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杜魁。”司马彦向着在街道之上慢慢驾着马车的杜魁挥了挥手,也顾不上沁儿,独自一人向着他跑了过去。
“吁!”杜魁循声看到是司马彦向着自己跑来,赶忙勒住马僵使马停下来,这时司马彦已经来到马车旁。
“怎么了?”从车内探出了风清泽带着询问的脸,由于帘子并没有掀得太开,他还没看到一旁站着的司马彦。
“你有没有急事啊?”司马彦走上前几步,进入到风清泽的视线里,对着他诡异地一笑。
“干嘛?要找人陪吗?正好,我刚办完事回来,现在有空。”风清泽把帘子全撩了起来,向里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既然没事,那你下来,马车借我用一下。”司马彦白了他一眼,很不客气地对着他做了个下的手势。
“你要去哪里?”风清泽虽有些疑惑,但还是没作犹豫地起身跳下了马车。
风清泽跳下来的时候,司马彦已经提着裙子坐到了杜魁驾车的地方,她从杜魁的手中拿过马僵绳握在手中轻轻一拉,马儿便开始慢慢走了起来,风清泽和随后赶来的沁儿,只听到司马彦扔下了一句“我要学驾马车,”,车子就已经向着远处走去了。
“还真是不一般,一个女人怎么突发奇想地要学驾马车了?”风清泽看着走远的马车摇了摇头,忽然对着一旁的沁儿问,“她有没有撞到头?”
“没有啊。”沁儿不明所以,傻傻地看着他。
“呵呵。”风清泽忽然对着司马彦走远的方向露出一个爽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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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阳高照,轻风阵阵,两旁空旷的田野中间是一条宽宽的泥巴马路,马路之上一辆豪华的马车驶来,路上的行人看到后都吓得纷纷跳下路面,落到旁边干涸的田里。只因为那辆马车并不如他们通常所见到的规规矩矩地行着,而是一会儿弯到路这边,一会儿拐到路那边。
“彦姑娘,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学驾马车啦,这可不是件轻松的活儿啊。”指导了一番便被司马彦吩咐坐到了一边的杜魁,望着握着僵绳专注地看着前面的司马彦,又看了看马车的走向,又惊又怕地问着。
“我准备朝马车这方面发展。”司马彦仍然聚精会神地看着前方,头连迈也不敢迈一下。
“啥?”杜魁不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专门驾马车接送人啊。”司马彦以为是周围的声音影响了他的听力,转身对着他大声说了一句,谁知她摆动身子的同时手中的僵绳也被她一紧,马儿头一仰身子一歪前蹄一抬,便向着路旁略矮些的田里纵了下去。
“啊!”司马彦要不是牢牢地抓住后面的车身,早就甩下了车。
“驾!”她叫完一声本想照杜魁所说用力地拉住马僵绳,阻止马儿继续往前跑,但转念一想,此时堵不如疏,马儿正跑得起劲,这个时候硬拽是没有任何益处的,反而会激起它的性子。于是她一抖马僵,让马儿尽情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急驰,偶尔为它把把方向。没想到一阵过后,马儿跑累了,马车也跟着慢慢地来到了大路之上,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司马彦就这样在惊险中学会了驾马车。
杜魁这个老手好不容易平复了差点摔下马车的恐慌,赞佩地看着司马彦一步步地把马车引上马路。
“彦姑娘,没想到你第一次就能有这么出色的表现啊。”有了前车之鉴,杜魁这回学乖了,一路之上都隐忍着直到司马彦把马车赶到清茗茶楼门前停下了,才望着要把僵绳交给自己的司马彦赞叹地说道。
“人的潜能都是在关键时候激发出来的嘛。”司马彦纵身跳下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深奥而自豪地说。
“你快回去吧,否则你家王爷该说我把你拐了。”司马彦看着杜魁摸着脑门还在那捉摸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不觉好笑地推了推他。
“啊?那我走了。”杜魁本想再问问是什么意思,但一看天,时辰已经不早了,他怕风清泽临时有事等着要用车,便略带些遗憾地一转马头,告别司马彦向着泽王府驶去。
“哎?你怎么在这?”司马彦一进门,看到风清泽悠闲地独自坐在她的房内品着茶,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会自己回去呢,所以我让杜魁直接回你府中了。”
“学会了吗?”风清泽带着几分打趣的口吻抬起头,目光一触及到司马彦的脸上,马上为之一亮。他又对着司马彦细细地看了几秒钟后,突然指着她的脸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难不成我脸上长了花。”司马彦看到风清泽异样的目光,一开始也是一愕,但想想后觉得定是自己刚才一番折腾后,头上的发髻有些凌乱,才引得他如此,便不矛理会,径直走到风清泽的身旁,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已经泡好的温茶,一饮而尽,顺势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
“我今天终于知道什么叫大花脸了,哈哈!”司马彦一抹完嘴,风清泽笑得更厉害了。
“什么?”司马彦一听,立马四面瞅了瞅,看到脸盆架上正好装了一盆水,急忙走过去,低头一照。
“扑哧!”司马彦一看到水中映出来的影子,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水中的人儿,额头上尽是一个一个的小黑点,两条细长的眉毛,因为有汗此刻已一团一团地纠结在了一起,脸上更是一块白一块黑,右边嘴角斜着向上出现的一条长长的花痕,正是刚才那一擦的杰作。此时她的脸用大花脸来形容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我的天,这下糗大了。”司马彦抚额问天,很快从毛巾架上取下毛巾,在水中一阵揉搓,拧干后就往脸上擦。
“等等,这水凉得很,先加点热水吧。”风清泽及时地止住笑,一脸认真地出声阻止她。
“嗯?”司马彦顶着大花脸,有些错愕地看向风清泽。他对自己除了嘲讽和揶揄好像还没说过什么好话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自己了?
“喏,这是沁儿刚烧的开水,掺着用吧。”风清泽说着已经起身从桌旁把水壶提过来了。
“我来,我来,你一个千金之躯,要是烫出个好歹来,我可赔不起。”司马彦见风清泽提着水壶就要往盆中倒水,那姿势一看就对这种工作陌生得很,忙伸手过去从他手中接过水壶。
这一来,司马彦的手正好握住了风清泽的半只手。在她嫩白的手盖上风清泽之手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一颤,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同时偷偷地瞅了一眼司马彦,却发现她毫无异样,自顾自地倒着水。风清泽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了?自己跟那么多的女子在人前搂搂抱抱都脸不红心不跳,怎么反倒被她这一握闹得心慌了,这两年的定力难不成是白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