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用力揪着自己的衣襟,强忍着心头的悲咽,“请一定要平安无事,一定要——”在听到前方传来的一丝响动时,我用力地擦去眼中的泪水,坚决地站起身来,遵照冷冽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向后挪去。
因为天黑,又是在密密地树林里,虽然天上挂着明亮的月光,但完全铺照不下来,密林里还是一片黑暗,我看不清周围的情景,只能凭借那马儿的隐隐喘气声,小心地摸索了过去。
黑暗中,我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那马儿的嘶鸣声虽然听得真切,但总也找不到确切的位置,那不远处的刀光剑影,似乎就在眼前了。我越来越心急,心知自己如不能安全跑出去,冷冽也就不能安然脱身。心下越急,也顾不得隐藏行踪,甩开胳膀,拼命跑了起来。
头发也散了,衣服也被树枝勾破了,但我全然不顾,只想早点找到马匹逃离,好让大哥早点脱身。终于,我听到了真切在耳的马嘶声,也看了马匹的身影。我大喜过望,拼命地朝马儿跑去,不料还未触到马匹,却先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那人抓住我的手,冷笑一声,“公主,跟我回去吧!”
“啊——”我惊叫出声,那人马上捂住我的嘴巴,带我飞身上马,准备疾驰而去。就在那一瞬间,一柄带着寒光的利飞速而至,我此时也是心神俱裂,挣扎的双手无意中碰到自己头上的金钗,想也不想,拔下来就往那人身上扎去。
不知是被我扎到,还是被那柄利刃刺到,只听那人惨叫一声,摔下马去,“大哥——”我扣住缰绳,回头寻找着冷冽的身影。
“快走——”我听到冷冽的急喝声,又看到身后一条人影朝我扑来,我又是一声惊呼,那人影似乎瞬间就扑到我眼前,但突然身形一顿,却又不知怎么地生生摔了下去,才一瞬间,就看到冷冽的身影从后面扑了上来,与那摔下去的人影纠缠在一起。
“大哥,快上来,一起走!”我坐在马上焦急地喊着。
“意儿,听话,快走!”冷冽一挥手,一又是一柄利刃飞了过来,刺入了马臀,马匹吃痛,悲鸣一声,没命地狂跑起来。速度之快,幸好我拉着缰绳,才没被摔下马去。但马儿吃痛已经完全停不下来了,我只能伏在马背上抱紧马脖子,才不至于被树林里的树枝给扫下马去。
在我稳住身形,向后回头看时,冷冽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融入深深的黑暗之中,悲伤的泪水挥撒在了绝驰的风中,“大哥,一定要活着。”
也不知道马儿狂奔了多久,马儿跑累了,终于缓缓停了下来。此时,天边也接近发白了,黎明将至,我看了看眼前的茫茫戈壁,心中不由一阵伤感,天地之在,我该何去何从?
茫然之间,我突然想到冷冽那时说的话,清岚集结二十万大军在紫怡关待命。难道说北齐与大圣朝之间的战争真的是无法避免了吗?那边关的老百姓,不是又要饱受战火之苦。不行,我得阻止,可是,光凭我一介女流,如何来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
但是我更清楚自己绝不能留在北齐,对于君意,我已经完全没了把握,只要想到他利用我们之间的姐弟之情,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于我,我的心就止不住地颤抖。或许真如冷冽所说,以前的于君意早已被慕容极天埋藏在了那至高的权势中,此时的慕容极天,就真的只是那个攻于心计的慕容极天了。
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了,眼前也出现了一座城池,经过一大半夜的折腾,肚子也早就饿了,策马向那城池奔去,顺便也想打听一下紫怡关往哪边走。
进了城之后,发现很多人的目光都注视在我身上,我顿时才惊觉自己狂奔了一夜,此时定是容颜不整。头发散乱,全身的衣服也是狼狈不堪,那些溅在身上已经呈暗红色的血,在我一身素白羽衫裙上,更是显得触目惊心。忙牵着马来到一僻静处,稍稍整理了下仪容,看着身上那沾满了鲜血的白羽衫裙,不由皱了皱眉头,还是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再说,可是自己身无分文,要去哪里找衣服来换呢?
“哟!这哪来的小美人啊,皱着眉干什么呢?有什么困难,哥哥帮你可好?”下我愁眉不展时,身后传来一声不怀好意的淫笑声。我抬头询声看去,只见两个市井流氓,色眯眯地看着我,笑得一脸****地朝我走来。
我一惊,转身就想上马离去,但是脚才蹬到鞍上,就被身后冲过来的一个流氓给抱了下来。我又惊又怒,厉声喝道:“放开!”
“哟,脾气倒不小嘛!这可真怪了,爷可就好这一口哪,还是越辣越好,嘿嘿~~”另一个市井地痞搓着手一脸淫笑地向我走来,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怪叫道:“哎哟哟,好生嫩滑,天生尤物啊,大爷今天的艳福可真是不浅哪!”
我又羞又怒,气愤难当,又挣不开身后那人的钳制,气愤之下,抬起脚朝那人踹去,也不知踢中了哪里,只见那人捂着肚子痛得哭天喊地。钳制着我的那个无赖大怒,一把用力把我惯倒在地,伸手就朝我打来。
“无赖,这个女人可不是你能动的人哦!”就在此时,一声戏谑的讥笑声传来,我的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止不住地哆嗦一下,怎么会是他。
那个无赖也是一怔,收回手掌,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抬起眼皮,吊儿郎当地说道:“你是哪根葱,敢管本大爷的事?”
“哈哈,你这样的地痞无赖还不配问你大爷的名,”那个人仍在戏谑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赖,一双阴沉的双眼却是定定地看向我。
我此时也趁着他们说话之际,迅速地起身向马匹冲去,却没想到一直注视着我的那人拨身而起,转眼又停在我的马匹上,朝我邪魅地一笑,“女人,我们的缘分可真是不浅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