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桃花源园》是一部人生悲喜剧,人生就像里面的角色,生活像“暗恋”一样,总有着些错过,造成遗憾,很多事像“桃花源”总有些悔不当初,更多的人是像里面的女人一样在需找“你在哪里”。
荷马史诗《奥德赛》中有一句至理名言:“没有比漫无目的地徘徊更令人无法忍受的了。”
人生就是在左一个离别,有一个重逢中度过了。所有离别都是会痛的,但并不是所有的离别都是可以预见的。
坐船渡过琼州海峡,从踏上船的那一刻,我和海南就永别了,我望着海水,远远地和天连成一条线,是湛蓝湛蓝的,海鸥时而在海面上盘旋,发出叫声,显得宽阔的海面更加寂静,我趴在船的栏杆上,看着船驶过的地方,捡起一朵朵白花,“爸爸,海水是什么颜色?”
“蓝色”
“不是,你看,”我指着轮船下面的水花,“是白色的。”
爸爸看了看,把我抱下来,“上面危险。”
妈妈晕船,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我坐在椅子上,小腿不断上下摆动,“真的是白色的。”
爸爸笑了笑,给我理了一下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好,我的宝贝说白色,就是白色。”
“那为什么是白色的呢?”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呀?”
“因为他们是快乐的,你看他们都是跳起来的,这你也不知道,爸爸好笨。”
“是,是……他们就像你一样调皮,上蹦下跳的。”
我咧着嘴笑,一串爽朗的笑声感染了周边,那个时候正好在换牙,一笑就漏风。
再次回到外婆的家里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气氛有点怪,我再也见不到舅舅了,新年刚过舅舅就走了,妈妈红着眼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我以为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舅舅就会回来。
外婆当初把我送回海南,其实是有预见的,那个时候舅舅的病情已经很重了,她没有精力照顾我,才依依不舍地把我送回去。
我只是离开了半年,物是人非,整幢楼给人一种沉沉的,静静的感觉,没有了阳光,没有了欢笑。
舅舅一直撑着,刚过完年就去世了,跨过除夕增了一岁,却也只有25岁,生命永远停留在了25岁。
外婆捂着胸口,一直压抑着自己,她告诉于自己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舅舅说,他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活着,但已经希望不大,一个是多一些来看望他,来的人其实不多,一个是因为外公一家很长时间一直在海南,亲戚比较少走动,已经生疏了,还有就是快要过年了,大家似乎都很忙,其实是怕沾了晦气。
好几次舅舅昏过去,每次看到医生在抢救,外婆的泪水涌了出来,后来外婆跟我说起的时候,她说他每次看着医生,护士围着舅舅转的时候,她都强按住心跳,哽咽着说:“如果你醒不过来,我一辈子都会恨死你。”她每次都怕舅舅再也醒不过来,心里刺刺地痛。
舅舅躺在病床上,想翻身,却翻不动,难受地一直在挣扎,全身肿得快要胀裂,外公说:“快过年了,咱们还是回家吧。”其实他是想让舅舅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在那股熟悉的气味中,安安静静地走,不必走得太恐慌,家,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他也希望舅舅能在家里过完最后一个春节。
出殡的那天,外婆整个都哭垮了,在她的哭声中不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儿子,是失去了整个依靠,以后的日子不知道怎么过,在农村,家里没有一个靠得住的男丁最容易被别人忽视,她绝望地嚎嚎大哭,把以后的艰难一次性先哭出来。
舅舅死后,外婆经常跑到他的房间里,看着空空的床,哭到趴在上面,孩子,你为什么就这样走了,要我黑发人送白发人,你好狠,我永远无法再见你。
同年,弟弟出生了,生与死,一个人生的舞台。
或许从你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了将要陪着姐姐一起承受寂寞
只是无论如何,现在我们不再孤独,我们有了彼此
那是一个普通的日子,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那天特别热
对于家里来说,那是一个很喜庆的日子,
一个新生命伴着一声清脆的婴啼呱呱坠地,那声啼哭甚是响亮,产婆高兴地汇报说,是个男孩,肺活量很好的男孩。
足足八年,家里没有新生命的到来,而且还是个男孩,这是父亲盼了好久的
从此我们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这年,我九岁。
第一次看到弟弟的时候,我有点失望,他看起来比我想象的还要小得多,脸颊通红通红的,他还不会说话,或许连思考都不会,但是仍转着两个圆碌碌的眼睛,对周边的世界感到好奇!
弟弟生来漂亮,和我完全不一样,我单眼皮,眼睛细小狭长,弟弟一副大眼睛与长睫毛,耳垂也很厚重,生在男孩子的脸上,简直是白糟蹋了。我总是说:“一个男生长那么大的眼睛干嘛?”虽然我们两个长相完全不一样,可是别人总能一看就能认出我们是姐弟,是因为眉宇间有股相似的感觉,我也小小得意了一番。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围着他团团转,只要一有动静,大家每根神经都绷紧起来。
他总是不定时地哭闹,啼哭声搞得大家都很紧张,围着他团团转,我想起“皇帝”,对,他就是我们的小皇帝,他一哭闹起来,我便捂着耳朵走开,看起来他不是不会停了,至少在短时间内不大可能安静,不过有时候我会逗他,一边挥手,一边扮鬼脸,我会咯吱咯吱地笑,声音像风铃一样响亮,很好听。他不是地吸吮着大拇指,有时还挥舞着小拳头,要抓东西,抓住了就不放手,紧紧地抓着,有好几次我抱着他的时候,头发就被抓紧拉扯着,痛得脸扭曲着,他就会瞪大眼睛看着我,然后松手,有时候还抓着头发就往嘴里舔,真是个淘气的家伙。
看到弟弟头顶部有一处地方经常一跳一跳的,软软的好像没有骨头,和我们不一样,我忍不住去摸了一下,被妈妈看到了,她说那是囟门,不能随便乱摸。我吓得立刻缩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