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也别着急,我先出去找找的,幸许的还能找到小少爷。”这刘三安慰了自个儿的婆娘几句,急匆匆地出了门去。
这金招娣哭了好一会了,才叫起了家里的那些丫鬟婆子,悲悲戚戚地收起了自个儿的家当,当初住着这屋的时候没觉得多亲切,现在,金招娣却极舍不得了。
这刘三去了许久,直到了这天蒙蒙亮的时候方才回转了屋,这金招娣忙迎了上去,一见那刘三两手空空,一脸灰败的样,就知道事情不好了,但这金招娣多少还抱着点希望,尝试着开了口,“儿他爹,怎么样?”
“哎,没找着,那附近的地儿能找的我都细细的找了。”刘三摇摇头,问到,“你东西收拾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儿他爹,我们真要走了?这一走可算是。”
“哎,我也知道,这一走绝对充做了那逃奴,是范了典的,这东家要打要骂要贩,甚至要杀都成,若不是真到了今儿这地儿,如有那其他法子,我也不至于选这条路子。”这刘三叹了口气,“现在贵儿被那金家带了去,这金二管家和我们素不合的,他一直想找着机会好好压一下富贵的,今儿有这么好机会他会放过贵儿?必是那严刑拷打,若这贵儿硬气点不供出来,还能多活几天。若这贵儿供了出来,不但他自己的命没了,你我富贵的估计都搭进去了。这贵儿一直是我们娇养大的,能撑几日不说,即便是不说了,这天天打的,能熬几日?”
“怎么办?儿他爹你道是想想办法啊?”这金招娣急的直哭,她总归是不忍的,那是自个儿十月怀下所生的,那可是自个儿身上活生生掉下的一块肉啊。
“只能看贵儿自己的造化了。”这刘三远远地望着那金家的方向。
“贵儿。”
“你也别太担心。”见这家婆娘急成这样,刘三还是开口安慰了几句,“我已经托了信给富贵,富贵会照顾贵儿的。”
“富贵?富贵不和我们一起走么?”金招娣傻眼了,难道这事还要再搭自个的弟弟进去?
“富贵走不了的。”这刘三解释着,“昨儿个金老爷出门,那是富贵随的,现出这么大的事,他这做管家的,总要挑一部分的。”
“他们不走,那我也不走!”这金招娣忽然大叫了起来。
“什么?”这下子这刘三急了,“你一定要走!”
“要死我们一家人死一起好了,我,我要去找我那贵儿!”这金招娣一把甩开了那刘三的手,夺了门,就要往外走。
“你疯了?”这刘三一把拉回了金招娣,大吼了一句。
“我疯了,我是疯了!”这金招娣一把推开了这刘三,大闹起来。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打断了金招娣的所有动作。
“你打我?你居然打我?”这金招娣捂着脸不敢相信地瞪着那刘三,成了夫妻那么多年,这刘三从来没有动过手。
“招娣儿,冷静点,你不能去。你要给老刘家和老金家留下那唯一的血脉去!”这刘三盯着金招娣,一字一顿地说,“如果老刘家和老金家都在我们这儿断了根,我们下午以后,要怎么面对我们的祖宗!”
“我的贵儿!”金招娣楞了楞,也知道那刘三说的是正理,只得悲伤地抱着那刘三痛哭。这刘三见金招娣也不好受,转念之间,他想到了一个很冒险的法子,,“要不这样,你先到那路华驿站找间屋躲避几日,我呢,在这屋多留几日,听听风声,若风声过了,你就回来,过风声更紧了,我就去接你,我们一起跑出城去?我一个人跑起来总归块些。”
“这样倒是好,只是那路华驿站。”这金招娣心里一阵的害怕,“不是说有,有那不干净东西?”
“原那路华驿站生意挺好的,又来不知怎么的就没人管了,也就渐渐的荒了起来,再加上那儿离那乱葬岗不远,别人住前先疑了,先怕了,再加上那屋子又上些年头了,许是听到了什么风穿墙的声,就往那坏处想,疑是有那不干净的东西,这才传将出来的的,哪有有什么不干净的?”事到如今,这刘三虽然也疑那有不干净的东西,也怕,却也只得诓起自个儿的婆娘来,“而且也只有那儿,金家想不到有人会去,自然不会使人去找了。”
这金招娣想了想,一咬牙,答应了下来,这刘三忙地使人套了车子,装了细软,亲手扶了那金招娣上了车。这刘三也不要人跟着,亲自地驾起了车,出了门。
再说这金贵,香婶被带进了金府,倒没去那金老爷面前,反而被一路带去了那下人房。到了那下人房,这金贵被人直接按在了地下就是一顿好打。这香婶在一旁看的那个心惊,这下板子的是这金二管家的人,那是板板将那金贵往那死里打,三十板子下来,这金贵楞是痛昏了四五次去,命都去了大半条。不过这金贵也挺硬气地,为了自个的命,他硬是熬了下来。这金二总管还想下板子,这金富贵已经闻声急急赶了过来,见到这个儿大侄子的样子,那是一阵的心疼。这金二总管一见这金富贵过来了,冷嘲热讽了几句,也没好再打下去,毕竟再打那是要出了人命的。这金二管家又问了那香婶几句,这香婶虽是怕,还是顺着这金贵的话说了,“下午金贵是带着奴家的小侄子玩呢。”好么,这下,事就难办了,这来福,金贵是各执一词,那金贵还有个人证,但金二管家总觉得这事是金贵干的,私下里偏帮那来福,这金二总管本想从那香婶入手,偏那香婶不是这金府的人,这金富贵护那香婶护的紧,说什么,这香婶可不是咱金府的人,把人折腾坏了,是会坏金府的名声的,这么大顶帽子扣下来,这金二管家如何动得?事就这么一天天的耽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