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府管家走后,李夫人撅着嘴巴冲李老爷嘟囔:“咱们默雨不是刚好利索吗,要是再在张府遇到那个张小姐使绊子可怎么办,老爷您答应地还真痛快。”
“夫人,我可是只说我一定去,没说你跟子涵默雨也去啊,到时候我自己去就好了。不管怎么样,孩子的安全是最重要的嘛。”看来李老爷对夫人这种抱怨的语气习以为常了,也一直很包容。
“恩,想起这事儿我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可偏偏还没法子,默雨说的应该没错,但咱没证据,只能作罢,罢了,那天老爷自己去吧,我们娘仨在家做好吃的。”李夫人说道。
“娘,爹爹是要去那日来我们家玩儿的那位张大人家吗?”李默雨仰起脸问自己的娘,她现在已经很认同这位夫人做自己的娘了,反正无论如何,人家都得是自己的娘。
“是啊,默雨乖,那天娘在家给你和哥哥做好吃的。”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李夫人的脸色立刻柔和了下来。
“好的。”默雨从善如流,反正就是跟着出去串门,还会遇到那位跋扈的大小姐,她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待在母亲跟前安全呢。
吃饭的时候,默雨意识到,自己这个老妈真的很有意思,思维很跳跃。
趁着丫鬟婆子摆饭的时候,李夫人对李老爷说:“老爷,我想了下,还是得跟您去张大人府上赴宴。”
“哦?不是说不想去吗?不用勉强的。”李老爷有些疑惑。
“若是不去,肯定需要找个理由,凭张夫人的脾气,不论有什么理由她都会再过来瞧瞧的,岂不是更麻烦啊。”李默雨坚信自己在李夫人的话语中听到了一抹算计。
“恩,也是,那就让子涵和默雨在家,让下人好好照看着吧。”李老爷同意夫人的想法。
“老爷,我想带着子涵和默雨一起去。”李夫人笑着说。
“默雨身体刚好,带她去行吗?”李老爷担心女儿。
“让子涵照顾着就好啊。”李夫人说罢看着自己的儿子:“后日你带妹妹跟爹娘去张大人家赴宴,一定要照顾好妹妹,尤其不能再让那个张玉莲伤到我们默雨,而且,不管那个玉莲怎么缠着跟你玩,你只准带着妹妹跟张公子玩儿,不准跟她说半句话。”
李子涵认真地点了点头:“孩儿听从娘的吩咐。”
李默雨明白了,自己这个娘是要报复啊,而且是让小孩子自己解决这件事儿,给那个玉莲一个教训,这样一来还真有趣。玉莲小姐不是老想缠着李子涵么,到时候偏偏不理她,那小姑娘不气疯了才怪呢。
既然老娘这样玩,自己也跟着起起哄吧,李默雨的心中也冒出了调皮的念头,旋即又觉得不妥,跟一善妒的小丫头较什么劲儿啊,不过又一想自己现在才五岁,玩玩儿也是应该的,于是便扭头对李子涵说道:“哥哥,去张大人家做客的时候,我要你背着我去。”
李子涵看着妹妹诚挚清澈的眼神,心中又是一暖,看来妹妹真的很大度,没有怪自己啊,感动之中自然是对妹妹的要求连连点头。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他从此不断受自己亲妹妹“压迫”的开始。
李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冲儿子提要求,心中暗暗叫好,果然是自己的女儿,虽然还是不明就里的年龄,但提出的要求却绝对会火上浇油啊,孺子可教也。
李大人休沐这天晌午,一家人收拾停当,乘马车到相隔不远的张府赴宴。
一路上,李默雨都很乖巧地偎在李夫人身边,这些天下来,她越来越喜欢跟在李夫人身边,因为真的有一种久违了的母亲的温暖。李子涵跟父亲坐在母女俩对面,一家人说说笑笑的,气氛十分融洽。“看来古代官宦之家也并非都是小说中写的勾心斗角步步惊心嘛,起码咱们李家的氛围就很好嘛。”李默雨默默想到。
看着自己的哥哥正襟危坐地样子,李默雨想调节下气氛,于是主动开口:“哥哥,等会儿你能背动我吗?下车后会不会要走很长一段路啊?”
