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心!醒醒!”淖尔使劲地晃着挽心,却是没有一点点的作用,挽心依然是闭着眼睛在那边。“清池你过来看看挽心是怎么了?”
话落,清池便走了过来,他托起挽心的手在手腕处稍稍把了一下的脉。“挽心她没事,她只是太累了,所以有点虚脱……”
“怎么会突然之间虚脱了呢?”淖尔嘀咕着,手上没有停顿下来,径自将挽心抱了起来。“走吧,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这样说起来的话,淖尔感觉自己似乎也有点累了,全身上下像是散了架一般。
“你累我还累呢……”水晶甲虫的声音突然爆发出来,“好累啊,那么久不让我说话……”话音又再次隐去,就像开了什么消声器一般,如果此刻能够看见的话,能够看见的应该只是水晶甲虫在那里不断动着的那个小嘴巴吧。
“那去我的房间吧……”
“为什么去你的房间?”笑话,那么多的墓室房间,为什么要去他的房间?不从!
“因为只有我的房间里有千年寒冰!千年寒冰具有疗伤的神效……这个解释你满意了吗?”赤尊,不要再像个小孩子一样了,千年前你们已经害她一次了,千年之后还想要害她一次吗?
其实千年寒冰的最主要的功效是压制住挽心身体里面呼之欲出的那热量,之前老天已经帮她做过试验了,她还没有准备好,贸贸然地激活她的力量只会是让她毁灭。
“你想跟我说什么?”淖尔奇怪地看着清池,准确的说法是看着他那张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很是困惑很是艰难的样子。
“没什么要说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但是却又有点不放心地往花形的方向看去。“我们现在就去吧。”
“好啊!走吧……”
“恩!”
在跟着清池走了好几步之后淖尔倏地停了下来,看着奇怪地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花形,那是花形啊,虽然跟她相处的时间不长对她的了解也不多,但是花形是一个好动不好静的家伙,这是很轻易便看得出来的,但是这一刻她却是站在那边一动不动的,活像是被人点住了穴道似的。
“花形你怎么了?”停下了步子的淖尔手中抱着挽心转过身子看向了花形。“怎么还不走?”
低着头的花形缓缓地抬起头,流转出紫色的眼珠子精光闪过,淖尔顿时一愣,还没有从惊讶中醒悟过来的时候发现花形已经飞快地到了自己的面前,根本就没有看到他的移动,就像是瞬时间发生的一般。
“你!”白皙如青葱般的手指指着被淖尔抱在怀中的挽心,眼睛里面是满满的恨意。“你!都是你!”
淖尔一愣,看着像是被控制了的花形,身形一闪便闪到了后面,但是他快,花形的速度更快,两人看上去像是同时落地,其实是花形先到了那个点上面候着淖尔的,虽然时间相差无几,但这只是在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花形的反应很灵敏,一方面可以计算出淖尔最后落地的方向,另一方面便是能够很快地追过去。
“花形你是怎么了?”淖尔说着这话的同时忍不住看向了清池所走的方向,他怎么还在往前面走呢?难道这么大的动静他都没有察觉到吗?
“她!”手指再一次指向了闭着眼睛似乎是酣然好睡的样子。“必须得死!”
说完那话之后花形便脸露狰狞地凑近挽心,十个手指像是鬼爪一般地伸向了挽心的脖子,紧紧地扣住她的脖子。“死!你必须死!”
淖尔突然发现自己也是什么都动不了了,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这个场景,苍白的是个手指,苍白而狰狞的脸庞,就像是地狱里面走出来索命的厉鬼一般,凄厉到了极点。
“死!”
被抽离了力量的挽心根本就反抗不了,意识存在着,只是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吸进身体里面的气体越来越少。
挽心猛咳出声,也是这一咳嗽让她睁开了眼睛,眼神接触的霎那,缠绕在挽心手臂上的月灵神鞭飞了出去,是的,挽心现在自己是没有力量来对抗变了样子的花形,但是她还有意识向自己的月灵神鞭求救。
月灵神鞭飞到了两人的头顶上方,发出一阵银色的光芒,但是它并没有袭击花形,而是在两人的上空盘旋了几下之后便一个俯冲冲到了两人的面前,甩发了几下之后便一头一尾地将两人的手腕绕了起来,此刻的月灵神鞭就像是一个媒介,将两人连在了一起,挣扎也是挣扎不开了。
“干什么?!”花形放开自己对着挽心死掐的双手,用另一只没有被缠绕上的手去拉拽那只被缠绕上的手,想要将月灵神鞭扯开,可是那似乎只是徒劳,因为越是挣扎月灵神鞭的缠绕越是紧密,而且月灵神鞭是可以自觉地变幻大小跟长短的。“什么东西?给我滚开!”
“不要挣扎了,你是挣扎不开的……”
“走开啊!”花形约扯越凶,但是月灵神鞭非但没有放开她,反倒是勒得更加紧了从挽心的角度看上去手腕上已经有两三道比较清晰的勒痕了。“走开!”
花形这样死扯是有原因的,因为她现在的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掐死挽心,可是这个东西缠着自己的时候自己根本下不了手,并不是说自己不能够承受那种被勒的疼痛,而是因为只要它系在她们两人的手腕上的时候她根本就下不了手,就好像自己的心里面会有一股力量出来阻止,坚决不让她做这些事情。
想做而不能够做那是多么难过的事情?!
意识里面有一种力量要自己做,但是却又有另外一股力量在阻止自己!
这些比起别人借助外力来阻止自己更加难过!因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万分矛盾着,就像自己是一个矛盾的聚集体。
现在对于花形来说,就是自己跟自己在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