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罗来到这儿,已有了一两天了,她不知道帝天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也不知道现在她的位置是谁在做,他那人有太多的习惯,自己刚开始时总是受不了,现在习惯了,他却不需要她了。不知道别人把他侍候得怎么样,合不合他的心意。
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多了,纤罗赶紧回过神来。
“早上姑娘才刚走,太子殿下便来了,见姑娘你不在,坐了一会儿便走了。”紫儿一边给纤罗捶肩,一边回答道。
“太子殿下来过这儿?”纤罗皱了皱眉,他怎么会来这儿?而且还是她刚离开时。
见纤罗端起的茶一口也没喝又放了回去,紫儿疑惑地问道:“是紫儿有哪里说得不对吗?”
“没有,你做得很好。”纤罗端起茶抿了一小口,想到了什么。
“太子殿下来又说什么吗?或者问起什么没有?”
紫儿想了想道:“也没说什么,只是问了姑娘今日上哪儿去了,在这儿住得习惯不习惯之内的话。”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纤罗的眉头越拧越紧。
“这----”
“有什么就直说,我们三个都是自己人,这门一关,说的都是屋内的姊妹话,就算说得有错,我也不会怪罪。”纤罗见紫儿面露难色,犹豫不决的样子,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紫儿刚说了姑娘你和二皇子出去了,便见太子殿下脸色立刻就变了,紫儿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时我和小雪就跪在地上,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太子殿下便离开了”碧幽阁“。
听完紫儿的话,纤罗大概是明白了帝天的来意,不禁有些为帝洛担心。但随后又想到他们兄弟感情甚好,应该也没什么。可她这才刚出门,帝天便就知道了,这也太快了点吧。
“太子来时,身边可都跟这些什么人?”纤罗再次问道。
“当时太子来时,带的人很少,除了纪护卫,就是新晋的内司大人,也就是原来的代御司大人。”说到最后,紫儿的声音是越来越小了。
新晋的内司大人?代御司?那她现在是被革职了,可她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还是那日纪寒没有跟她说清楚?她现在呆在这儿,又究竟算什么?
想到这儿,纤罗眉头皱得更深了。
代御司,她应该就是帝天的新的内侍吧,想来她也是最适合的人选。想到这儿,纤罗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惊跳了两下。
总觉得帝天这突然过来,不是简单地坐坐了事,也许会对她很重要,可是她却错过了,至于是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好了,我累了,你们也早些下去休息吧。”
纤罗打发了紫儿和小雪退下,自己一个人躺在靠窗的床上,半倚着窗户,看着满天星辰,一轮满月皎洁如银盘。
突然,银盘竟变成了帝天那张冷峻的脸,深如寒潭的眼眸冷冷地注视着她。
纤罗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这是被帝天逼得要走火入魔了,这样都会想到他。
纤罗连连打着哈欠,睡意袭来,兴许是今天玩得太累了,纤罗很快便睡着了。
梦里面,桃花林的桃花已慢慢凋谢了,桃树根上,露出皑皑的白骨繁华落尽,残花扑落在这些白骨上,犹如铺就了一条泛着白光的血路。
纤罗站在这血路上,依旧一身男装,只不过已换上了上等的丝绸面料,踏着这皑皑的白骨,循着箫声向前走去。
她在心中感到惊讶,自己竟没有感到一丝害怕,好像早就知道了有这么一条路。
吹箫的男子感到了渐进的脚步声,停止了箫声。
“又见面了。”男子在纤罗正欲开口前说道。
“是啊,你又闯进了我的梦中。”纤罗冷冷地说道。
“不,不,不,这次可不是我闯进来的,是你自愿让我进来的。”纤罗冷冷的声音,换来男子漫不经心的回答。
“我自愿,这怎么可能?梦中我有意识控制自己吗?”纤罗反问道,眼神冰冷地看着梦魇,这个闯梦者!
“这怎么不可能?换句话说,这还是你邀请我进来的。”梦魇爱捂着手中的玉箫,仿佛是在抚弄自己的情人,声音依旧漫不经心,好像这事当真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纤罗被他这漫不经心的的回答惹得有些恼怒了,理了理气,面带笑容的问道:“我邀请你?真是天大的笑话,我没事邀一个梦魇进自己的梦中做什么?来偷窥我的隐私?”
纤罗语带轻蔑,学者梦魇那漫不经心的口吻,随意地说道。
越是激她,她越要沉得住气。
“啪啪啪。”梦魇鼓起掌。
“不错嘛,挺沉得住气。”梦魇赞赏地说道。
“我早说过你的心里住着一只魔鬼,只是被你藏了起来,差点连我也被你骗了。”梦魇的声音开始变得阴森起来,带着不屑,也夹杂着欣赏。
“你----”纤罗眉头深皱,她心中若有魔鬼,她怎么会不知道。
“别想了,你现在再怎么想,也不会明白的。”
她的确是不明白,可越是这样,她心中的疑问便越多,到时候只怕理也理不清。
“回去吧,你自己还会再来找我。”梦魇的声音还在纤罗耳边回荡,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纤罗看着这皑皑白骨的桃花林,花朵虽已凋谢,但一就像血一样鲜红,让人触目惊心。
一股森森的寒意袭遍全身,纤罗很快便昏了过去。
纤罗醒来,窗外的阳光打在脸上,刺得她眼睛发疼,这并不强烈的阳光竟让她感到害怕。
纤罗只觉得自己好累,明明一晚上都睡得好踏实,可总觉得全身都瘫软无力,大概是昨天玩得太累,身体还没从疲倦中缓过来吧。
这时,只见紫儿带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但纤罗洗漱完毕,三人一同用了早膳,纤罗便跑到院子里去侍弄昨天那些花花草草了,一天很快就这样过去了。
最近几天,因为搬到了“碧幽阁”,纤罗便很少见到帝天了,有时远远地看见他,都是被大批的随从、将士簇拥着,一副形色匆匆地样子,好像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而帝洛,自那天晚上后,纤罗便没再见到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帝天有没有为难他?
想到这儿,纤罗微微皱了皱眉,脑海中有一闪而过的画面,自己一身男装,站在那皑皑白骨之上,看着那手持玉萧的身影。
想到这儿,竟让她浑身一寒。
“姑娘。”
紫儿走了过来,打断了纤罗的思绪。
“水已经准备好了,姑娘还请去沐浴吧。”
“恩,谢谢你们。”纤罗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向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