上,变成了躯体残存的半灵鬼。同时两条白龙也缓缓落地,化成了璎珞和嫣月的模样,身上也有多处伤痕,但那苍白的脸上却是绽放得极其漂亮的笑容。
“啊!这怎么可能,我的半灵鬼怎么会输?”秦四爷看着半灵鬼已经倒下,受不住打击狼嚎了起来。
“总算是大功告成了。”璎珞和嫣月相互而视,彼此深深一笑,虽然伤痕满身,但是总算解决了半灵鬼这鬼东西。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要杀了你们。”秦四爷抬起手,可还没来得及做第二招动作,璎珞已经和他肩并肩地站在了一块,只是方向不同地站着,璎珞放下了手里的冰刃,转身往玄迹所处的位置而去,秦四爷猛地倒在了地上,因为寒冰刀刃的刺心,不停地抽搐着,脸上却布满了诡异的笑容,“你们被半灵鬼划伤,注意到伤口血色暗红了吗?那是我在他指甲上涂抹的秘制毒药,我死了你们也活不了,啊哈哈……”
璎珞深深地闭起眼,刺穿秦四爷的冰刃一下子碎成了无数块,秦四爷怒睁着瞳孔彻底死绝。
玄迹赶紧冲上前去看璎珞她们两的伤势,“璎珞,你们的毒呢,那怎么办?”
“我就不信了秦四爷这么个脓包配出的秘制毒药还能多神秘,又有什么可担心的,”璎珞给嫣月使使眼色,“嫣月,你说是吧,不行的话就去找你那个兄弟什么火的,他那么懂医理,怕什么。”
“也对,回去让火尘给你们两看看,火尘喔!”玄迹朝业火尘爽朗地笑了笑,引得所有的人都看着业火尘,还以为是何方高手,结果是个文弱书生的模样。
业火尘左瞟瞟又看看,这么多人盯着自己,这下倒是出名了,想想这么多年来业火尘一直秉承“人怕出名猪怕壮”的原则,这下让玄迹全搞砸了。
啊……
猛地,玄迹胸口传来一阵阵刺痛,手臂和腿脚开始有发麻的感觉,一瞬间就连视线也变得模糊不清,玄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没受到任何攻击,也没有什么时候遭到半灵鬼的毒,怎么自己的身体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疼痛感像蛇一样,在玄迹全身游走,令玄迹开始大口喘气,头上大汗淋漓。
“玄迹,你怎么了?”业火尘意识到玄迹的异样,愣愣地盯着看。
“看这迹象,是中毒了,”不知什么时候灵璜爬在了业火尘的背上,应该是自行召唤出来的,灵璜看着玄迹的症状,闭起大大的猫眼,深深地嗅了一口气,“这毒的味道好像是白蛇兰花毒,应该没错,就是中了这种毒。”
业火尘一听,不禁纳闷了起来,“我怎么都没听过这什么白蛇兰花毒?”
“这不是山魈界的草药,白蛇兰花是一种盛产在遥远九天的草药,这种草药长相类似菖蒲,每逢春雨时分,白蛇出洞,会被这种花香吸引,使蛇从白蛇兰花下游过,导致白蛇银鳞毒粉留在兰花的根部,因为白蛇兰花吸收了这种蛇皮上的毒粉,才会开出极为妖娆的白蛇兰花,所以白蛇兰花不仅包含了白蛇皮上的毒性,还有混合兰花所产生的奇异之毒,被后人统称为白蛇兰花毒。毒性强烈致命,中者会出现眼花,胸口剧烈阵痛,而且会感觉身体里像有一条蛇,在不停地游走,而游过的地方将疼痛不止,但这毒不是即死的,会有一个很痛苦的毒发期,约持续一天左右。”
“到底是谁给玄迹下的毒,这么狠!灵璜你知道怎么解这毒吗?”
“我也不知道这种毒药的解毒配方,”灵璜摇摇大大的脑袋,继续说道,“不过现在得把他的疼痛感降低,不然有些人受不了是会咬舌的。”
“玄迹?你怎么了,主人……”璎珞和嫣月蹲下搀住了倒地的玄迹,看着他痛苦不堪,璎珞第一次觉得这么伤心,作为一只魈灵,璎珞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这下子体验到了却觉得好难过。
“好难受!呃……”玄迹大汗淋漓,又有虚汗又发冷。
璎珞紧紧地抱起了玄迹,“哪里痛,你说呀,哪里痛?”
“全身都好痛……啊……”玄迹的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全身痛的部位越来越多,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整个人完全虚脱了,没有使力的劲儿,“看不到了,璎珞,看不到你了……你还在这里吗?”
“我在啊在啊!我就在这里,你别害怕。”璎珞用袖子擦去玄迹脸上的大汗,小心翼翼地将一层雨露覆盖在玄迹的体表,来减缓他的痛苦。
正在这时,人群中磕磕碰碰地冲进来一个人,是斐!一直踉踉跄跄地跑到业火尘身边,嘴中还大声问着,“玄迹赢了多少场,我都睡过头了,这个玄迹也真是的,早上我没起床也不催催我,害我都没赶上今天的赛事,太坏了玄迹,那个你说是不是啊他?”
“这不是关键,你看玄迹他。”业火尘指着台上倒下的玄迹,斐的心一下子悬到了老高。
“怎么了怎么了,玄迹他被打败了吗?我不在怎么就输了呢,咦?不对呀,对面那个人是不是死了,那玄迹没输,哦是受伤了,怎么看好像伤得很严重。”斐嘀嘀咕咕地看着疼痛难耐的玄迹,揪心地抓着业火尘的手臂,疼得业火尘一声大叫。
这一下子,业火尘恍然大悟,“刚才那个也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说你今天都在睡觉,没有来过武道会,对吗?”
斐傻愣地看着业火尘,“嗯,睡觉也有问题嚒?”
“问题大了,你没来过武道会,那给玄迹送汤喝的那个斐又是谁?”业火尘吓了一跳,这么说是有人故意下毒。
“什么那个斐这个斐,堂堂本小姐就只有一个啊!”
“我明白了,之前给玄迹送汤喝的那个人是易容了你的脸,骗过了我们大家。而当时又正要比赛,玄迹对自己人也没太谨慎,结果就喝了那个人送的汤药,什么狗屁强身健体的药,明明就是害人的毒药,可恶!”
斐还是头一回听到一向文质彬彬的业火尘发火,猛地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可是到底是谁会易容自己的脸,去骗玄迹喝毒药呢,是武道会参赛的鬼符师,还是九天的刺客,这些人都有很大的嫌疑。可是往回想想,玄迹是因为被易容了自己的脸才骗喝的毒药,斐的罪恶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