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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好吧,当回韦小宝

宋飞一听,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他对恭亲王还是有所了解的,奕是道光皇帝的第六个儿子,人称“鬼子六”,他与慈禧太后发动辛酉政变,打垮以肃顺为首的顾命大臣,全面掌握满清政权。他现在掌管着总理衙门,开展洋务运动,权倾朝野。

“朕也知道自登基以来,连年战乱,国库紧缺,圆明园被英法蛮子残毁严重,修复耗资甚巨,但朕坚持开工,就是要尽快修缮圆明园供两宫太后居住,这样朕才能做一个真正君临天下的帝王。”同治皇帝站了起来,拉着宋飞的手说。

“想不到皇上如此深谋远虑,才智堪比当年圣祖,在下真是佩服。”宋飞不知道同治皇帝为什么突然变得如此热情。

“刚在庆元春,朕看你的武功甚是了得。你可愿帮朕做些事情,事成之后,朕自当重重赏你。”

“皇上有用得着在奴才的地方,请尽管开口。”宋飞回答。

“既然这样,朕也不瞒你,这件事有极大风险,成了你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败了你就会被诛灭九族。”

“皇上放心,我从小就是孤儿,九族早被长毛杀光。”宋飞心想,事情这么危险,还是隐瞒真实身份比较好。

“这样甚好!你知道圣祖康熙皇帝,想必你也听说过他除掉权臣鳌拜的故事。”

“皇上是想让我训练布库,除掉恭亲王?”一阵冷风吹来,宋飞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十九岁的皇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说得对,恭亲王就是当朝鳌拜。”同治皇帝点头。

“恭亲王是皇上的叔父,他和太后情同手足,除掉他,你就不怕太后怪罪么?”

“你有所不知,母后跟恭亲王之间早有矛盾。最近他又支持杀掉安德海,母后气得几天不进食,苦于洋人那边还需要他去周璇,只好作罢。”同治皇帝说。

“啊?他们之间还有那么多的恩怨。皇上准备怎么做?”

“朕可以利用恭亲王与母后的间隙,先诛恭亲王,再逼太后交权,到时候朕就可以独掌乾坤。”

“满朝大臣之中,皇上可有能用之人?”宋飞心里一惊,想不到同治皇帝也心狠手辣,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皇后阿鲁特氏的父亲、吏部尚书崇绮,两广总督瑞麟,朕的老师翁同龢等一批老臣,尚可助我。即使夺权失败,正所谓虎毒不食子,大不了我从此不理朝政,跟现在也没有什么两样。”同治皇帝显然深思熟虑过,“宫内门襟森严,我得想个极妥当的办法让你混进皇宫。”

“皇上如果真有此般雄心,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宋飞跪在地上,想起苏云的易容术。

“朕出来寻花问柳,其实也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朕就是要让他们觉得我胸无大志,然后突然发难,让他们都措手不及。”同治皇帝走上前来扶起宋飞。

宋飞的年纪和个头跟桂宝差不多,把几根稀疏的胡子一刨,让苏云化了妆,戴上帽子,跟着同治皇帝趁着夜色混进了宫里。

进宫之后,同治皇帝把宋飞交给另一个心腹太监文喜。文喜没有多问,把宋飞带到桂宝的房间休息,一切吃喝穿用,都安排妥当,还把皇宫的分布和礼仪详尽交待清楚。

宋飞模仿能力很强,宫中许多的繁文缛节文喜一说他就明白,不仅礼仪动作,连太监说话的声音和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第二天,用过早膳后,太阳就老高了。宋飞跟着文喜去了同治皇帝办公的地方——弘德殿。

紫禁城果然气势宏伟,城墙几十米高,护城河五六十米宽,房子是黄琉璃瓦顶,青白石底座,饰以金碧辉煌的彩画,玉石雕栏上的腾龙也形态各异。一路上,宋飞低着头深怕别人认出自己,其实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一样多如牛毛,谁也没有注意他。

同治皇帝当日看起来兴致很高,端坐龙椅上批阅奏折。宋飞进来之后,环顾四周,殿内天花和梁枋多施青绿彩画,朱红的门窗,也大量使用金色装饰,气氛庄重华贵。

不一会,内侍太监禀报,奕亲王的长子载澄求见。载澄比同治皇帝大两岁,自幼在宫内上书房伴读,如亲兄弟一般。长大后,载澄有时还带同治皇帝一起微服出宫寻欢作乐。他以放荡顽劣驰名,出入宫门比较随意,没等候回复就闯进弘德殿。

