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杀儒灭道】
杀儒灭道血腥屠杀了一整个村落的人，杀了足足有上百人上千人，这在这个时代是很难相信的事，一经发现，马上传遍欧洲。
“居然有如此血腥的人物，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心狠手辣？”白小桑脸色发白，她实在没想到，这世界居然有如此血腥的人，居然将一整个村落的人全部杀得干干净净。手段之残忍，之歹毒，不知道比中东的恐怖组织厉害可怖多少倍。
这事将西欧人的目光吸引过去，妙法书藏杀掉利比亚的事，毁掉李家酒肆街道旁的建筑的事，倒没那么重要，加上Ｆ国人骨子里隐有种族歧视，对这些占据了社会不少财富的唐人街的外族人，根本就不怎么关注。至于其他人，在李家的照看下，也不多言。
李颀心中惊奇，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组织，如此狠毒，居然连三岁孩子都不放过？”
“不是组织，是一个人。”李中于抽着烟，坐在楼梯口，眼中出现些许惊讶恐惧，苦叹了声，这才慢慢说道，“不想到五十年都过去了，那个人还没死。”
“哦，什么人，如此厉害，一夜之间将一村子人，上下老小杀个干干净净？”妙法书藏捧着琴走出来，掠掠鬓发，轻轻问道。
这人，多半，是那个人了！
李中于又抽了口烟，道：“你们小一辈的肯定不知道，那是五十多年前的事。当时三爷爷我还年轻，也才来Ｆ国开创事业，那时候发生了件大事。”
“总不会是经济危机吧？”妙法书藏讥讽地笑了声，道，“能算得上大事，于功利人等而言，也莫过于此了。”
“临安小姐，金融危机几乎每几十年便来一次，咱们也都习惯了。也未必算得上什么大事。”
“看来，不是经济危机。”妙法书藏没看到方才的报道，倒是真不知晓出了什么大事，西欧是教廷的地盘，就算真出什么大事，老实说，她也不大想管。
李中于笑笑，磕了磕烟头，将烟丝掏出，缓缓说道：“我也不晓得那人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所有的人都是那人杀的。嗯，大约是在五十年前的事，那时三爷爷我也才二十出头，刚来这地方创业，咱们有夏人来这国外，开始做的都是最低贱的活，一直以来皆是如此，夷人看不起咱们，咱们未必也看得上他们。”
妙法书藏哦了声，目光微微透露出惊讶之色：“看来是个不短的故事。”
“故事，若是想听，自然长，若是不想听，也是可以长话短说的。”李中于眯着眼道，“我猜，记得这事的人，在这土地上的人应该还是不少的，毕竟那种惨案，便是战争期间也很难看到，毫无差别地杀戮，便是那个人的特色。”
“你们便当个故事听了吧，以后在路上行走也小心些。”
抽了口烟，李中于看了妙法书藏眼，这才娓娓道来。
“此去经年，数百年前，神州仍在黑族人手中，黑族朝廷建立初期，神州动荡不安，黑族为了江山永固，残杀我等先祖，将我先祖骨头打弯，直至跪下，自称奴才。”
“不是五十年前的事，怎么扯到了百年前的事去？”白小桑发问。
“你们慢慢听便是。”李中于并未不快于自己的话被白小桑打断，只是继续下去，“黑族信奉萨满教，其中有个不世出的高手，亦是黑族皇族一员，年纪轻轻便入了萨满教，学得一身邪术，杀人如麻。他自称：欺师背祖无道义，烧杀抢劫任自行。又因中原以儒道为尊，后来他便改名杀儒灭道。”
“这名字可真嚣张。”白小桑吐吐舌头，道。
李中于道：“这人非但嚣张，而且本事相当。当时西北武林有位有夏人领袖，率领数千人反抗黑族****，那人闻讯而来，一夜之间，数千义士尽数被杀，便是整城女子亦被一人****，最后，他更是将整座城市内数十万人尽数杀得干干净净，没有借助任何人的力量，仅仅一个人，便做下了这等暴戾至极的事来。”
“我知道你们不信，当年，我听到这个故事，我自己也不信。”
“那，你老人家怎么就相信了，一个人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杀掉一个城市的人吧？”李颀不解道。
