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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公轻柔一笑,眼角纵横的皱纹紧紧地贴在一块儿。看着那少年将军的脸。英俊的五官,清淡的表情。突地笑了——“将军以为随便拿一个女子来充数,便能了却这一件事情吗?”
“我刘德不说别话,虽说你我二人并不是同一船上的人,将军你打心底……”刘公公翘着的食指指着君羡左胸的位置,他嘴角含了一丝笑,一点一点地加深,充满了玩味,“也看不起我刘德,我知道……”
表情一敛,刘德将手指收在身侧放下,指甲只在苏州锻锦软滑的缎面上插了插,随即又随着目光的流转抬起来,看似在欣赏那纤细如女子的手指,实则却将余光有意无意地放在君羡的身上,他口里不禁多了一股嘲弄的味道:“不过,你我同为皇上办事,总是不应该分你我才对……我刘德向来欣赏有胆有识的年轻人,将军你便是一位。我不忍看着将军一错再错……”
“什么意思?”君羡盯紧刘德的眼睛。不放过他表情上的任何一个闪乎——
“难道将军以为,将军府的事情,朝廷会不知道吗?”
君羡心里一惊。但是立刻他平静下来。他随即命令身后的人道:“去,吩咐下去,给刘公公沏上最好的茶。”
君羡长袖当风,恭请刘公公落座之后,他也长袖一扫,飘然落座。虽说是同这刘公公客气有礼,但是他没有半点巴结他的意思。
朝野之中附会这内官的人是何其之多,但是,绝对不会有他李君羡!
君羡眼神紧紧一收,见那刘公公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将军府檐下的木芙蓉。眼神微微含笑。
君羡知道这刘公公有话要说,也将那皇上赐婚的事情放到了一边,他还不知道这刘德到底说的是将军府里面的什么事情。多年的历练早就让他知道了临危不惧的重要性——
刘德嘴角的笑意加深——“我是来传口谕的,怎么就在将军府里面喝起茶来了?”
“天光尚早,公公饮了这杯茶,回宫也不算太晚……”
“那好,难为将军的一片心意,这将军府刘德也鲜少来拜会,如今将军说了饮茶,我刘德推辞了倒显得是我失礼了,既然是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着,两个奉茶的丫头走了进来——绿色的纱衣带着少女的体香渐渐走近,刘德的眼神在那两个丫头的脸上一扫:“都说将军府里鲜少的女眷,但是今日刘某一看,居然不如传言所说。将军府里连奉茶的丫头也长得天生丽质,想必这寻常丫头是难得进这将军府了——”
君羡见那刘公公话里有话——他嘴角轻抿起来,那两个绿衣丫头抬起头,同君羡似有似无的笑意碰在一起——君羡脸上的笑意凝住了——怎么偏生就叫这两个丫头上来呢?
“公公笑话了——叫她们如何能消受得起公公的这般赞誉……”君羡眉目清远,将茶杯边口对着嘴唇,对站立在旁边伺候的两个丫头说道:“你们先下去,我有话和公公说。”
“是,将军……”
两抹绿衣渐渐退了出去。那先前跟着君羡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站立在了门口,君羡挥手示意他也退了下去。
……
“君羡还斗胆一问,公公前番的话,可是什么意思?”
“刘某不过是一个内官,本是不该非议朝廷之事。”刘德的指甲敲击在茶盏之上,轻轻有碰撞的声音一点一点地飘荡在空荡的大堂里。
“不过,我刘德向来爱惜人才,也在这里多嘴一句了。”刘公公的眼神落到君羡由于练武而长满茧子的手上,“将军放了反军头领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
原来是这件事情……君羡心里一阵放松,“刘公公……。”
刘德挥挥手,步态从容地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左右踱了几步:“皇上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若说是要以这条治将军的罪,将军恐怕早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擅自放了那反军的头子,的确是一项大罪。君羡手里一紧,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发疼。不过是西边的一支农民起义军,因为新皇的制造的宫变太过急促,为了皇位残忍杀掉本是同根手足兄弟的秦王和齐王,拥护两位王爷的军队同新皇的军队时有交锋。边疆一时也趁机挑衅,如今的顺德皇朝路有饿殍,民不聊生。四处征兵徭役,百姓怨声载道。
只是长安尚在繁华的正中心,当然感受不到萧条和肃寂。但是——君羡是踩着那些人的尸体走出长安,又回到长安的,他心中何其悲苦,已经不能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来概括。
“君羡自知疏忽,此番回京便是负荆请罪。”只是还没有来得急殿前请罪,问罪的人便自己登门了。君羡的手握得更加紧,指节分明地突出出来。
“可是,救了武家的人——将军又当怎么说?”刘德的眼神挑衅地看着君羡的脸。想看着这个少年将军的表情。但是,君羡面无愧色,没有一丝的惊疑。
“若是君羡说君羡并没有救武家的人,公公肯定是不会相信的罗?”君羡的心里远没有表面的平静。相反,他的心紧紧揪起来——将军府虽说事事低调,但是,还是逃不出那人的眼线。
“那刚才的两个小丫头当是怎么说?”
君羡的表情格外淡定。他早就知道刘公公说的武家人并不是武媚娘。媚娘一直都是和秦王妃一起的。若是有人发现了媚娘,便一定也发现了秦王妃——秦王妃还活着,皇上不可能坐视不理,应该早就派兵抓人了。
所以,这刘德说的——定是刚才奉茶的两个青衣丫头。这不正是他李君羡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