“朕正在办公,你竟敢擅自入内。”同治皇帝这几日受了他老子的气,看到他就想发火。

“哎呦,皇弟,你这是吃了哪门子错药,在我面前还摆起架子。”载澄不以为然。

“载澄…你,放肆!”同治皇帝板着脸。

“平日在青楼玩耍也没见你这么板着脸,今天是不是那里不舒服。”载澄随手拿起桌上一个奏折:“看来皇弟还真一本正经了,难得,难得。”

“快出去,朕今日不想见你。”同治皇帝龙颜大怒。

“今日来找你出宫玩,不想这般没趣,真是扫兴。”载澄不顾同治皇帝气得青筋暴起,拂袖而去。

同治皇帝气得把正在批阅的奏折扔到地上,对宋飞说:“真是可恨!!他老子看我百般不顺眼,他竟然也不把朕放在眼里。”

“皇上息怒,对付奕亲王我们正愁找不到借口,现在载澄以下犯上,正好可以利用他打击恭亲王。”

同治皇帝点头表示同意。他传内侍进殿:“传朕口谕,马上宣召军机大臣、大学士文祥觐见。”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文祥进了弘德殿,他身穿一品麒麟官服,头戴红顶孔雀翎,跪在地上三叩九拜,口呼万岁。

“文爱卿平身吧。今天招你来,是有要事要你去办。”

“皇上有事,让宫里的内侍吩咐奴才去办就可以了,何等重大事情急招微臣进宫?”

“这事关系重大,非你这个大学士来办不可。恭亲王近日来为重修圆明园的事情对朕多次顶撞,无礼之极。连太后都同意修建圆明园,他竟然坚决反对。刚才,他的儿子载澄竟然在朕的面前拂袖而去,以下犯上,按照祖制当斩!朕意,将他们父子一并处死,你赶快去拟旨吧。”同治皇帝很坚决地说。

文祥两腿颤颤,啪地一声又跪到地上,连磕几个响头:“皇上息怒,恭亲王向来忠心为国,勤政爱民,百官拥戴,即使有什么无礼的地方,不小心冒犯了圣上,还请皇上三思,开恩特赦。”

这话一出,把同治皇帝气得差点吐血:“文祥,朕刚才已历数恭亲王父子的罪状,你却给他歌功颂德。你这奴才是他的党羽,处处护着他。”

结党营私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文祥在地上一个劲在叩头,差一点头破血流:“奴才不敢,微臣一向对大清衷心耿耿,处死恭亲王父子滋事体大,还请禀告圣母太后再作定夺。”

“你这狗奴才竟然敢拿圣母太后来压朕?你眼里只知有太后,还有朕这个皇帝么?”同治皇帝一拂龙袖,折子散了一地。

文祥还想谏言,只见同治皇帝怒形于色,拂袖起身,对内侍太监说道,传军机大臣沈桂芬、李鸿藻觐见。过了一会,沈桂芬、李鸿藻也跌跌撞撞赶来弘德殿。

同治皇帝把刚才对文祥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沈桂芬、李鸿藻也是吓得一身冷汗,跪在地上求同治皇帝开恩。

这时,接近午时,一个太监送参汤进来。同治皇帝一抬手掀翻了汤水。啪的一声,极品的青花瓷碗就摔破了:“食君之禄,替君分忧。你们这些汉臣,食我爱新觉罗家的俸禄,难道都是要造反么?”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三人在地上不停磕头,“恭亲王当年留京与洋人周璇,积极出谋献策剿灭太平长毛和捻贼,挽救大清的危局,又开办总理衙门,总管内务府,功勋卓著,还望皇上三思。”

“你们都这么吹捧他,那好,朕的位置让出来,你们请恭亲王来坐这龙椅好不好?”见殿上这么多大臣都反对,同治皇帝大怒,放出了狠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文祥只得按照同治皇帝的意思草草拟了一道圣旨:朕自去年正月二十六日亲政以来,每逢召对恭亲王,语言之间,诸多失仪,不胜枚举,着革去亲王爵位,降为郡王,仍在军机大臣上行走。其子载澄,对朕无礼,革去贝勒郡王衔,以示薄惩。

拟旨完毕,文祥呈阅同治皇帝,同治皇帝看完奏折,虽然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拟,但已经差不多可以出气,于是点点头:“去吧,就照此颁布吧。”

文祥他们走后,同治皇帝摇头对宋飞说,“你这下体会朕的苦处了吧。朕贵为天子,不发大怒,竟然不能革去恭亲王的爵位,想当年,母后一道懿旨,就差一点就把他杀头。”

“皇上别着急,你可以慢慢来,现在先革去他的亲王头衔,再利用他与太后的矛盾,一步一步夺回大权。”宋飞安慰道。

“也罢,先将恭王的亲王爵位革去,再从长计议。”这话说完不到半个时辰,慈禧太后就有懿旨,让同治皇帝马上去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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