“闹市成丰都，惊动了整个神州，那人也因此打出名头。但这仅只是噩梦的开端，此人暴戾非常，杀人更是当成家常便饭。西北武林在此人手下，烽火不断，不过数年，原本繁华非常的西北武林，几成鬼城丰都，再难见得一活人。当时西北武林原有两千万户人口，在那人离开后，细细统计剩下的不足两百万户，而且大抵是孤儿寡母。”
妙法书藏道：“很熟悉的故事。”
“临安小姐自然熟悉，可，我侄孙他们几个如何晓得这被掩埋多年的事实。”
“这人既然如此暴戾，那，后来有人出手收拾他吗？”白小桑紧张地问道。
“没有，离开西北武林后，此人南下南武林，清晓此人暴行，南武林个个当他死敌，如何肯让他胡作非为。可此人武功实在厉害，加上出自萨满教，拥有黑族朝廷数十万兵力，南武林如何是其敌手，反抗他的人，大抵被杀得干干净净。这人自称杀儒灭道，仇家杀光了，便开始着手毁灭我等先祖文明，推毁无数道观，将儒家门人驱逐出中原武林。”
“等等，儒家不是有在黑族朝廷做官么，怎么被驱逐出中原武林呢？”李颀对这段历史还是知晓些许的，听出不对，便道。
李中于讥讽道：“真正的儒家人，骨头硬着了，你认为他们会为了一时的富贵去自称奴才么？那些人，顶多是儒家逐出门下的弃徒。儒家被逐出中原武林，最大敌对势力被剪除，杀儒灭道以为天下再无人制服得了自己，更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
“那时候，难道我先祖当真无人制服得此人？让他如此祸害祖先。”
“自然有人能制服得了这杀儒灭道，三门六道多有人才，可惜三门六道他们在数百年前因为在东瀛的冲突中损失惨重，未能及时出手阻止黑族入关。”李中于道，“我知道你们不晓得什么是三门六道。嗯，简单来说，就是道门的九个主要派流，合称三门六道，乃是中原武林最顶尖的门派。这个时代，科学取代了迷信，道门现在已经不吃香了，也不知道这些人现在还在不在。”
“三门指的是玄门，千机门，轮回门，六道则是轩辕道，正一道，净明道，太一道，太平道与天师道。首先看不过去的轮回门，第一个出手也是轮回门，当时门主派出麾下十二因缘围杀杀儒灭道，不想让此人逃脱，更是伤了十二因缘中诸多人物。随后，千机门墨寻影以下二十四史在通往南武林的道上狙杀此人，没想到更有五名姐妹被此人所杀，可见此人之厉害。”
白小桑问：“六道的人不出手吗？”
“六道擅术法，当时西北武林与南武林许多人被满门抄斩，他们自己都忙不过来，何况轩辕道这六道首脑早在先前与东瀛的战役中损失得只剩下最后一人。”
“杀儒灭道错就错在不该****了千机门门主墨寻影族姐，不过，我想当时的他不可一世，只当自己是天下第一人，根本没想到，这世界还有人能制裁得了他。”
白小桑愤然道：“既然能制裁得此人，为何不早些出手，也免得死得这么多人。”
“你说的，他们早该出手的。”妙法书藏神色微微黯然。
墨寻影身为一门之主，族姐被人****，如何忍受得了，她与玄门诸位交往密切，原在西昆仑隐居的玄门六人听闻此事，终于出手，剑乾坤与妙法书藏两人回中原武林，首先找上的便是号称杀儒灭道狂徒。
杀儒灭道虽然出身萨满教，修习的却是密宗武学金刚不坏神功，一身钢筋铁骨，加上巫教秘术，怕是连导弹都打不穿他那结实坚固到离奇的肉体。当时若非剑乾坤根基远胜于他，加上，将太极化入混沌，反推太极形成原理，站到打破虚空的顶端，怕也是要苦战一番。
“玄门剑乾坤一剑将此人筋骨挑断打断，却不怎地让此人逃了，虽追杀万里，到了西欧这地盘，玄门势力难及，加上三门六道的弟子遭黑族屠杀，玄门不得不将目光回转中原武林，将道门迁于西昆仑总部，镇守传说的机关称，亦是看守东西交界，目的便是不让那人逃回中原。”
楚怀秋听到剑乾坤一剑将杀儒灭道根骨打断，却又让他逃了，不由插嘴道：“这剑乾坤让此人活下来，却又追杀他万里，让他到达西欧这地方，怕也没安什么好心。也是个虚伪小人。”
白小桑听到剑乾坤一剑打败万恶的杀儒灭道，不由浮想翩翩，想到剑乾坤风姿，不由神往，听楚怀秋讥讽，不由怒目相对：“你怎么能这么说，人有失手，马有乱蹄，让那人逃了也不是他们愿意，你怎么可以如此臆测一位大英雄，大豪杰。”
