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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心猿意马

且不说霍霜梧与赵熙如何如何,单却说周睿。话说周睿自从听过霍霜梧讲故事之后,很久没进过养心殿了。一来是公务繁忙,二来呢,则是这位将军一发不懂得自己的心思,越是见不着霍霜梧,越是相见,弄得神思恍惚的,处置公务的时候也会走神、发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好埋头公事,不去想霍霜梧。然而,人又怎么能违反自然呢,可想而知的周睿的工作效率很低,精神也不好。

高煦是个心细如尘的,心下了然,便私下跟周睿道:“大哥,高煦有一言,不知大哥愿意听否?”

周睿以为对方有什么忠言劝告,便笑道:“自家兄弟,何必客气。贤弟但说无妨。”

“大哥,高煦离家从军,与妻子不得相见。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每当夜阑人静之时,高煦不免想起妻子娴雅静美的模样,辗转难眠。”高煦故意停了下来,看周睿的反应。果然见着周睿脸色微变,有些黯然,似是触动情思的样子。

高煦继续道:“高煦多事,敢问大哥,对霍姑娘可有这种感觉?”

周睿一愣,喃喃道:“原来如此。多谢贤弟提醒。”

高煦又道:“大哥,请恕高煦直言。既然大哥有这等心思,何不跟霍姑娘表明?高煦观霍姑娘,并非真心要为大顺效力。霍姑娘虽一巾帼女子,然其行止见识,远胜一般男子多矣。倘若他日皇上为其寻回眼镜,以其谋划,要离开大顺,并非难事。到时,莫说大哥情归何处,便是大顺已是失却一位得力的军师了!”

周睿不语。高煦见他未置可否,便道:“大哥,于公于私,必以情义动之!”

周睿听见“以情义动之”几个字,想起劫走霍霜梧的神秘人,心里有些不喜,淡淡道:“贤弟一心为国,又处处为为兄着想,确实难得。只是若用计得其心,终是不够光明磊落。”

高煦也知道自己用语不当了,便道:“大哥,高煦并无此意。只是请大哥想想,霍姑娘毕竟跟我们出生入死过,桐城边上,青屏山上,这以命相救的情义并非虚妄。况且高煦观霍姑娘并非寡情薄意之人,怕是对大哥有情也未可知。于公于私,此举均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何不为之?”

周睿不语,只是低头沉思。高煦见着,知道这话怕是说道周睿心中去了,便道:“大哥——”

周睿抬起头,朝高煦摆摆手,道:“贤弟所言不无道理。然为兄不忍勉强他人。不日便进宫看望霍姑娘罢。”

高煦见目的达到,便笑着去了,心里只希望大哥好运——这红颜能不能挽留,只看时间能否将感情发酵罢了。情如酒,越醇越香醇。想起自己的妻子,高煦不禁脸露暖暖的笑意。

却说周睿听了高煦的话,终于明白了自己对霍霜梧的心意,便找个借口进宫,跟赵熙说是要与霍霜梧研究阵法,进得养心殿去了。

赵熙见着周睿今日有些不同寻常,脸上不再是平静无波,而是带有些许莫名的兴奋和忐忑,又想起多日前养心殿中周睿望着霍霜梧的表情,心里了然,有些不喜。但是周睿毕竟是一军之将,多精研些阵法也是好事。赵熙虽是痴情,却并不昏庸,不会因为私事而影响国事。加之那日霍霜梧疾言厉色的一番话,倒也算得上是当头棒喝,颇有醍醐灌顶之效。当下赵熙便跟周睿一起,往养心殿快步走去。

两人越走越快,后来竟然施展起轻功来,颇有相互较劲的意味。路上的宫人心中不免奇怪,倒也不敢多言。

两人同时到得养心殿,相视一笑,颇有些英雄重英雄,惺惺惜惺惺之感,又有互相挑战的意味。

霍霜梧听得宫人来报皇上驾到,心里烦闷,这皇帝怎么没完没了呢,前天自己不是说得清清楚楚的么?还是自己耍大棒的功夫不够厉害,没能把对方敲醒?她心里这样腹诽着,身子却是不敢怠慢的,马上上前迎驾。

行过礼,霍霜梧见着周睿也来了,好久没见着熟人,觉得分外亲切,便笑道:“周大哥,你也来了?好久不见,好想你们哦。怎么高大哥、程大哥不也一块来呢?”

周睿见着伊人一笑,恰似沙漠中的旅人见着了月牙泉,甘美无比,原本平静无波的脸顿时水波荡漾。

赵熙见着两人这般亲昵的情态,心里有些不喜,但又想到霍霜梧都管三人做大哥,可见只是有兄妹之情罢了。心下倒也释然。

赵熙道:“霜梧,周将军欲与你研讨阵法,朕恰好也对此感兴趣,敢问霜梧愿意赐教否?”

