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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儿时伙伴

涟笙发呆地抱着包裹,坐到桌边的椅子上,释月坐在她身旁,亭蓉依旧远远地坐在窗边,不理会他们。

青筠看了看房间四周,坐到涟笙身边,“涟笙,你怎么看待这瘟疫之事?”

涟笙脸色有些沉重,“听瞎子老伯说,这瘟疫是最近才开始蔓延的,苗疆之地巫蛊毒虫盛行,百姓们时常被山里的奇毒怪物所伤,我想,应该是由于最近天气潮湿,所以才导致的疾病肆意蔓延。”

青筠赞同地点头,释月也若有所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亭蓉冷冷哼了一句,“切,你这都是废话,咱们下来是历练的,这地方又湿又脏,还不快点离开,他们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释月回头狠狠地瞪她,她也毫不客气地瞪着释月,眼看着又要吵起来了,一向不争辩的涟笙忽然站起来,走到亭蓉面前,亭蓉十分不耐烦地看着她,看看她想要干嘛。

涟笙冷冷地看着她:“难道师父没有教过你什么是医者仁心吗?我们是修习医术之人,应当以悬壶济世解救百姓疾苦为己任,眼看着这么多百姓受苦,你都不为所动吗?”

亭蓉被涟笙一番话说得很没面子,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一时下不来台,只好勉强辩驳,“那又怎么样!这里病人这么多,就凭我们几个半吊子,能救得了几个?”

释月看涟笙终于反击,开心地笑出声来,对着亭蓉幸灾乐祸了,“哎哎,你是半吊子,我们涟笙可不是,她是羽画师尊最得意的徒弟,医学奇才,你自己不行,就不要在这里献丑了好不好,哈哈……”

亭蓉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你!”

释月不理她,大咧咧地转身看着涟笙,“阿笙,你最棒了!说说你有什么高招。”

涟笙无奈地看着她的笑脸,又看了看气得没话说的亭蓉,叹了叹,“以我看,首先要控制住瘟疫的蔓延,把当地生病的百姓集中,不让他们四处走动,以免病毒扩散。然后,我们得从病患入手,要诊断他们的病根究竟是什么,对症下药方才有效。”涟笙说完,询问地看着青筠。

青筠很满意涟笙的见解,一拍巴掌,“好!就这样办,我现在就去衙门里看看,希望官员们能出面帮忙,尽快控制住病源,涟笙,你们留在这里不要乱跑。”

涟笙点点头,示意他放心,走到桌边坐下,端起茶壶给自己和释月倒了茶水。

亭蓉这才扭头,一把拿起桌上的剑,推开门就想出去,涟笙急忙站起来,“师姐,你要去哪儿,刚才大师兄叮嘱不要乱跑的,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亭蓉不屑地回头,“本小姐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关你什么事啊!”抬脚就想走,涟笙无奈,只好去门边伸开胳膊拦住她,眼睛里没有畏惧。

亭蓉见涟笙居然公然挡道,举起剑怒喝:“小妖怪,你给我滚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涟笙握紧手中的绯月,深呼吸一口气,“得罪了,师姐,请你以大局为重好吗。”

释月在她们身后紧张极了,万一她们俩真的打起来,涟笙肯定不是亭蓉的对手,要吃亏的。

亭蓉怒极反笑,饶有兴味地看着涟笙,轻蔑地笑,“你以为就凭你,也能拦得住我么?”说完退回窗边,忽然纵身一跃,轻轻巧巧飞了下去,涟笙大惊,奔到窗边,哪里还有她的影子,无奈地叹气,释月毫不在意,拍了拍涟笙的手,“管她呢,她不在这里正好,省得看了就心烦!”涟笙也没有办法,趴在桌子上,静静地发起呆来。

“啊——放开啊!”一阵尖利的叫声忽然从外面传来,涟笙和释月神色一变,对视一眼,“是亭蓉!”

