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门外传来炎彬地声音,想必是有事通报。
“何事?”无端被人扰了思路,林羽凡显然非常不悦,淡淡地说道。
“二皇子求见。不知少爷方便不?他在大厅候着。”
“知道了,你让他在大厅等候下,我即刻出去见他。”林羽凡冷冷地说道。“哼,还真等不及了。”林羽凡小声道。放下手中的画像将它收藏好,林羽凡便向大厅走去。
待至大厅,见林羽痕在那悠闲地喝着茶。一袭绿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虽说亦是俊美的男子,但身上却多了份世俗气,充斥着贪婪。
“有何事?”说话直截了当,语气那般平淡,林羽凡边说着边做了下来,未瞧一眼林羽痕。
“三弟,还是老样子啊,冷冷淡淡地。怎么说我也算是你兄长,这般态度着实让人不舒服啊。来者是客。”林羽痕笑着说道。
“哦?是么?你有当我是你三弟么?我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我是念着兄弟之情才来见你。若不然我怎会坐这与你废话。”
“你……”林羽痕听了,立即变了脸色。“你这小子,别太嚣张,今日我忍着你。”林羽痕心中这般想道。
“说吧,今日有何事?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兜圈子,。”林羽凡轻蔑地看着他说。
“并无大事,只是父皇近来身体抱恙,无法顾上朝中的事。我此番来,只是替父皇传达旨意,父皇已决定将尚书大人的千金许配给你。不知你意向如何?”
“哦?有这回事?怎么我倒是不知?既然都定了问我还有何用。”林羽凡表情未有什么变化,还是那般平淡,恍如此事与他无关。“想在我身边安排眼线,未免太小瞧了我吧。”
林羽痕见他未有半点不妥,猜不透他何意。
“前段日子你未在宫中,父皇看你年纪不小,便想给你寻门亲事,正巧尚书的千金正逢出嫁的芳龄,所以替你定了。父皇也是为你着想,如今三兄弟就差你未成家了。”林羽痕一脸地奸诈。
“有此等好事,我有何不满?若没事,可否请二哥先行回去,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恭送了。”
“那我不打扰了。”林羽痕起身离去。
“对了,婚事是这个月底。”林羽痕转身补充了一句便离去了。
林羽凡嘴角抹起了一丝笑意。炎彬猜不透少爷所想,照理说少爷应是大怒的,但是眼下少爷并未有何不满。虽说心中充满疑虑,但并未出口问道,作为奴才首要地便是不可多嘴。主子的事还是知道地越少越好,不然命也就不长了。
林羽凡瞧了一眼炎彬知道他定是满腹疑问,“炎彬,跟了我那么久,连我这点心思都瞧不出么?”
炎彬被林羽凡这一问,不知如何答道,楞在那。他向来都是后知后觉。
“对了,让你查的那女子可有消息了?”林羽凡端起桌边地茶喝了一口,慢悠悠地吐出这句话语,与那日的少爷判若两人。
“那女子唤作薛夕颜,是上官青云前几日新娶地小妾,本是轩雨阁的花魁,后被上官青云看中娶了去。”炎彬毕恭毕敬地答道。
“上官青云?”林羽凡饶有兴趣地说道。
“是的,上官青云并未举行仪式,所以不知情的人并不知上官青云新娶了小妾,一是薛夕颜出身青楼怕毁了上官府地名声,二是因着上官青云的夫人王如旋。那王如旋对薛夕颜好似非常不满。”
“她何时进地青楼?”
“据属下调查,薛夕颜在六岁那年被轩羽阁的红姨收养,之后请了人培养她。不过关于她六岁之前未有一点消息,不知她父母是何人。”
炎彬见林羽凡并没任何反映,这少爷还真是高深莫测,不过少爷向来如此,他也不觉得奇异。
“你下去吧。”
“是。少爷若是有事唤属下便是了。”
林羽凡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薛夕颜,你不会是一般的女子。”
用手按摩了下太阳穴,林羽凡长长地叹了口气,近日事情多的使他烦心。起身便向门口走去,不知不觉竟来至庭纭园,已许久未来,此时只见满园地荼蘼盛开,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让人赏心悦目。心中的烦事一下消失殆尽。谢了荼蘼春事休。无多花片子,缀枝头。庭槐影碎被风揉,莺虽老,声尚带娇羞。独自倚妆楼。一川烟草浪,衬云福不如归去下帘钩。心儿小,难着许多愁。荼蘼是盛夏的最后一朵花,开到荼蘼,便无退路,也不能继续美丽了。想到这林羽凡眼眸中多了一丝忧伤,“南姨,你究竟去哪了,你怎么能丢下凡儿呢?”
