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功夫,业火尘双手通红,向空中挥出几掌,热腾的火焰在空中飞驰,让黑影无所遁形,空中不时地掉落下一只只被业火烧死的虚蝶。
“没想到玄迹大人还有贴身高手,真不愧是云皇的心腹。”黑影脸上的黑布也没能躲过大范围的火焰,给海煞自己扯了下来,左脸脸颊上果然有九瓣花的刺青,是棕色的,年龄大约四十左右,人显得有些干瘪。
玄迹瞥了一眼业火尘,朝他点点头,冲着海煞狂笑道:“妙哉妙哉,黑影再快,虚蝶再玄,焉能与不透缝隙的火焰抗衡?”
“别高兴的太早!”
黑影双手张开,像一只巨大的黑色蝙蝠,猛地冲向业火尘,却没想到还没触及到他,就给一记盘形火焰轮镇到了身上,人全身上下烧起了火焰,重重地摔在地上。
“玄迹大人,你斗不过九天的,你知道‘叶落无霜戏花海’这句诗,可知道每对应的那个人都是实力排起,我排末尾,是内鬼之中最末位的杀手,你都不能耐我何,又怎能和其他人斗,又怎能和梦魇斗,哈哈……来日方长,你绝对没命活着离开山魈。”海煞散去了黑影,消失在了街道上。
“你没事吧,”业火尘一挥长袖,驱除了四遭的火焰,赶紧上前扶起了半支在地上的玄迹,“怎么会惹上这种难缠的人?”
“多谢……”玄迹说的很吃力。
业火尘小心翼翼地搀住玄迹,看着满地烧死的虚蝶,松了口气,“那人已经走了,他给业火伤得不轻。”
“火尘,你怎么跟我来啦?”
“我是想来求教一些关于偌遥大巫的事,上回听你的话好像认识偌遥大巫,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虽然不知道合不合适,但是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我怕日后就算要找偌遥大巫,也没有办法了。以前我一直以为偌遥大巫已经去世了,但是现在不同了。”
玄迹没怎么明白,弱弱发了一声:“额?”
“先别说了,我送你回去,你住哪儿?”玄迹伸手往前指指,累得不行倒在了业火尘的手臂里。
业火尘扶着玄迹离开了街道,却从两人的背后走出了一个人,无霜!
没想到玄迹竟然还有这等厉害的帮手,原本以为海煞就可以解决了他,可恶!估计海煞也伤得不轻,真不知道梦魇遣多少人来了山魈。不对,刚才玄迹抓到了海煞的手,以玄迹的性格,绝对不会白挨那一刺的,难道是……
玄迹这一次没死,看来海煞你得死了。
无霜表情木讷,但是眼中闪现过一丝狡黠的神色。
自从花柔刺杀云皇失败,玄迹假扮云皇的事情对于九天内鬼来说,已经算不上是个秘密了。而且云皇能让玄迹坐拥浮云殿皇位,必定是无比信任玄迹,由此梦魇也改变了刺杀云皇的计划。既然玄迹妄想找出所有的内鬼,那何不陪他玩上一局。操纵着女罗的落郎,鬼影神速的海煞,加上一直潜伏在云皇身边的无霜,正好契合了那句诗中的三个人,叶“落”“无霜”戏花“海”,如果花柔所用姓名依旧是刺客的名字,那么‘花’也已经有人对上了,只剩下了“叶”与“戏”两人。可是来云图的杀手一共一十三人,只能说玄迹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业火尘搀着玄迹刚回到祥云客栈,斐见玄迹受伤,赶紧地冲了出来,“玄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都是伤痕,谁把你弄伤的,还伤成这样,是不是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都快千刀万剐了。”
“尽瞎说,咳咳……”玄迹动了动嘴,咳了一大口的血,吓到了阿斐和业火尘。
“我去找郎中!”阿斐还是很担心玄迹的伤势,扔下手上的抹布,赶紧要往外跑,却被玄迹一把拉了回来。
“怎么了?”
