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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定三界,登上帝君的宝座,这从来都不是我想要的。
诚然,我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唯一的女帝君,受三界朝拜,仰慕者堪堪多过了弱水三千。
但那个人离开的时候,我心如死灰。数万年间,只能依靠释然念经来安定心神。这缭云山之巅,九天之上最孤绝的地方,不是任谁都能承受“高处不胜寒”的凄冷,至少,我并不能。
从缭云山望下去,风景固然是美不胜收,然而我一路走来,浑身染血,我害怕,就算到了后来,我能够如北辰月夜一般运筹帷幄,波澜不惊的谋划数十万仙妖的性命,我依旧害怕。彼时,还有那苍凉的箫声伴我入睡,而今几万年不曾听过了。
“帝君,北辰天君求见。”身旁的仙婢轻声道。
我挥了挥手,示意叫他上来。自从成为帝君后,我便不再多话,早年活泼的性子再也使不出来,不是不想,而是任我使性子的人都已经不在了,天界那次大劫,上古神祗便只剩下梵天谷的谨言一个,然而他受了重创,不晓得要昏睡多久才能苏醒。如今的神界,上神的数目寥寥可数,我便鼓励众位上仙努力向道,只要成为飞升为上神便赏封号。我觉得自己越来越糊涂的时候,心底反倒更加清明,世人以为修仙向道便能看破名利,其实不然。早年却是真正的糊涂,然而那时却觉得自己甚是明白。不管是仙是人,最看不明白的就是自己。还是佛家聪明,我曾拿这个问题问释然,他道:众生与我是一体。既然不能了解,那就干脆修至忘我的境界,委实是个不错的方法。我轻笑。
“是什么喜事竟让陛下露出笑颜?”北辰天君已经站在我身后。
我抬头看他,不由欷歔,又是一个悲惨的生命,北极星靠吸收照命人的修为才能那般好好的挂在天上,第一次知道此事的时候,我便想着干脆让它陨落好了,然而不能,它是众星的指引,是以每一代北辰天君无不才华冠绝三界。
“我在想上代北辰天君,上上代的北辰天君……”我眯着双眼,俯视众山,当年父神拎着浑身是血、瑟瑟发抖的我,站在这缭云山的顶峰,厉声问我,是否想看眼下的一切遭受覆灭之灾。后来,星宿君又这么做了一回,思来想去,本神确确不是个身心的主儿。
“玄沧……”他没有答话,我喃喃自语道,“如今神界安宁,我想,我该再任性一回。”
我抿唇轻笑,假若是我还如万把年前那般不思进取,不知道星宿君会不会再将我拎到缭云山顶狠狠教训一顿。
天边忽的乌云压顶,轰隆隆的八荒之雷毫无预兆的带着震天动地的声响劈落,我身子一抖,倏地站起身来,掐诀招来我的坐寄——雪狼,腾在半空,靠近一些去看看情况。
八荒雷涌,我只能隐隐看见电闪雷鸣中有一朵小小的五彩祥云被雷包裹如同蚕蛹般,实在令人揪心。
“帝君,竟是又有一名仙人飞升了!”北辰天君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边,话语间满是喜悦。
我望着他,心下甚为迷惑,按说成为北极星的主人是件很悲催的事情,他却总是容易欢喜,忒是奇怪,上代的玄沧,上上代的月夜,都不似他这般。
北辰天君挠挠头,尴尬的咳了几声,“臣下欢喜忘形,失礼,失礼……”
三十六道天雷落完,我看着远处那五彩祥云上的身影颤了颤,这厢才松了口气,黑云再一次涌动起来,闪电又至。
北辰天君张口结舌,颤颤巍巍的指着那团,如片叶孤舟被惊天骇浪卷起的五彩祥云,“竟不是飞升上仙,却是飞升上神!”
我欷歔,却也不甚担心,我当年受天劫时,不过躺上个把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帝君,您是旷世的奇才,才能在一万五千岁的时候飞升上神,可并不是人人都能挺过来的。”北辰天君这回又开始担忧起来。他常常情感十分丰富,头个欢喜的也是他,头个忧心的也是他。
诚然,飞升上仙要受八荒之雷三十六道,飞升上神却要遭受天雷地火八十一道,受完了天雷地火还要历个情劫,是以能挺过来的仙人凤毛麟角,大多不是在荒火里灰飞烟灭了,便在情劫里沉沦。如我这般自在的,真真是头一份。
想到此处,我又黯然,若不是许多人以死相守,又何来今日的自在。
“人死后堕入轮回,卿可知神私后身在何地?”我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凝着他。
北辰天君却没有答话,沉吟了一会,忽然转道,“陛下,花神家的女儿近日常常来臣的府邸折腾呢。”
我笑了,花神灵萱是我幼时的玩伴,当年她所托非人,怀了仙胎,不可说,我初初对这九五至尊动了心思,确实有那么点想保住灵萱的意思。终了,那人自诩看破红尘弃了身怀六甲的灵萱,自个儿却偷偷跑去轮回受劫,起初灵萱哭的死去活来,后来她的女儿鱼蓝降生后这才好些。
想那鱼蓝,我也是万分头痛,我这厢虽是高高在上的帝君,但交情上算来,勉强也能被她称一声姑母,纵然在她年幼时候,我没少得欺负她。然而,后来我觉得因果报应这回事确实挺靠谱,这一阵子我被她磨的几乎想丢盔弃甲,干脆闭关个把月算了。
这桩事,还要从我半年前乱点的一个鸳鸯谱说起。那会鱼蓝才是个三千岁的小丫头,便就瞧上了北荒君家的三公子,不由得想起了我的当年,说起来我三千岁便与玄沧仙君成亲了,纵然后来也没有提起,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夫君。我觉着灵萱的婚事甚是不如意,断不能教她的闺女从走老路,所以,即便北荒君觉得他家三公子尚还小,我也就混一回,硬是给他们指了婚,想来只要我还在,那个公子也不能像鱼蓝父亲一样不负责任。
不曾想鱼蓝还真对那个三公子上心了,上个月我派他去守北海,鱼蓝便日日来求我,说那北海太过荒凉,万一水土不好,将她未来夫君给养的不好看了怎么办。我劝了半日,北海水君姬远帆也生长在那个地方,还不是生的十分俊美?
“嗯?难道说,她忽然转了目标,看上卿了?”我明知道他是好心,但看着那张生动的脸,还是不由得打趣。
北辰天君嘴角抽了抽,张大嘴巴,喝着缭云山的大风,楞是向吃了几个鸭蛋一般,噎的半晌没转过弯来。
我见他完全不懂幽默,便悻悻道,“本神也知道卿的意思,只是,男儿还是要磨练一下的好,不然,莫说他是北荒君的儿子,就是本神的亲儿子,要是娇滴滴的模样,那是是配不上鱼蓝的。”说完,我见他垂了眼眸,便又道,“原本以为鱼蓝看起来比她娘亲机灵些,唉……可感情这事儿,真还是同机灵不机灵没甚关系……”
当年,我虽不至于以为自己聪明绝顶,但除了认路的功夫差些,脑子还算是活络的,第一回见到星宿君,我总以为日后的良人必然是他那样的,纵然他对我不错,也算是个很好的选择,我还是风风火火的同玄沧仙君私奔了。
对着四海八荒起誓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惴惴不安,总觉得自个儿是不是迷恋他的美色,才会相处小半年便急急应了婚,然而往后的七八万年里,我确实从未有一丝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