荼蘼花是南姨最爱的花,这园子的花也是南姨亲手中上的,南姨将它视为珍宝。南姨每次看着这花的时候,总是留着泪,荼蘼是真的是悲伤的回忆么?“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伫立伤神,无奈轻寒著摸人。此情谁见,泪洗残妆无一半。”林羽凡轻轻地念道,“南姨,我会寻到你的。”
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着花瓣,蓦地见花丛中有一个包袱。取出包袱打开,是一封信与一块玉佩,只是这玉佩与寻常所见玉佩有点不同。形状好似一朵花,正面中间刻着一个奇特地字,字地周围好似一个山庄,但却从未见过。反面是龙凤呈翔,一龙一凤。
打开手中的信,是南姨的笔记:
若:请原谅的不辞而别,请恕我不能告知你离去地缘故,若有缘它人必定可以重逢。请帮我好好保护羽凡,这玉佩对你自有用处,希望你好好保管。
“凡哥哥,凡哥哥。”林羽凡听到有人唤他,回过神,请玉佩和信塞到袖中,快速离开了庭纭园,见慕容芸萱在院中。慕容芸萱一见到林羽凡,心中欣喜万分,小跑到林羽凡身边。“羽凡哥,你跑哪儿去了,人家寻你呢。”一脸的撒娇。
林羽凡笑笑道:“何事?”
慕容芸萱调皮地眨眨眼说:“没事便不能寻你么?许久未见,便想见你了呀。”
“呵呵,近来要事繁多,脱不开身。”
慕容芸萱撅着嘴埋怨道:“真不知你和哥老忙何事。比皇上还忙。”
林羽凡看着眼前这女子,实在看不透哪个是真实的她。在他面前她表现地如同孩子般,是在他面前伪装了自己亦或是本身便是这般,只是在他人面前戴上了面具。她之于他,他不是不知,只是不想伤害了她。他对她有的只是只是兄妹情,并无其他。还是断了她的念头的好。
“芸萱,月底我便成亲了。”林羽凡轻轻开口道。
恍如晴天霹雳,慕容芸萱全身微微抖动了下,往后退了几步。“不,你骗我。我不信,我不信。”慕容芸歇歇斯底里地喊道。
“一切都是真的。我何时骗了你。”
慕容芸萱上前拽着林羽凡的手臂,泪水似断了弦的珠子落下,眼神中带着恳请,“凡哥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她是谁?”
看着慕容芸萱地这般模样,林羽凡实在不忍心说下去,但是今日要不狠心,只怕她日后愈加痛苦。既然迟早都得伤害,不如今日就彻底狠心点。打定了主意,林羽凡淡淡地说道:“我没骗你。我将去尚书大人的千金。她温柔娴淑,精通琴棋书画,相貌更是出众。”
慕容芸萱慢慢地放开了手,一下瘫倒在地。林羽凡并未伸出手扶起她,“芸萱,你会寻到一个疼你的男子,但并不是我。”说完便离开了。留下哭泣地慕容芸萱,“为何这般对我,林羽凡。我恨你,你定会后悔的。”慕容芸萱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凡哥哥,长大后你娶我可好?”慕容芸萱转动着她乌黑的眼珠,拉着林羽凡的手,撒娇道。
林羽凡摸了摸她的头,笑了,片片挑花随风落下,此刻的林羽凡美的那么不真实,恍若画中的人儿。“傻丫头,你还小。”
慕容芸萱把头摇的如拨浪鼓般,“不嘛,我就要当凡哥哥的新娘,凡哥哥。”慕容芸萱晃着林羽凡的手臂说道,眼中含着泪水。
林羽凡蹲下身,为他擦掉泪水,宠溺地说道:“芸萱长大了,就娶你可好。那芸萱要乖乖听话。”
慕容芸萱使劲地点点头,一下扑到林羽凡的怀抱,甜甜地笑了,“芸萱就喜欢凡哥哥。”
“你许诺我的,怎可忘却,林羽凡,我一直等着长大,等着穿戴凤冠霞帔之时你会娶我,我一直在等待,今日你却狠心的告诉我你将成亲,我不懂,我不懂。”慕容芸萱大声哭泣着,异常狼狈。
天空忽然下起了大雨,将慕容芸萱浑身淋透了,阵阵微风吹来,冻地她直发抖。此时的她早已失去思考地能力,任让雨淋着。躲在假山后的林羽凡将一切瞧在眼中,只是伫立着,“芸萱,你何须这般固执。那只是幼时哄你的话语,我拿你当妹妹看待,怎能心生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