“阿斐先别急着找郎中,目前还死不了。你赶紧带上冰蟾蜍去找伤我的人,刚才交手的时候我已经给那人手臂喂下了蟾蜍香,冰蟾蜍循着蟾蜍香气味可以找到他,他受了重伤走不远的,快去啊!”业火尘回想起刚才打斗的画面,玄迹并未接触到黑影,不对!有一个瞬间是接触到了黑影的手腕,难道说玄迹故意让黑影刺伤自己,只是为了在他手上喂药香,留下可以找到他的线索。看着玄迹年纪轻轻,但心思还真是细腻。
“可你这伤势,不赶快医治会出大问题的。”
“姑娘你放心,”业火尘将手里的扇子插到了腰间,把袖子卷了起来,很迅速地抽出腰间一块长帛,一打开竟然都是细长的银针,“我从小习医,先帮他稳住伤势应该没有问题,你还是按他说的去做吧!”
“姑娘?你……你……你没看见我是男孩子吗?”业火尘遍览天下美女,岂有男女分不清楚的道理,也没怎么理会阿斐的胡搅蛮缠。
玄迹又重重地咳了两声。
斐轻哼了一气,忙跑到客栈柜台,从摆放着齐刷刷的大酒坛中,选了最小的一坛酒,搬到了玄迹的面前,“快把冰蟾蜍引出来,放进我口袋。”玄迹手里还有一点点刚才的淡黄色粉末,就这样张开了手心,酒坛中嘣的一声,一只冰玉色的蟾蜍跳到了桌上,又乖乖地跳进了斐的小袋子中,收了冰蟾蜍,斐立马离开了客栈。
“原来你叫玄迹,上回还没和我介绍呢,”业火尘取出一枚针,飞快地落在玄迹的头上穴位,又赶紧抽取第二枚银针,这动作绝非普通医者可以办到,对于穴位的了解和刺针的动作,业火尘也绝对不是一般医师,“你们是云图人吧?我以前听我父亲说过云图有很多稀奇的东西,有种冰蟾蜍被晒成干磨成粉末,在十里之内,都可以吸引其他的冰蟾蜍,竟然是真的。”
“火尘,你的医术不错啊!”
“是我太姥姥从小传授的,我家族的孩子从小都得学习医术,也是家规吧!”
“那你家族应该不是普通人家吧?”
玄迹才被扎了几针,感觉有了很大的好转。
业火尘先是一愣,顿了顿立马笑道:“我啊?我到现在才发现你是叫我名字最怪的一个人,我复姓业火,单名尘,大家都叫我业火,或者尘少,唯独你叫我火尘,听上去怪怪的吧!”
玄迹尴尬地笑了笑。
“不过火尘听上去别有一番意思!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家的过去,我只知道我父亲是经营瓷器的,也算家境殷实。我们家里有个太姥姥,太姥姥是我们家最有权力的,她说一没人敢说二,在街上的那些法术都是我太姥姥教我的,我父母都不知道,不过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太姥姥会那么多奇怪的东西。只是有时候太姥姥会祭拜一个人,那个人的牌位被放在我家祠堂的最高位,一直都以白布盖着,只有太姥姥一个人祭拜她的时候才会掀开,平日里谁敢动到那牌位,轻则杖刑一百,重则逐出家门。所以没有人敢去尝试看牌位上的名字,这件事是我们家一直以来最神秘的。后来太姥姥算了我的命骨,要我跟她修行法术,修行的第一天太姥姥就带我祭拜了那个牌位……”
明明不关自己的事,玄迹却好奇道:“你看到了牌位上的字?”
“是的,那个名字你也知道的,就是在水香楼雅间你看到那个画中人。”业火尘说着说着,一失手竟扎错了穴位,痛得玄迹叫了一声。
玄迹却没怎么关心扎错的针,反而在意问道:“偌遥?”
“没错,写着‘先姊大巫偌遥之往生莲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