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那头齐歌被童家设置的法器所伤,一惊之下不敢硬抗只能寻机躲了回来,而那边童家又怎会一无所知?
一处宅院中,正与齐王和齐王妃一同喝茶的童家大法师端着茶杯的手突然一顿,忍不住站起身来。
“大法师何事?”齐王问道。
童家大法师皱眉道:“有人闯入道场。”想了想,又道:“不,该没进去,应是被逼退了。”
齐王起身,“可要本王派人查看?兴许是下人不懂规矩,误闯了那里。”话虽这么说,但他早在王府中下令不准接近后院,那有人敢不懂规矩?
童家大法师对身边的弟子使了个眼色,那个弟子便行礼告退了。
“不必,若贫道没有猜错,该是同道中人。”
“同道中人?”妩媚的齐王妃眼波流转,“王爷,听说世子带回来几个年家的道士,可有此事?”
齐王坐了回去,“是有这事,有两个是年家当家藏青宗师座下,另外一个是他们同行的道友,不过是个散道。”
齐王妃点头,又看向童家大法师,戏言道:“该不会是他们吧?你们道士总愿意聚众谈道的。”
童家大法师脸沉了沉,坐下道:“不过是小小法师,贫道还不放在眼里。”
齐王素来谨慎,又道:“本王立刻派人搜查!”
齐王妃纤长的手缓缓覆在齐王手背上,声音柔得似水,“钦郎不必紧张,大法师定有计较。此事不好大动干戈,免得遭人惦记。”
齐王想了想,遂不再提。
童家大法师道:“方才说的事请王爷王妃多多留心,那灵狐族的身体确实是上佳的载体,我们已经多次试验,再难找到第二个如此合适的了。”
齐王妃形容微整,“大法师有心了,这一会儿他该没跑出上京,我们总有些办法的。”
童家大法师点头道:“既如此,贫道先去看看道场的情况,告辞了。”
齐王起身相送,童家大法师连忙推却,宅院里只剩下了齐王和齐王妃。
齐王妃伸手拉过齐王坐下,自己坐在齐王怀里,头靠在他颈窝处,双臂抱着他的腰,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温暖。
齐王眼中渐染柔情,大掌在齐王妃后腰处轻轻摩挲着,忍不住道:“烟儿,你最近乖巧了许多,我真离不开你。”
齐王妃微微抬头,媚眼横波,“钦郎,这是何话?我与你相伴几十年,何曾不乖巧过。”
齐王笑了,“烟儿,烟儿……我的王妃……”忍不住情动,轻轻吻在她耳垂上,手臂渐渐收紧。
“烟儿,让你受苦了,此刻该是你最虚弱的时候吧,这样出来会不会有危险?”
齐王妃受到齐王的感染,双手攀上齐王的脖子,眼中也再藏不住情感,“钦郎,我不苦,我们马上就要双宿双飞,逍遥红尘了,我好高兴,好高兴……你不能辜负了我……”
齐王搂紧了齐王妃,“我怎能辜负你,如今向南也找回来了,这些俗世的荣华富贵我怎会在意,不过是求对得起先祖罢了。我真正在乎的只有你啊。”
齐王妃笑了,伸手摸了摸齐王的脸,“钦郎,我能给你荣华富贵,也能给你长生不老,钦郎,你可知我等那一天等了多久,我只拥有你了……”说着吻上齐王的唇,温柔缱绻,无法言说。
齐王忍不住回应,可忽然他容色一整,拉开与齐王妃的距离,高喊一声:“谁!”
齐王妃一惊,连忙坐正,却是站不起来。
“来人!给我搜!”齐王按下椅子上的机关。
门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屋里却是一片寂静。
不多时,有人在外面高喊道:“报告王爷,没有人!”
齐王皱眉,“加强警备,严禁进出。”
“是!”门外的脚步开始分布到各处。
齐王妃松了口气,嗔道:“钦郎,你真是的,明明没有声音,做什么疑神疑鬼?”
齐王横腰抱起齐王妃往里面的床榻走去,“烟儿,你这几天虚弱,我多害怕你受到伤害……”
而这时年花花正一路狂奔回房,脑子里都是齐王妃那张如花般娇艳美丽的脸。
乖乖,是她!原来齐王妃竟是那女妖!齐王该是明知道她是妖,却还是与她在一起,还封她做妃子!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在谋划的事情。
没错,童家大法师还没走的时候,年花花就已经找到那宅院了。说起来也是碰巧,年花花本来想去废院,但由于地形不太熟悉,竟阴错阳差到了这里,她见这宅院里有灯火,又有不少兵士,便知这里定有什么重要的人或物,这才悄悄潜了进来,没想到正好听到童家大法师和齐王齐王妃的话。等童家大法师走了,她忍不住挑了块瓦往下看,这一看便认出了蛇妖。
她本欲再看下去,可也不知怎么竟被齐王察觉,这才赶紧逃走,这时越发觉得身法速度的重要起来。
看来湛儿必须要藏好了,不知道齐王和那妖怪打算用什么办法找湛儿,总之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废院是童家的道场,齐歌被童家的法器所伤。齐王和齐王妃需要湛儿的身体做什么载体,童家要用这个载体让齐王和齐王妃“双宿双飞”和“长生不老”?凡人怎么可能长生不老?又不是神仙和妖怪,即便是妖怪也有寿命的啊,虽然比人类的要长许多。也不知童家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现下不管是齐王的人还是童家的人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搜过来,顶多加强监视。现在最要紧的是湛儿和齐歌,童家的秘密,齐王府的秘密要查探也不在一日之功,需从长计议啊。
门关上,年花花靠在墙边愣了半天神,等纠结的脑袋实在也挤不出什么思想的火花了,她才走到床边,把湛儿轻轻抱到里面,自己躺在外面闭目养神。
童家大法师的弟子恭恭敬敬递上法器,那是一个飞盘,盘上密密麻麻分布着奇怪的喷口,喷口中的间隙在月光下闪着诡异的光芒。那飞盘丝毫无损,只是表面沾着干枯的血液。
童家大法师伸手在飞盘上摸了摸,冷笑一声道:“受了这毒火,谅他也活不长!”
弟子问道:“师父,可是那年……”
童家大法师瞪他一眼,“是与不是,只看明日他们是否熬得过毒火灼身之苦!”
“若是熬过呢?”小徒弟一派天真。
“不可能!受这苦痛的还没有一个人能活到第二天!”那阴沉的语气犹如蛇儿吐信,一呼一吸间都让人骇然。
而年小言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还梦见自己吃着童静送的丹药用了童静送的道符与童静决斗比试,结果自然是大获全胜。年小言在梦中龇牙咧嘴地笑,嘀咕了句:“小样儿,叫你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