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炮兵呢,炮就来了。只可惜呼啸而来的不是己方的炮弹,是法国人的!
这次法国人的炮击异常凶猛,就好像炮弹不要钱似的狂砸在景字军阵地上,把饱经蹂躏的阵地又给反复耕耘了几遍,使得已经支离破碎的阵地更加破败不堪。
炮声刚停,高志斌扒开掩埋自己的泥土,从已经被炸得松松垮垮的战壕中钻出头来。
“呸!”他吐掉一口饱含泥沙的血痰骂了句:“****的鬼佬,炮打得那么凶,居然连自己友军的性命都不顾了啊!”
法国人这一轮炮击,不仅把景字军阵地掀了个底朝天,连冲在前头的越南伪军也顺带着炸死不少。高志斌放眼看去,阵前横七竖八躺着不少越南伪军士兵的尸体。
天已经快黑了,法国人发了疯,尼格里发誓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拿下拉保水坝要塞。于是他不顾炮弹对自己友军的“友情杀伤”,让大炮小炮一阵狂轰滥炸。在法国人眼里,越南伪军的命不值钱,不要说和法国人比,就是阿尔及利亚人还是暹罗华人的性命都比越南伪军的命值钱。毕竟阿尔及利亚人和暹罗华人的编制属于法军,越南人又算什么!死一百个越南人都抵不上死一个法军士兵。
眼看着阵地上能够作战的官兵已经不多,高志斌心急如焚。他知道就凭借自己这点兵力,根本经不起阿尔及利亚人再一轮的冲杀。
“轰轰轰”高志斌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排枪声。是的,是枪声,从背后传来的枪声。随着枪声,眼看着就要冲上阵来的越南伪军就好像成熟的麦子一样被割倒一大片,就连两翼的法军士兵也有不少人被打倒不少。
“援军!我们的援军!”高志斌心中一喜。扭头一看,但见前来增援的正是贺剑飞和一千三百景字军,共计有五百枪手和五百长枪兵。最令他惊喜的是,来援的还有炮兵。
沉闷的排枪声不断响起,以三排式射击法的景字军枪手she出暴雨般的子弹,犹如收割庄稼一样把越南伪军和法军一片又一片撂倒在战壕跟前。
等法国人反应过来,五百枪手早已散开阵线,纷纷趴在地上自由开火,子弹不断钻入法军人群中掀起一阵阵血雨腥风,不断有法军和越南伪军惨叫着倒下。
五百长枪兵猫着腰从步枪兵两翼超过,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进入阵内迅速挡住了凶悍的阿尔及利亚兵。但见白色银光上下舞动,手持大马士革钢刀的阿尔及利亚人不断被这些新加入的生力军挑翻在战壕边沿。虽然长枪兵也有损失,相比法军,他们的损失却小了许多。
贺剑飞一手持刀一手持枪冲入法军人群中,远的枪打,近的刀砍。没有一名法军士兵能够靠得近武功高的贺剑飞,企图靠近者不是被一枪撂倒,就是被一刀砍下头颅。还有两名枪法最准的步枪手跟在他身后十多米处协助他,碰到有试图向贺剑飞打冷枪的法军士兵,那两名神枪手一枪就把法国人送去见了上帝。
尼格里惊愕的看着自己的士兵又一次被人打了下来,进攻了一整个下午,眼看着就要夺下阵地,谁知在这关键时刻对手却来了援军,只一个反冲击,就把自己的士兵打退回去。
更令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尼格里突然见到天边闪烁出一排不详的亮光。他抬头望去,却见天际突然出现无数火龙,犹如漫天飞舞的火雨流星,又如同满天飞蝗一般杀气腾腾向自己头顶飞来。
“该死的!又是上午那种恶魔的武器!”尼格里反应过来,他只来得及大吼了一声,“快隐蔽!”
