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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拉玛西亚青训营(下)

图尔尼尼是一个长年为巴萨在南美物色小球员的球探,这一个多月来既兴奋又忧虑。

兴奋的是一个月前,他回西班牙看望两年前花了不少时间说服他的父母,才从阿根廷带回来的足球天才小矮个的梅西。却在街头遇到了梅西正和两个队友玩耍。不过由于当时梅西没有穿队服,而两个队友为了试试梅西的弹跳力,老是起高球。那种情形让路过的人很容易误解成是梅西在被欺负。

于是乎,好打抱不平的东方男孩凌萧半路杀了出来,截下了皮球,还比划着要帮梅西教训那两个小孩。

梅西他们三人一愣,很快明白过来。出于孩子的天性,干脆将错就错,练起二对二对抗。图尔尼尼本想制止,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是选择了等等再看。

正是这个等等再看,让他发现了这个东方男孩是个几十年都难得一见的足球天才,和梅西的配合简直是完美的,那两个小孩被耍的团团转。上前一问才知道凌萧只有11岁,而梅西他们已经15岁了。

“OH!上帝啊!”图尔尼尼心里激动不已。当时他就敏锐地感觉到凌萧和梅西一样,只要加以培养将来一定是闪耀足坛的巨星。说不定比梅西还要厉害,毕竟凌萧的身体发育是很正常的。所以他踌躇满志地把凌萧带到了巴萨的拉玛西亚足球青训营。

忧虑的是凌云飞不答应签约,因为凌萧是趁着暑假跟着家人到西班牙旅游的,只在这待半个月。

凌云飞当然是绝对不会同意让凌萧踢职业足球的,当时进青训营,他就不想进。不过后来看到图尔尼尼态度实在太诚恳了,并且说只让凌萧在这呆满一个月,并且承诺这一个月的费用由巴萨出,凌云飞才勉强同意。

拉玛西亚是1989年在当时巴萨主教练克鲁伊夫的建议和主持下成立的。在巴塞罗那,有人说克鲁伊夫是一个伟大的球员,但更大的天赋却是培养年轻人。世界上三大最优秀青训营中的两所——荷兰的阿贾克斯和西班牙的巴塞罗那(另外一所是巴西的圣保罗),是为他一人所创办的。

走入其中,在酒吧间里要一杯咖啡,无论你是游客、记者还是带着孩子前来求学的家长都会受到亲人般的欢迎。这并不奇怪,拉玛西亚的名字在加泰罗尼亚语里本身就是农场的意思,这所青训营很容易让人想起同是欧洲豪门AC米兰的训练基地——米兰内洛。两所基地都让人倍感亲切,环境和气氛就像你家旁边的咖啡馆或者小酒馆,青年人们闲暇时刻会聚集于此畅聊各种话题。

图尔尼尼试图用这种氛围触动凌云飞的内心,在这一个月里,他多次劝说凌云飞改变观点,但凌云飞不为所动。暑假接近尾声,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图尔尼尼仍不放弃,试图抓住最后的机会。

不过不管他如何的努力,凌云飞仍然坚持要把凌萧带回国。图尔尼尼叹了一口气,走到了休息区里。

“怎么样?”博雷尔关切地问道。

“不行!这个中国人的思想很固执,还是像以前一样坚决不同意让他儿子留下。”图尔尼尼摇了摇头。

“为什么?他难道不知道凌的天赋很高,潜力很大吗?”雷克萨奇有点激动。

“他知道。但他告诉我,他们国家的情况不一样,在他们国家对足球的认识有很大的误区,也并不重视足球。凌的天赋在他们国家的足球氛围里来说注定是悲剧。”

“那让凌加入西班牙国籍啊,这样不就不是悲剧了吗?”博雷尔提议说。

“那根本不可能。”图尔尼尼苦笑着,“当初我让梅西来这时,他的家人就担心我们会让梅西改国籍而不让他来,我承诺决不会改,他们才同意的。现在凌更麻烦,中国人的乡土情结更严重,阿根廷好歹允许双重国籍,中国完全不允许,想让凌改国籍,根本不可能!”

