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三日不食,不能一日无妇人。——汉武帝
这段时间,贾府有两件大喜事。一件是薛姨太太的公子薛蟠成婚之事。王夫人和贾政把外甥的婚事当成贾家的喜事来办了,将婚事办得风风光光,无比体面。
薛蟠婚后,与夏金桂过了一个干柴烈火,地动山摇,引人羡慕,让人惊叹的蜜月。
男人娶了美妻总会想方设法让人看见,仿佛有了金戒指总要戴上示人一样。夏金桂不光貌美风骚,就是夏家陪送过来的宝蟾等几个丫头也是美人中的美人。薛蟠喜欢带着美貌的夏金桂和大丫头宝蟾在贾府里各个院子闲逛,借机四处炫耀。
小两口回归了平淡日子之后,薛蟠才开始对婚姻、对夏金桂有了全新的认识。薛蟠婚前只看到了夏金桂的美丽和泼辣,没想到她美丽活泼的面具背后藏着的却是一头母狮子、母夜叉。金桂在婚后将自己骂人的口才展示地淋漓尽致,只要火爆脾气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说骂就骂,常把薛蟠骂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如果是在自个家里,哪怕是摔盆砸碗的,没人知道也就算了,可她横竖不顾场合,无论多么恶毒尖酸的污言秽语都能从嘴里喷出来,还歪歪叽叽起来没完,简直视骂人为强身健体的良方。
薛蟠甚至想要休妻了,不过,金桂却不怕他,因为金桂入主薛家时间虽短,却掌握了薛家利用皇商的资格向皇宫出售假货的把柄。夏金桂的杀手谏就是这句话:“你要是敢横,我就把你们家向皇宫售假的丑事捅出去,让你们全家犯个欺君之罪,抄你的家,杀你的头。”薛蟠便吓得腿肚子转筋,连连讨饶,再不敢提休妻之事。夏金桂的大丫头宝蟾脾性也象极了主子,又有些处世的手段,人前常与主子一处对付薛蟠,暗地里又与薛蟠勾勾搭搭,是个黑白通吃的人物。
贾府的第二件喜事来自于贾赦。
贾赦悄悄包的二奶、女大学生嫣红在尝到了被人包养的甜头之后,终于不甘和贾老爷如此不清不楚了,她决定紧紧抓住这个高枝,向贾赦要名分。
这天,贾赦又送了嫣红二百两银子,让小厮悄悄地把嫣红接到了自己院子里来。
贾赦本与邢夫人、周姨娘分房而居,以前是为了养屎克螂方便,如今便是为了幽会方便了。这次,为了防止邢夫人、周姨娘到自己屋里来,贾赦特意把屎克螂放出来,让它们满屋子、满院子里爬,利用其潇洒的爬姿和迷漫在空中的气味“御敌”于“国门”之外。
贾赦作了种种防范之后,才让厨房里做了一桌酒菜,又上了红酒,安然地与嫣红调情。那嫣红倒不怵满屋满爬的屎克螂,她家贫寒已极,困难时还曾住过邻居家的猪圈。相比猪圈而言,这点缀着屎克螂的上房已如同皇宫。嫣红发现一只屎克螂爬上了自己的长发,便用筷子将它夹住,轻轻重新放于地上。贾赦见嫣红对自己的宠物如此小心伺奉,似比那秋桐更加喜爱屎克螂,实在称得上是知己中的知己,上床干闺女中的真闺女,立时就兴奋地无已复加了。
二人柔情蜜意自不多言,然正在缠绵之际,忽听房门大响,紧接着“咣当”一声巨响,房门被人一脚踢开。邢夫人满面怒气的冲了进来,见到浓状艳沫又赤身裸体的嫣红,披手就是一个嘴巴,又与她撕打起来。
原来秋桐发现贾赦自从有了新欢嫣红之后,就对自己多了漠视和不睬,甚至自己送上门去也会被拒之门外。她便不满于老爷的这种新人胜旧人,置自己的寂寞于不顾的做法,悄悄与邢夫人说了嫣红之事。邢夫人自不甘心丈夫偷偷纳妾,便有意捉奸。这天得了秋桐的线报,又亲见丈夫竟将心爱的屎克螂放在院子里乱爬,还不让丫头照看,知他定在屋内与小婊子鬼混,便打上门来。
邢夫人揪住嫣红,大骂她是“小骚鸡,小娼妇,不要脸的小婊子,会****的鸡。”嫣红年轻,又出身农家,是干过粗活的,自比邢夫人身体结实,一把将邢夫人摔倒在地,也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臭婆娘,你骂我是鸡,你还不如一只鸡呢!你当他老婆为他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做牛做马一辈子,最后得到啥了,我做鸡,好歹还拿到银子了呢。”邢夫人被她过于凌厉的言语击中,颓然坐在了地上,骂也骂不出来了,只是嚎啕大哭。
