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现隐走了,这变化最大的莫过于那柳姨娘,这金大爷面上有光,柳姨娘更是母凭子贵。
这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这小院里无人需要伺候,大家自然也落的个清净。
不过这好日子没过多久的,也不知道那隔壁院里的小厮半夏是怎么想的,许是眼红或是怎么的,见不的人清闲,这不,楞生生去那金白氏面前告了状的,说那金现隐那小院子里养闲人的。这金白氏听了倒没发作的,只将那半夏拖了出去,让院里的管事的管家,好好的打了顿板子的。
这本没什么大事,但那柳姨娘知道这是做给自个儿看呢,这退自然是不行的,只能让院子里的丫鬟们寒心,当她这个柳姨娘真怕了那金白氏去,这当做没看到自然也是不成的,这柳姨娘看了个折中的法子,将这小院里的二等丫鬟送了几个回去,小丫鬟送了一半出去的。这小米就在那被送出去的二等丫鬟里面。
这别的二等丫鬟都有个来地儿,惟独这小米是新进的,这柳姨娘大笔一挥的,就将那小米安排到了厨房。
这一起出院的人一听,自有那同情小米的,也有那幸灾乐祸的。这小米一声不想的,收拾了个小包袱,就随着那管事的人去了厨房,这包袱里都是进了府后,这个人送的那个人赏的小玩意,虽不值几个钱,都是大家的心意,里面最多的还属那金现隐送的。
这左绕又绕的,也不知道绕了几圈字路,才到了那厨房的,老远的就闻到了一股子味儿,让小米想起了穿越前的学生食堂,那喉口是一阵恶心的。
那管事的人似乎也有所顾及的,这离着不远就停下了步子的。
不一会儿,就有个身强力壮,长的和头牛似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这走进了,小米才发觉她那张烧饼脸油腻地吓人,却少了几分血气儿,头发凌乱且枯黄,中间更夹杂着丝丝白发。
她边走还边伺弄头发的,两手贴着头一抹,这边上的乱发就油亮的贴了上去,简直和穿越前的发胶有的比了。
经过那管事的介绍,小米知道,这就是那钱婶,是这厨房的管事儿,这钱婶本听说有人来挺高兴的,但一看来的是这么个不禁风的毛孩儿,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再加上是柳姨娘派过来的,这钱婶心里就更堵的慌,看那小米是更不顺眼了。
管事的交了人就走了,这钱婶憋了眼小米的,又招了个粗使丫鬟过来,指了指小米的,说以后就让小米和她一起工作了。
这人脸圆圆的,笑起来挺憨厚的,看那年岁也就十几岁儿,这小米初来乍道的,也不好问话,只能轻声问了那人的姓名儿,那人憨厚的笑了,说自己叫小草。
“小草,我是小米。”小米自然也回了。
那小草只是憨笑着不回话儿,这小米又问了这要做什么,这小草说了,却不是很说的清楚,在那小米听起来,怎么好象啥事都要干似的。
小草将小米带到了一个大木盆前,里面漂浮着不少菜叶儿,这小草说了,要洗菜,这小米只得放下了包袱,就跟着小草洗菜的。
这金府大,厨房里自然灶多,既有烧菜用的大灶也有煲汤用的小灶,金家厨房虽然面积不大,可大小灶台加起来同时能烧七八壶水的。
这一大家子,吃饭是有个讲究的,这人还不在一桌上吃饭,这二老爷有的,大老爷必须有,大老爷有的老太太也不能少,这老爷有的,夫人是包准有的,那些个姨娘是变着法儿想着有,于是就是那么一盘子普通的光炒菜心,到了这金府楞生生要做了十多盘儿。
这小米和那小草就打早上开始洗菜洗到中午的,那水都洗的脏了,小米要换水,这小草摇头的。
这小米就不明白了,这小草憨笑了下,带了小米去看了那蓄水的缸子的,憨笑说,“这缸子的水也要我们挑的,早上这十多缸子都是满的,现在就一半儿了,若我们再用,下午就又要挑了。”
“那用多少挑多少就成了。”小米不以为然的。
“不成的,这挑水有忌讳的,要挑就要挑满的,要么就空着,切不能挑一桶子的,夫人说会漏财的。今天挺忙的,若下午再挑次,那下午的活儿就做不全了。”
“漏财?”小米无语。
“哎,夫人是这么说的,这要挑一点会被打板子的。”那小草一脸害怕的样,小米也不能说什么了。
两人不敢停留的太久的,马上又回了洗菜的地儿,不过两人才离开那么会儿,这里面的厨子都来催了,两人只得闷头继续洗的。
“小草,这里到底几个厨子啊,怎么那么多人要菜?”这小米洗的那是快断气了,里面还是在不停的催的。
“今天不多,才三个大厨。”小草说,“这多节的时候可是六个大厨一起上呢。”
“菜还你一个人洗?”小米惊的嘴巴都圆了起来。
小草憨笑,挺得意的,“他们都夸我手脚快。”
小米苦笑了下,没说话的。到了中午的时候,小米早饿的前胸贴后背了,那迟迟不见有开饭的迹象,小米只得问那小草的。
小草一脸吃惊地回答,“小米,你不知道么,这里只吃两顿的,一顿在巳时,一顿在申时,现在才午时,没到那吃饭的点儿呢。”
啊?这是小米听到的最悲惨的事儿,还要再做四个小时才吃饭。小米个后悔啊,早知如此,怎么着也要把早上的点心枣泥糕给打包的来呀。但后悔已来的及的,这厨房里的人可没什么脸子可讲。
小米看着那一盘盘好吃的菜端了出去,闻着那香味儿,是更饿了。
到了未时,大厨们先吃了,小米已经饿的快没感觉了。等到了那申时,终于开饭了,小米也不管其他人了,第一个冲了上去。
这厨房的菜分配的顶均匀,每人两碟咸菜,饭是就是一大桶白饭的,小米抄起了一个小碗,挖了一碗饭,拿起筷子就吞的,这刚吞了几口,这小米想起了穿越前自己就是吃饭快,最后得了那胃病的,刚受过了饿,切不可再吃的快了,那是楞生生逼的自己细嚼慢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