皇帝都这么说了,能说一个“不”字么。霍霜梧心里没好气,不好发作,又见着毕竟有周睿在场,谅这个痴情皇帝也不敢咋地,便笑着应了声,引着两人进去了。

赵熙见对方的态度毕竟有些生疏,心里有些黯然,不过他毕竟在深宫中长大,向来喜怒不轻易形于色,脸上倒也没什么表情能够出卖他。

霍霜梧却想着,虽然自己号称天下奇才,但是对于阵法的认识,也不过是来自互联网上的资料罢了,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的,今天的研讨可以说是纸上谈兵。然而能够有机会跟古代的军事家交流关于阵法的经验,霍霜梧还是觉得很兴奋,因为她真的对阵法很有兴趣呢,就在现代看演义小说的时候,她就对里面出现的阵法留心了呢。现在既然有那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

更何况,万一将来真的成了什么军师的话,就凭霍霜梧那一点军事知识,是绝对应付不过来的。虽然霍霜梧看过不少YY的穿越小说,里面的女主随便出一个点子就让男主的军队得到了胜利,但是幻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霍霜梧觉得自己得趁机充充电才好,只是因为近视没有眼镜,不能看书罢了,现在既然有个将军来跟自己研讨,怎么能错过呢?就是这个皇帝想来对军事也有一定的认识,能听听一国之君的见解也是好的。这样想着,霍霜梧心里因为赵熙到来的烦闷倒也不见了,还真有些研讨学习的热情呢。

却说霍霜梧心里想这事儿,没留意到赵熙、周睿笑眯眯地望着自己的表情,否则,她怕是没什么心情跟这两人研讨什么阵法了,唯恐避之不及呢。

霍霜梧想起青屏山上周睿摆的一字长蛇阵,便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周大哥,在青屏山上第二次遇袭的时候,敌人兵分三路进攻,却没有把长蛇斩成三段,却是为何?一字长蛇阵的破阵之法,不正是兵分三路,将蛇斩为三段,使其不能首尾相顾么?”

周睿听了,颇有些自得,笑道:“无妨,我不过是将原来的长蛇阵略加改进罢了。”

原来,周睿的长蛇阵是升级版,那些军士都是经过特种训练的,所以面对着敌人的进攻能够马上做出反应。霍霜梧想着,这一字长蛇阵竟然能升级成这样,这周睿真是个军事奇才啊,自己与之相比简直是幼儿园等级嘛。

心里这样想着,霍霜梧不禁笑道:“周大哥,你真是个军事奇才呢。皇上要是有这么好的人才不好好重用,就真是走宝了呢。”

赵熙见霍霜梧似有称赞自己贤明之意,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霍霜梧看不分明,周睿却是见着了的,心下似是明白了什么,隐隐有些不喜,倒也没流露出来。

这两人心思婉转的,倒没有留意到霍霜梧嘴里蹦出来的陌生词汇。霍霜梧见两人并无诧异之色,也略略松了口气。

却说周睿进宫是为了跟霍霜梧表明心迹的么,不料半路又杀出个皇帝来,也不好说什么,只得一心一意的跟霍霜梧研究阵法了。霍霜梧逮住机会,把对阵法的不解之处都提了出来,得到周睿和赵熙的提点,倒也获益良多呢。

赵熙、周睿都恨不得跟伊人独处,好一吐衷肠,只可惜呵,三个人……

虽然跟伊人说说话也是件美事,但是多出一个人就不好玩了。赵熙、周睿恨不得对方马上有事走人,却又无可奈何。

霍霜梧倒没有这般心猿意马,说得倒是尽兴呢。说得累了,还吃吃茶,尝尝点心,倒有些茶话会的感觉了。

过得一个多时辰吧,侍臣报说有大臣在御书房外求见,赵熙脸色有些不悦。这大臣也太会挑时候了吧?

霍霜梧呢,倒还有很多问题,又想跟周睿叙叙旧,便道:“皇上,国事为重,不用陪霜梧了。还有周大哥呢。”赵熙还没有答话,霍霜梧已经行礼,道了句:“恭送皇上”了。

赵熙无奈,只得离去。离去的时候,别有深意的看了霍霜梧一眼,又向周睿恰如其分的一笑。

周睿自是明白个中含意的,当下也不言语,只是微笑:自己终于可以有机会说了!

(PS:仔仔很邪恶的说,周睿不一定会有机会滴,看我心情。。。哈哈。我是邪恶的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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