“当时西欧人频繁触动边疆，侵占了不少中原武林边境国家，眼看手便要向我等祖先世代居住的土地下手。他们见杀儒灭道为祸甚重，追杀千里，直至对方逃到西欧去，也真说不准就是为了利用此人，祸水东引。”妙法书藏枕着香腮，那对美丽的眸子透露着几许无奈。
李颀问道：“这是几百年前的事，跟现在发生的杀人案件有什么关系？”
“常人一百二便是天龄，无论如何也难超过这条线，但，有些人与咱们不同，能通过修行延长寿命，他们自称守夜人，居住在我们常人看不见之地，他们将他们居住的世界称为里界，而将常人居住的世界称为外界。”李中于道，“这事，我也是五十年前从一个快过世的道士身上得知。”
“五十多年前，这杀儒灭道不知怎么的，又出来胡乱杀人。犯了许多难以想象的案子，他杀人不怕留名，政府为了不引起惊恐，声称这是恐怖份子对政府的挑衅，将枪口与公民的视线集中到中东去。常人知道有限，政府掌握了媒体行业，说什么就是什么。三爷爷我当时正在罗塞河当搬运工人，没想到杀神从天而降，将同事杀了个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又将上船去将贵族小姐什么统统强奸了番，他每****一个女子便杀一个人，嘿嘿，老爷子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般狠辣的人。”
法克特听得有些发抖：“那确实很可怕。”
“这人怎么就不死呢？”楚怀秋听世界上存活着这么恐怖疯狂的人物，不禁发麻。
“三爷爷我本来也是要让那人杀掉的，那人一掌向我打过来，我看他一掌打过去，什么东西都变成粉末，万念俱灰，只是想着自己还没娶老婆就快死了。没想到那人一掌没打到我身上，却打在一个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身体的骨头几乎爆射出肉体去，他见敌不过眼前杀神，拉着我的手，跳到水里去。那人见我们跳下水，也不来追赶，只是冷笑着看着我们随着水流而去。那中年人杀儒灭道一掌打成重伤，眼看就活不成了，坦言他是玄门外道卜字下的弟子，奉玄门六部命令前来追杀杀儒灭道，眼看要死了，便将一身所学统统传给了我。”
“原本三爷爷算命的本事是那时候学的。”
“他虽然传我卦术，却没收我为徒。”
“为何？”白小桑不解道，按照武侠小说的发展不都要收老爷子为徒弟，再让他出手灭了那嚣张跋扈的杀儒灭道，为何在这里却是不同。
李中于笑道：“估计恩人也觉得我不是那块材料，怕我玷污了他的名声，传我一身本事也是担心他派流失传。”
“那，那个杀儒灭道后来怎么呢？政府若是知道了，没有理由不逮捕此人。”
“但是，西欧能胜得过杀儒灭道的人不多，加上杀儒灭道独来独往，踪迹不定，想杀此人，谈何容易。”李中于道，“五十年前，教廷在教宗的带领下阻截杀儒灭道，仅只一役，百年来号称教廷最强的七大战力当时便死了两人，其余五人或伤或残，可见杀儒灭道这人之厉害。虽然一战扬名，不过杀儒灭道亦受了伤，想来这五十年来不曾听闻音讯，多半是养伤去了。”
白小桑道寻思片刻，苦笑道：“这是个相当离奇的故事。老爷爷，您确信这并非只是个故事？我觉得这比较像玄幻小说描写的情节。”
“你没有必要一定相信，但你必须小心，倘若在道上，看到一个身上穿着黑色马褂，扎着长长辫子，约莫三四十岁的凶狠男子，那你就要小心，这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杀儒灭道。”
“马褂，辫子？”白小桑额处满是黑线，“这年代，还有人会穿马褂这种过时不说，还老土非常的衣服么？”
“对于过去的缅怀，得不到安慰，便只能凭借外物得以悼念。”妙法书藏望着门口的方向，“等你到了年纪就知道，为何人会喜欢缅怀过去了。”
别说得自己好像上了年纪似的，白小桑本来想反将妙法书藏一军的，看到对方那张恬然的洁净脸庞，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应该很有自己的一段故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