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陆璐噜的愤怒,倪洋却像只癞皮狗似的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谈钱多伤感情啊,还是谈谈我们两夫妻的未来吧。”
倪洋试图把手环绕在陆璐噜的小腰上,却被她断然推开,怒斥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我只问你一句话,钱你到底还不还给我?”
倪洋耸耸肩,并没有继续陆璐噜的话题,“你今晚的表现真的让我感到很惊喜,证明你的心里还有我,我特地推掉所有应酬来陪你爸妈真的太值了,你看你爸妈多开心,一家人聚在一起多幸福,难道你忍心告诉他们我们就这么完了吗?”
“太感谢你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太感谢你对我们家的厚爱!”陆璐噜咬牙切齿道:“我爸妈被你蒙骗了,但我没有,我之所以不告诉他们我的决定,是因为时机还没成熟,不代表我们还有发展的机会!”
倪洋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真的知错了,我该死,我有你一个这么好的老婆还出去偷吃,你是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爸爸,二十年来妈妈一直在精神病院里,打小亲戚就嫌我是个拖油瓶离得远远的,我在孤独和排斥中长大,享受不到任何家庭温暖,直到遇到你,融入了你的家,我才感受到生存的意义,我真的不能没有你,璐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听着倪洋凄凉的语气,陆璐噜心里一阵悸动,的确,倪洋的身世很让人同情,酿成这般性子也不出为奇。
“这番话留给最终能陪伴你过一辈的女人说吧,很抱歉。”江山易改禀性难移,陆璐噜需要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而不是一个让浪子回头的收容所。
倪洋失望的转过身,仰天长叹一声。
善良的某人竟在这瞬间产生了一种罪恶感,但随即就被她狠狠地割舍掉了,绝对不能有半点于心不忍。
“我们回家吧,很晚了。”只听到“哒”的一声,奥迪车锁开了,倪洋打开驾驶座车门。
“我已经从家里搬出来了,从今天起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陆璐噜淡淡的说道。
倪洋怔了怔,仿佛已经料到这是早晚会发生的事情。
“还买了新车,既然你这么有钱能不能把两万块还给我?”璐噜带着一丝乞求的语气,好吧,她承认她不争气。
“中午吃饭刷爆了我的信用卡还没跟你算账,钱的事情免谈。但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你搬回家里住,我或许会考虑把钱还你。”
“你妄想得寸进尺!”陆璐噜怒目瞪眼道。
“那就免谈咯!”还没等陆璐噜说话车子已经发动了,瞬间疾驰远离她十几米远,只留下一屁股尾烟。
陆璐噜暴跳如雷,怒从心头起,恶从胆边生,现在的她气得简直想拿菜刀砍死这厮。
这么晚已经没公车了,这儿是郊区,打个的也困难,更何况走运能打到的这车费也贵死人的,对于省吃俭用的陆璐噜来说比割下身上一块肉还疼。
陆璐噜向五楼望去,家里还是灯火通明的,要是贸贸然上去肯定会引起爸妈的怀疑,思想向后,陆璐噜快步走到路边,割肉就割肉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岂料倪洋独自开车一走了之的局面被站在房间阳台的啊丽看到,敏感的她浮想联翩,急忙把自己老公拖进房间鬼祟道:“你妹是不是跟那家伙闹翻了?这事儿很不对劲,如果是真的话她肯定搬回家里住,该死的,咱儿子的房间不就是要让给她了么?”
在路边徘徊了十几分钟也不见的士的踪影,周围人迹稀少,阴森逼人,陆璐噜一筹莫展,面如死灰,独个儿嘀嘀咕咕道:“不来辆的士来辆黑车也好呀,就算不来辆黑车,打雷劈死那个混账也好……”
就在这时,陆璐噜的手机响起,迈入“绝境”的她希望是倪洋这家伙,哪怕出点钱买他一点风度载她回去她也十万个愿意。
但打电话来的这个人完全不在她的猜想范围中,甚至令她感到惊讶。这么晚了大灰狼突然来袭,你说奇怪不奇怪?
“喂,萧经理,晚上好。”礼貌还是要的。
“我想跟你谈谈,就现在。”
谈谈?现在?陆璐噜确定自己没听错,加上联想到一些儿童buyi的事情,她随即愣住了。
“不方便吗?”
“额,方便是方便,但我现在在石楼长街。自己一个人等车。啊……!”陆璐噜突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绝对不是装的,绝对不是。因为顾着聊电话没注意地下撒了一地玻璃碎,直刺破她那薄薄的胶鞋,玻璃掐进她的脚底顿时痛得连路也走不稳。
“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我的脚好疼,好像被掐进玻璃了,萧经理,我不跟你聊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霉咋就倒个不停呢?看来唯有打道回府了……
“现在就你自己一个人在等车回来?”
“是的,在马路边,好倒霉。”陆璐噜痛苦道。
“你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开车过去,大概十五分钟后。”
“……”陆璐噜还没反应过来,萧凯已经把电话挂了。到底什么跟什么?大灰狼来接她?太邪异了,邪异得让她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