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一个脾气还算可以的女子,以前在现代,我的宿友们个个赞我知书识礼更适合去古代,结果没有想到,我真的到了古代时脾气竟然一变再变,有时我也在反思,到底是因为这里的人太过于儒雅以致于形成对比呢还是因为我自己本身确实在变?
谣辇忆眼中的笑竟比之前还要深些,他扬了扬眉,竟毫无愧色:“秀宁小姐,你因为这珠钗的主人而伤神,谣辇忆也只是帮了你一把而已。”
我有些疑惑,怔怔地看了他一瞬:“什么意思?”
“刚才我们的一举一动,可都有人看着。秀宁小姐,说不定以后,你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感谢我!”他低低一笑,我哈哈连笑了几声,笑得险些断气,手猛地握住他的肩膀:“你强吻了我,我还得谢你,我该说你是诡辩了得呢还是脸皮厚得了得?”
他言谈举止让我怀疑,我回头望了一圈,见四周风平浪静,毫无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征兆,又低声一笑:“八王子,今日之事李秀宁就不跟你计较,以后还请你放尊重些!”他是帅哥,若是以前,他吻我一下其实我并不介意,可是不知何故,此时此刻我的心竟有些违背常理,我很介意,非常介意,介意得想要杀他,可是,我杀不得他!
我本怒不可遏,此时又添了几分怒意,回到屋时香儿被我吓了一跳,赶紧端了盆水过来,将毛巾拧开递到我面前:“小姐,你怎么出去一趟反而更生气了?”我猛地夺过毛巾,把毛巾紧紧地贴在脸上,顿时一股热气蒸得我浑身舒畅,我忽想起什么,蓦地掀开毛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盆子便把水往身上倒。
“哎呀!哎呀!小姐小姐!”香儿一惊一乍的,被我吓得手足无措,我一把按住她的肩膀,省得她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可是小姐,这屋子都湿……”香儿哭丧着脸走出去,边走还边回头:“小姐,让奴婢先帮你把湿衣裳换了吧,你穿着湿衣裳,呆会冻着了可怎么好?”
我连连摆手:“你出去出去,我自己知道!”我把她往外推了几分,顺势带上门。老头子,死老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来接我?你若之前便告诉我离去的时间,我也不必如此苦恼。我用手背拭了拭额温,竟果真有些发热,不觉间竟又想笑了,想起以前在学校的一件光辉史,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大二那年,我和日语系的一个女生比赛,她从小练舞,别人都佩服她,我却独独对她的舞不屑一顾。那女生曾向我下过几次战书,我都一一回绝。我同学都说我有个性,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对舞只有欣赏的份儿,结果后来系部活动的时候,我喝了太多的酒,一醉竟然就和她比了……
我浑身轻软,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我想飞,想飞得很高……
我喜欢跳舞,可是我不会跳舞,我喜欢恰恰,可是我不会恰恰……我喜欢街舞,可是我不会街舞……
我脑袋一重,身子猛地扎倒在地。
早晨醒来,我试图睁开眼睛,可是有一只眼睛睁了好久依旧睁不开,我盘腿坐了起来,手摸了摸眼睛,香儿赶紧跑过来,一把拿开我要碰眼睛的手,“小姐,别碰!”我哼了一声,还是想碰,手刚碰到眼前的一块布,便又缩了回来。香儿面带气愤地看着我,语带怨悒:“小姐,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像你,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子,为何此时的你竟像个幽怨的小妇人?”
我试图再碰碰眼睛,却察觉出香儿眼中的怒意,赶紧停了举止,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前后不搭。”
“香儿随你了七年,你心里到底有些什么香儿难道还不清楚?你昨个儿那么反常,肯定跟逸寒公子和殿下有关!”香儿把我的手拿开,又拿了块热毛巾敷在我的眼皮上。我皱起了眉头,“你不要胡乱猜,我心情不好,关他们两个什么事?”
“小姐,你一向是乐观从容的人,以前你遇到了烦心事,从来都是一笑置之,可是这些年下来,小姐你还是在笑,只是你的笑容里多了一份顾虑。”她继续说着,我凝神细听,倒有些好奇。第一次听别人剖析自己,这种感觉还真是新鲜。
我道:“继续。”她顿了顿,见我真没生气,又继续说:“香儿这几日细细想过了,小姐你现在态度起伏多变,应该是跟逸寒公子和殿下有关了!”我有些纠结,静静地看着她,虽说我知道她不可能给我答案,可是我还是开口问了:“那你觉得他们两个,谁更好一些?”
“这个……这个……”香儿怔了怔,被我一问咽在原地。我手抚着额头,有些苦恼:“罢了罢了!”他们两个再怎么好也没用,我一个都不能要,一个都不能选。逸寒他玩不起感情,杨昭的感情我不能玩……
香儿被我突然变化的表情吓得局促不安,手在空中凉了半天方道:“小姐,昨晚陛下来过。”
我哦了一声,没当一回事儿,他们陛下和殿下只差一个字,所以我在那一瞬间以为是杨昭来过。“小姐,陛下看到你跳舞了!”香儿一字一句,清晰明了的说着。我心一点点的凉透,忽反应过来,有些不知所以,“什么舞?谁来了?”
我不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是实在不相信这回事,她嘴里的陛下是杨广么?还是她一时口误,把杨昭说成了陛下?“陛下昨个儿来过,奴婢刚推开门,竟看到小姐你在屋子里跳舞,陛下当时也看到了!”
我脑子里一阵打结,情绪有些失控:“我什么时候跳过舞了?”
“小姐!”香儿不安地看着我,半晌,又继续道:“奴婢看陛下当时的神色,竟与往常不一样,奴婢看到陛下笑了,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