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金陵出发之后,辛弃疾众人取道滁州,向历城(今山东济南)出发。可刚到了安徽境内便生出了荒凉是来时没有的,一股股流民让他的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大周自诩寰宇内第一强国,朝廷轻徭薄赋,藏富于民按理说百姓过得应当是不错的。可是帝王的施政却常常难以顾及百姓,朝廷本身的惜民政策到了地方却成了当地官吏变本加厉的搜刮百姓的之资,这说起来却有几分可笑,但就在这距离南都最近的安徽却发生这此事。
打听了逃难的百姓,辛弃疾也才知道原来是安徽匪患猖獗,官员敲骨吸髓搞的当地民不聊生。“自古贤君尤是敬畏这芸芸众生,可这般贪官酷吏竟敢如此妄为,这当气煞人也!”辛弃疾叫骂道。可他骂归骂却拿这些狗官没有一点办法,毕竟他只是一个年级方才弱冠,职位不满千户的小将,这一切又怎么可能是他可以改变的呢?
可他还是转道去了合肥,可到了合肥才知晓安徽巡抚业已如京,便找到了巡检司也只是吃了一顿闭门羹。他是热血之人却也遭如此冷遇不由的心中懊恼,可一时却寻不得良方也便想起了沈缜几人,急忙修书一封托了驿站的快马送去了金陵,另一封信便送去了山东以作告假。
坐地空等并不是辛弃疾的性格,自到了安徽之后他也便四处走访调查这匪患的始末,详细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此的匪患根源在于黑风寨,而黑风寨多年前便已经是安徽最大的贼窝,多年前朝廷曾多次清剿,奈何山匪彪悍再加上当地官员早被买通,故而朝廷对于这黑风寨也是屡剿无攻,几次下来倒是成就了这山寨的不灭之名实是可笑!而这次的事件安徽当地各主要官员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而匪患之所以闹的如此厉害便是那些受压迫不过的百姓也纷纷自扯大旗,拉起了山头,做上了这山大王。
摸清了情况之后,辛弃疾便散尽了手下去打探这黑风寨的虚实,而自己也扮作一个读书人模样四处走访。
“站住!”一个尖刺的声音叫道。
辛弃疾转身观瞧,原始一个形貌干瘦、满脸流气的中年人在叫自己,不由微微皱眉施礼道:“不知这位先生叫我何事?”
“不懂规矩么?买路费!”那个干瘦之人叫道。
辛弃疾这还是第一次被人抢劫,也觉得好笑,说道:“你给我么?”
那人听着辛弃疾的话不由那三角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见他一副书生模样似放下了心来,叫嚣道:“哎呦,胆子不小啊,敢拿爷爷寻开心?这脑袋是不是不想要了?”
辛弃疾本就是山东的汉子,又加上一副燕赵之人的侠气哪里容得一个小流氓对自己吆五喝六的,一个闪身便近到那人身边,一把拿住了他的喉咙,冷笑着说道:“你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看着这形如鬼魅的身法那‘三角眼’便知道自己撞到枪口上了,急忙求饶道:“好汉饶命,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该死!”
辛弃疾冷冷一笑问道:“说!你是哪个山头的!”
“小的是黑风寨,赵当家手下的,还请好汉爷饶命啊!”那三角眼续告饶着。
“哦?这黑风寨到底是怎么回事?想活命就说详细点!”辛弃疾恐吓道。
三角眼闻听急忙说道:“是是是!小的说,小的全说!”
原来这黑风寨已有数百年的历史了,最早一任寨主便是当年与解家争天下的淮王赵德的子孙。若说起来,这赵氏子孙却是十分不争气,当年淮王虽然兵败,可当时聚敛下来的财富却可敌国!可后世子孙非但没有人善用着这些财宝去招兵买马再图大计,反而招揽了一帮酒肉的江湖朋友,一来二去便有了这黑风寨。可名门之后虽无大志却也都不傻,知道这为匪若想安稳便要勾结当地官员,而他们攒聚此地的数百年却也害了不少的好官,但凡安徽境内有清官调入不出三月定然死于非命。当时朝廷见此地匪徒如此猖獗如何能不震怒?皇帝钦点渤海王朱浩民领兵五万清剿黑风寨。可安徽境内的官员早已被赵家养肥了,又如何舍得这山寨覆灭?也便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这也便有了七剿黑风寨无功之说。后来北方战事吃紧,渤海王有奉旨北调,可这丢人的战绩却留在了那里,自那之后朝廷上下再无人提起安徽匪患之事了。而经过那次清剿黑风寨也似知道自己做的太过了,也便收敛了许多,于是二者又相安无事的过了百年。如今黑风寨的债主名叫赵之信,也是北六省里响当当的人物,说起来此人的名声还是不差,做的多是些劫富济贫之事,为人也比较仗义,至于此次作乱之事这个三角眼便是不知原因了,只是兄弟们都奉了大当家的之名而已。
辛弃疾揣度着他的话便料想他所言应当不虚也便松开了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君子之言,我此次放你回去,希望你不要乱说,如果让你当家的知道你什么都说了想你也活不了。”
三角眼见此人肯放自己急忙称谢连连,屁滚尿流的便向山中逃去。辛弃疾见了他的模样不由摇了摇头,嗤笑道:“这样的人也是陪做贼!”
“要我说他连贼都不陪做!”声音放落便听一阵冷风,那三角眼逃命之处便传来了一声惨叫,一个黄袍锦缎国字脸的大汉飘落到了他身前。
看着此人的身法辛弃疾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声喝道:“你是谁?”
“你不是在大厅黑风寨么?我便是黑风寨的当家之人赵之信!”那汉子淡淡说道。
辛弃疾闻言暗道晦气,可此时却不能暴露了身份便施礼说道:“见过赵当家的,今日小弟遭劫只是有些好奇,多嘴之处还请赵兄见谅!”
“一日之间便有十数人打探我山寨想来不是巧合吧?赵某猜想这事应与兄台有关,我猜兄台应当是为官之人!”赵之信冷色说道。
听他此说辛弃疾便知事情败露了,只见他抽出了肋下的佩剑淡淡说道:“赵兄不愧是这北六省的一号人物,心思果然细腻,不错!在下这是山东一将!”乾坤宇宙锋太过碍眼,他此次出来便为了打探消息所以并未带在身边,此时一柄普通的铁剑在手,辛弃疾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对敌。
赵之信冷冷一笑也抽出了宝剑,说道:“好好好,如此年纪便可为将,那赵某便要见识一下你这武功到底如何!”
“慢来,慢来!我萧三到也!”说罢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便一跃下马,跳到了二人当中。
此时另一匹马也停了下来,只见一黑面的汉子甩蹬离鞍下了马,笑道:“我老薛也来了!”
“你便是萧三?打退倭寇那个?”赵之信好奇的问道。
萧三见对方知晓自己的事情也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正是在下,不知萧兄有何指教?”
“你打退倭寇之事赵某佩服,只是你们想剿灭我黑风寨也没那么容易!来来来,今日你们三个便一齐上,赵某便要看看这官军的本事到底如何!”赵之信豪气的说道。
萧三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赵大哥,我看你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