“还有,他说凌很喜欢表演,也有很高的艺术天分,更适合做一个演员。所以他还是让凌的未来走中国的主流方式:小学—中学—大学,进一所艺术院校,做一名优秀的演员。”

“那也就是说……”

“很遗憾!”图尔尼尼下了结论,“先生们,只能放弃凌了。”

※※※※

“萧萧!”

正带着球跑的凌萧停了下来,看到边上妈妈正向他招手:“萧萧!该走了。”同时爸爸走进场来。

“知道了!”凌萧回应了一声,转身看了看已经围到他面前的小球员们,大家都是一脸的不舍,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但大家已经建立了深厚的友谊。

“伙伴们!我要走了。”凌萧笑了笑。

“凌!你还会踢足球吗?”矮个子的梅西眼睛有点红。虽说那次是误会,不过凌萧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是让梅西对凌萧有很深的感情。

“会啊。回国后可以一边学习,一边踢足球的。”凌萧耸了耸肩。

“那是职业足球吗?”梅西追问了一句。

“不是。”凌萧摇了摇头,“是校园足球。我还是以学习为主的,足球只能是课余爱好。”

“这么说我们不会在职业球场上碰面了吗?”那名高个子的后卫很失望。

“我想应该是吧。不过我还是祝福你们将来能成为在职业足球的赛场上耀眼的球星。到时候,我一定会是你们的球迷哦。”

“这可不行!”高个子连连摇头,“凌,我还没有打败你呢。我可不想和你的对决次次都是失败的。”他是那时被教训的西班牙小孩中的一个。

次次都失败?这种糗事也好意思说出来?不过高个子向来嘴巴就闲不住,直来直去的,说出来也很正常。

“另外!”高个子依旧喋喋不休的,“我相信,你如果踢职业足球的话,将来我们一定能成为很强的球队。”

“对!”梅西有点激动,“凌!你记住,几年以后,我会让全世界的球迷都知道我的名字,到时候我非让你眼红,非逼的你踢职业足球。”

“噢?”凌云飞既感到好笑又感到吃惊地看着这个平时话不多的矮个子,看他的样子说的斩金截铁的,不像是顺口说说,伸出手在梅西的头上摸了摸,“加油!里奥!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也许到那时我会考虑让萧萧踢职业足球的哦。”

“萧萧!该走了。”妈妈又催了催。

“大家保重,我会永远记住你们的。”凌萧向大家来了个中国式的抱拳告别,小球员们也学着他的样子抱了一下拳。

“等一下,凌!”

凌萧和爸爸转过身来,回头看见带着袖标的队长一只手拿着一只干干净净的足球,另一只手拿着一支水笔跑了过来。队长是另外一个被教训的小孩。

队长在球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梅西。梅西明白了队长的意思,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递给了高个子,高个子写完后又给身边的人,每个球员都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圈过后队长把已经签满密密麻麻字母的足球递到凌萧的面前:“凌!送给你,留着纪念。”

“谢谢!”凌萧微笑着接过球,顺手拿过了笔,在球上最后一片空白处也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凌萧”。

“伙伴们!”凌萧捧着足球看着大家,“这,是我们友谊的见证!”

“嗯!”小球员们点了点头。

※※※

凌萧走了,望着车渐渐的远去,图尔尼尼咬了咬牙,抬头仰望着天空:“上帝!为什么你要让这样的天才在我的面前出现,而又让他这样在我面前消失呢?”

“或许上帝有别的安排吧!”博雷尔安慰地拍了拍图尔尼尼的肩膀,“还好你发现的梅西还在,我们会好好培养他的。”

“梅西?他是几十年都难得一遇的天才,可惜他的个子太矮了。”图尔尼尼回过神来,期待地看着博雷尔,“博雷尔先生,俱乐部同意为他治病了吗?”

“放心!一切早在两年前就安排好了。难道你没有看到梅西的个子已经在长了吗?”博雷尔很惊讶。

图尔尼尼脸上一红,这一个月来光注意凌萧了,还真没有留意过梅西。

“哈哈!那太好了!”图尔尼尼赶紧掩饰过去,兴奋地拍了拍手,“上帝啊,你总算没有抛弃我。”

车内,凌萧默默地看着手中的足球发呆,足球上面的名字清晰可见:“FrancescFabregasSoler(弗朗西斯科·法布雷加斯),LionelAndrésMessi(里奥·安德列斯·梅西),GerardPique(杰拉德·皮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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