“没事儿,哥哥每天都会练武,所以背着默雨走路根本不算什么的。”九岁的小男孩显得自信满满。李默雨听了心里却是一惊,看自己的爹爹平时的穿着打扮还有那舞文弄墨的样子,应该是位文官了,没想到却让自己的儿子每日都练武,看来很重视孩子的全面发展啊。
“哦?哥哥练武累吗?”默雨继续跟李子涵说话。
“不累,一点不累。很简单的。”李子涵继续巩固自己在妹妹心中的高大地位。
“那默雨能跟哥哥练武么?”李默雨半开玩笑地问道。
“这个……如果爹娘答应,哥哥当然可以教你啊。”李子涵并未一口应下,而是看向自己的父母。李默雨也跟着看向老爹:“爹爹,默雨也想跟哥哥练武,可以吗?”
“默雨是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学那些舞刀弄棒的呢?”李大人并未一口否认,而是和蔼地问默雨。
“恩,女儿要是会武功的话,就没有人能欺负女儿了。”李默雨歪着头答道,趁自己还小,开始学点功夫,起码以后能够自保吧。
李夫人的眉头蹙了蹙,对丈夫说:“看来上次的事儿把默雨吓了不轻啊。”然后又对默雨说:“娘答应你,要是你真的想学的话,就跟哥哥一起学。”
一家人说说笑笑地,很快到了张府。张大人携夫人还有自己的一双儿女一起出来迎接。
李默雨走出车厢就看到站在张夫人身边的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簇新的红妆,扎着两个小髻,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充满着期盼,两片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整个人都带着一种喜悦地望着李家的马车,具体来说是望着刚从车上下来的李子涵。那个应该就是当日把自己推下高台的张玉莲吧,李默雨心想。
李子涵果然够听话,下车后赶忙转过身子对李默雨说:“妹妹,我站稳了后,你趴到我背上来,慢慢地,小心别摔伤啊。”
李默雨听话地照做,被李子涵背下了马车。
李夫人很满意儿子的表现,但走到张大人夫妇面前后,还是示意李子涵把默雨放下,跟张氏夫妇见礼。
在门口寒暄行礼后,一家人被让进府中。
李夫人示意儿子继续背起默雨,看到母亲的眼神,也配合地说道:“哥哥,哥哥,你答应要背我的,默雨要你背。”
最终,李默雨像个小肉球一样被李夫人拎起来放到李子涵背上,然后趴在李子涵背上的默雨冲着向李子涵走过来的张玉莲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呵呵,我们家默雨先前摔下高台,这些天刚好,家里人都惯着她,子涵更是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妹妹再有闪失。”李夫人笑着对张夫人说道,并未漏看当她提到高台时张玉莲脸上闪过的那丝惊慌,看来默雨说的应该是没错的。
大人们走在前面,四个小孩子走在后面。背着妹妹的李子涵跟张家小少爷打招呼:“文杰,昨日夫子布置的课业你完成的怎么样了?”
“恩,准备得差不多了。”张文杰随意地说道。
张玉莲见李子涵跟自己哥哥说话,便也凑了过来,笑靥如花:“子涵哥哥,你背着默雨妹妹累不累啊,不如把默雨妹妹放下来吧。”
看着张玉莲的那张笑脸,李子涵心中只觉厌恶,不禁把头扭向一边,默雨看这情形,一面在心中为自己老哥加十分,一面笑嘻嘻地对张玉莲说:“玉莲姐姐,我哥哥不累的,哥哥就爱背着我。”
张玉莲毕竟也只有七岁,听李默雨这样说,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一会儿又凑上来跟李子涵说话:“子涵哥哥,一会儿我们一起去花园玩儿吧。”李子涵依然板着脸一言不发。
看着张玉莲涨红的脸,李默雨虽然觉得这小孩子的把戏十分幼稚,心里却也觉得有丝高兴,谁让那个小丫头之前那么坏欺负李默雨来着。
于是,这个张府的家宴就在张大人与李大人的推杯换盏,张夫人和李夫人的相谈甚欢,李子涵带着李默雨再加上张文杰玩的不亦乐乎以及张玉莲的闷闷不乐中结束了。
回去的马车上,微醺的李老爷对夫人说:“夫人,今天你心中的恶气可都出完了吧?”
“老爷说什么啊?妾身怎么不明白呢。”李夫人眨了眨眼,疑惑的问。
“呵呵,你呀……”李老爷心情不错,笑眯眯地说道,“不过,如果不出这口气就不像夫人你了。”
“老爷,你又说笑了。”李夫人的话语中竟然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娘,爹爹怎么说笑了啊?”李默雨适时说话。
“哈哈哈哈……”笑声充满了整个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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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有木有读横沟正史的金田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