话声未落,火箭弹已经落地腾起一团大火,十多名刚刚逃回到自己阵上的法军士兵顷刻间就被大火吞噬。
紧接着又是一枚火箭弹落下,第三枚、第四枚……呼啸的火龙接二连三落在阵地上。
大火不断从地面喷涌而起,不计其数的铁珠在空中尽情肆虐,形成了一阵死亡钢雨。钢雨泼洒到人群中,钻入柔软的血肉之躯中,发出一阵令人牙酸声音。死神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尽情收割法国人、阿尔及利亚人和越南人的生命。
即使趴在地上也无济于事,可怜的法军像是被从弹簧床上弹起般被炸得从地面飞起。就算是距离爆炸点比较远的人,也被死亡钢雨打成马蜂窝。
尼格里此时什么都听不到,他只觉得自己耳边似乎有千万面金锣在齐鸣,听力已经彻底丧失了效果,仿佛眼前的世界变成了无声的世界。
他目结舌看着周围处于烟尘烈火中的一切,沉重的“哈乞开斯”机关炮、四十毫米行营炮好似被顽童丢上天空的玩具般飞起来;火药桶被点燃了,发出耀眼的亮光,紧接着被点燃的火药桶犹如二踢脚一样飞起来,在空中绽开硕大的礼花。残肢断腿,失去四肢和脑袋的身躯,血肉碎块还有骨头残渣,一切都随着扭动的火光飞舞。
滚滚热浪迎面袭来,潮湿的河岸早已被熏烤得异常干燥,就连空气都变得令人窒息。
尼格里知道自己失败了,又是一次可耻的失败,这次失败得更惨。无奈之下,他只好下令:“暂停攻击!打他一轮炮就撤退!等明日天亮,等待米乐将军到来再发起攻击。”
法军向景字军阵地进行最后一轮报复性的炮火覆盖,试图把那些刚刚对自己造成重创的“恶魔武器”全部摧毁。
只是他们这轮炮击并没有摧毁火箭炮,刚才火箭炮完成火力覆盖之后,炮手们迅速拉起火箭炮藏入树林中。等到法国人的炮弹铺天盖地落下时,炮手们早已撤出一里之外。
法国人退了下去,天色渐渐暗下来,不一会儿便黑了。
越南旱季的夜晚天空异常晴朗,半轮弯月的亮光朦朦胧胧照在大地上。四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恬静,河中还不时传来青蛙的鸣叫声。也许那些小动物丝毫没有被白天漫天的炮火所吓住,它们依然唱它们的歌,似乎人类这种高级生物之间的撕杀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宁静的夜色,遍野蛙声,似乎白天这里没有发生过血战一样。只有空气中已经褪得淡淡的硝烟味和混合了焦臭味的血腥味才能显示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血战。
趁着这战场夜晚的闲暇,高志斌问了句:“二哥,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啊?要是你们再晚一步过来,只怕小弟和这几百号弟兄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火箭炮行动不便,我们也是刚刚从法舰上搬完战利品就赶过来的。来得早了也没用,法国人火炮比我们多。火箭炮精度又差射程也不如他们的火炮,我们天黑前赶来刚刚好。二弟,大哥不是有令,让你守到天黑?我带的这两个营是预备队,按照大哥所说的,有时候不能一次性把兵力全部投入,要留有足够的预备队。”
作为一名后世的军事爱好者,张炜很清楚在进行防御战的时候必须留有足够的预备队,等到双方打得你死我活,己方一线守军伤亡极大,眼看着敌人就要攻下阵地时预备队再来一个反冲击,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而进攻时又是不同,唯有集中优势兵力攻击敌方,不给敌人喘息机会,最忌讳的就是填油战术。
“法国人的炮火太凶猛了!我们右翼的黑旗军已经败退。如果明天再这样打下去,只怕再来两个营也无济于事。”高志斌无不担忧的说了句。
“哈哈哈!”贺剑飞仰天大笑了一声,“三弟多虑了!我敢担保,明天早上你就不会再看到法国人的炮兵发威了!”
高志斌目瞪口呆看着贺剑飞,却听他吹了一声口哨,从不远处树林中出现一群黑影。
这群身穿黑色夜行服的人走进战壕,人数不是很多,只有三十人,却是装备精良。每个人腰间插着两支左轮手枪和一柄锋利的匕首,肩上背着一支“毛瑟一八七一”步枪。看他们的样子,子弹袋鼓鼓囊囊的,应该是弹药充足。再看他们的太阳穴都鼓起,每个人都是练家子的样子。
“特战队?”高志斌道。
“对!”贺剑飞微笑着点了下头,“今晚我就要亲自带特战队出击,给对面那些鬼佬来点颜色瞧瞧!”说罢他拍了下高志斌的肩膀:“三弟你就安心等着兄弟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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