下人们见这边打闹得欢,都聚了过来,邢夫人见有了下人,又喝令他们赶走嫣红。下人却没有敢动的,因为贾赦早就交待过了的,一旦嫣红被太太发现,谁也不能动嫣红,男主子的话自然要比女主子的有理。邢夫人支使不动下人,没有了法子,又指着下子大骂:“你们这些白眼狼,我平日里白养你们了,到了关键时候,都是些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势利眼。”邢夫人的哭闹惊动了整个贾府。贾母也由鸳鸯扶着赶了过来,问清了缘由,又见邢夫人躺在地上洒泼,先放下贾赦不管,只对她怒道:“亏你还是大户人家调教出来的媳妇,也不怕人家笑话。男人们都是有猫性的,是猫还有不吃腥的?找个女人还不正常?你就这样洒泼,成何体统,还不给我起来。在这个家里,你是老大家,遇事应最稳重才对,可我看你比老二家的差远了。”贾母骂完了邢夫人,又想骂贾赦,贾赦已领了嫣红溜了出去。
贾赦这次铁了心要娶嫣红为第二房妾。贾母见事已闹大,再阻无益,也只好默认了,只决不同意大抄大办。她觉得儿子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娶个十几岁的小老婆还要大操大办,他不嫌丢人自己还嫌丢人呢。贾赦也只好按母亲说得办,择了日子,领一顶花轿将嫣红抬过了门,只请了一帮子相熟旧友,府上的清客相公来热闹热闹。
席上,众清客羡慕贾赦暮年娶妾,纷纷取笑道:“老世翁,老牛吃嫩草也要资本的,您老找了个小姑娘,身体还行不行呀,要不要找人帮忙。”贾赦想起了以前参观冯婆子的配种站后,与周姨娘尝试配种的情形来,道:“我体壮如牛,你们还好意思小瞧于我。”众人皆笑:“关键时候,不会是老牛上阵,喘气的劲大,耕田的劲小吧。”澹光道:“我们这么说还是为世翁着想的,说不定世翁剩下的那点劲光喘气了,最后连地都荒了。”桌上又一阵狂笑。王作梅是个球迷,知道英超老将李·查普曼有一次和妻子莱斯丽·阿什做爱时竟从床上掉下来摔断了几根肋骨的风流韵事,也讲出来热闹气氛,挑逗局面,果然惹得众人谈兴博发,竟相张嘴。贾政在清客们面前向来是惯作博学的,见桌上无外人和晚辈,也放开了嘴头子,谈起黑格尔在《美学》一书中提到的一个印度神话故事:“湿婆与乌玛交合,时间长达100年之久还不停歇,连宇宙也为之震荡起来。天上的众神恐惧,肯求他们停下来。湿婆虽不情愿,但违不得“民意”,只得停下来,还把精气射到地上,让大地陡然而起一座大山。”贾赦本以为贾敬修练童子功已到了第三层的境界就已十分不易,今见湿婆竟有百年交合的本事,更羡慕不已。清客们没有贾赦这等艳福,却也在对湿婆佩服不已之余,纷纷猜他造出的大山八成就是世界第一高峰西玛拉雅山了。
贾赦如愿娶了嫣红,继邢夫人、周姨娘之后,他生命的第三个春季正在绽放。
红梅三剪,让他一张爬满褶子的老脸愈发水灵起来。“幸福啊,生活向少女一样诱人。”贾赦想。
贾赦婚后一天,小丫头正在给新房打扫床上卫生,对被窝里钻进钻出的屎克螂已见怪不怪,这次却发现一只用过的避孕套。小丫头未通人事,不知那是何物,又不敢用手碰,赶紧用纸捏了扔进了垃圾桶,叹道:“老爷被窝里的功夫真厉害,用这么大劲,把那东西的皮都弄掉了一层。”此后,这小丫头便经常发现避孕套,心道:“怪不得老爷要纳妾,原来老爷裤裆里的东西象蛇一样要经常蜕皮呀。”小丫头因听人说蛇皮可入药作药材,想到这东西的皮也必有点用处,便偷偷地收集起来,准备以后带出去,卖给药铺。
再说这贾赦毕竟年纪大了,面对正值青春年少的嫣红,出现心有余而力不足的事也是正常,他的对付法子便是服用伟哥。那小丫头除了日常收集“药材”之外,这天收拾东西时,又从床下鞋盒中扫出一盒蓝色药片,她以为是烹调用的调料,就放回了厨房锅灶上。这间厨房是贾赦在府上大厨房之外另设的,专为自己服务,为得就是方便。当晚,贾赦和嫣红想吃手擀面,小丫头顾不得一天的劳累,只好去给老爷和姨娘去做。不料,面条入了锅之后,又困又乏的小丫头竟睡了过去,直让那面条煮成了软乎乎的一锅粥。小丫头醒来后吓坏了,想再重来不及了,又怕被老爷骂,慌乱之中,不小心把几粒伟哥碰到锅里去了。小丫头惊奇地发现那软成一锅粥的面条竟重新焕发了刚下锅时的根根生气,方才大喜,忙把面条盛了送去。贾赦吃后,直赞那面条劲道,一根根硬得和球似的。小丫头没挨一口骂,反对大大称赞了一番,心里直叹那种调料的无比神奇,想到往后再做面时,也就有了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