起身点足就跑,飞快地朝着楼下奔去,人群挤挤攘攘的,涟笙和释月只听得见亭蓉在尖叫,拼命往中间挤,可是无奈个子太小,怎么都挤不进去,释月头脑转了一转,抓着涟笙的肩膀凝神运气,涟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释月带着飞身一跃,稳稳地落进人群中央。

人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都以为是神仙下凡,人群炸开了锅,哎呀!仙女啊!是仙女啊!

涟笙和释月对着彼此调皮一笑,眨了眨眼睛,然后走到亭蓉身边才看清,原来她本来打算买糕点充饥,可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两个脏兮兮的小乞丐死死抱住她的腿,她又不敢贸然施法伤了百姓,怎么也挣脱不开,急得叫出声来。

释月见亭蓉的模样如此狼狈,躲在涟笙身后捂嘴偷笑,涟笙走到亭蓉身边,蹲下去看了看那两个乞丐,好生面熟啊?涟笙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小武,果子!怎么是你们!”涟笙惊喜地叫道。

一听到有人叫了自己,那两个小乞丐才抬头,蓬头垢面地样子让亭蓉忍不住恶心。

“你是——涟笙!你是阿笙姐姐啊!”那个矮个子的小乞丐先认出她来,乐得跳了起来。

另外一个听见,也认出了涟笙,放开了亭蓉的腿,站起来细细看了看,“真的是阿笙!真的是阿笙啊!”

涟笙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忙不迭地点头,“是我,是我啊!”

亭蓉见自己终于得救,嫌恶地看了看他们,擦了擦自己裙子上的污渍,气呼呼地先回客栈换衣服去了。

涟笙没功夫搭理她,也不顾他们黑乎乎的手,上前就抓着那个叫果子的小黑爪,反倒是他们不好意思,缩了缩手,冲着涟笙憨憨一笑,涟笙不在意地拉着果子到释月身边介绍,“小月,这是我儿时的好朋友果子,那个是他的哥哥小武。果子,这是我的师姐,你叫她小月姐姐就行了。”

释月性子直爽,笑嘻嘻地冲她点头,“果子妹妹,你好啊。”

果子见释月笑得甜美,眼睛真诚,怯怯地看了看她,“小月姐姐你好。”

小武也上前,害羞地和释月打了个招呼,还不时抬眼偷偷打量,心里感叹涟笙和她师姐真是漂亮。

热闹地寒暄了一阵,涟笙这才想起来,“对了,你们怎么会跑到寨子里来?你家阿爹和阿婆呢?”

小武和果子默默低下头,涟笙不解地看着他们,果子泪汪汪地抬起头看着涟笙:“阿婆她……去年冬天就死了。现在整个村庄都染上了瘟疫,阿爹也被传染了,快要不行了,我们实在没有钱抓药,没有办法了,这才到街上来,想找那个姐姐要一点钱给阿爹抓药……”果子声音越来越小,慢慢把小脑袋低下去。

涟笙看着果子,半晌说不出话来,阿婆死了?老阿爹也不行了?怎么会这样!涟笙的眼睛模糊了,那时候他们一家人对自己那么好,如今却……

释月也眼睛红红的,拉了拉涟笙的衣袖,“阿笙,我们一定要帮助他们治好瘟疫!”

涟笙回头看着释月的眼睛,重重点头。

小武和果子一听大家有救,眼睛一亮,立刻抬起头来,一脸期待地看着涟笙,“真的吗?阿笙,你们真的有办法救大家吗?”

释月笑着摸了摸果子的脑袋,“我们一定会尽力去救,你放心吧,你的阿笙姐姐,如今可是医仙的徒弟,不要小看了她哟。”说着,还回头对涟笙做了个鬼脸。

小武和果子一听振奋不已,拉着涟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阿笙你好厉害呀!”

涟笙只得无奈苦笑,顺带着白了释月一眼,却实在不忍让他们失望,只好被迫点点头,心里暗自下定决心,竭尽所能,定要治好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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