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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痛下决心

卡叹向那个地窝棚的时候,脸上已经显出哀伤的神色。孙傲尘和德吉乐他们走在后边,孙傲尘偷眼看看德吉乐,也板着一张脸,而且面容之中,戚容很重。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了解,孙傲尘已经知道,卡叹,二虎以及德吉乐和他们的族人之间,相互非常的友爱,可是说感情极深。此时孙傲尘在心里暗暗的猜想,听卡叹的意思,这个叫伯哩的人似乎出事了,而且还不是小事。难道是死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他想问德吉乐,可是见走在一边的二虎脸上那不安和忧虑的神色,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反正是怎么回事,马上就能见个分晓,又何必多此一问呢。

他正在心里暗暗的忖思,德吉乐却侧过头来小声的对他说:“阿巴塔的骑兵是很厉害的。”

说完,德吉乐就不再说什么了,又继续向前走。孙傲尘见德吉乐这个样子,不禁一愣,心里猜想可能斡娇如又说了些什么吧,或者是德吉乐对阿巴塔非常的了解,他心里有些想法?

他猜来猜去也猜不出德吉乐和自己说这话有是什么意思,接着他的心里忽然想到刚才打老虎救出阿巴塔之后,自己和二虎只顾着救火和高兴了,以至于那匹被老虎吓得趴在了地上的马后来怎么样了也不知道。

这样一想,孙傲尘的脚步不禁慢了下来,他在心里暗暗的懊丧,觉得自己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还不够冷静,也不能很好的统筹全局,自己还想问鼎康熙皇帝的江山,像这个样子怎么能行呢?他又想到,听说蒙古人对马匹非常的爱惜,可是往回走的时候,也没见阿巴塔在意那匹马,可能那匹被吓走了的马才是阿巴塔的坐骑,或者阿巴塔对那匹马的表现也非常的不满,不想要它了。

是啊,不管是人还是畜生,如果太过懦弱,毫无胆色的话,都是要被人看不起的。于是孙傲尘暗暗的提醒自己要在这件事上吸取教训。

这样想着,孙傲尘抬头一看,发现二虎和德吉乐已经走到了地窝棚的跟前,正开门要往里走。就顾不上再想,忙也加快了脚步。

渐渐的接近了地窝棚,孙傲尘就听见地窝棚里隐隐的传来一阵悲号的声音,非常的凄凉,这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要不是手里举着的火把,眼睛完全不能见物,只能听见大风凄厉的呼啸之声,在这个情况之下,那凄凉的悲号之声,让人不禁以为是地狱里传来的鬼哭。

孙傲尘听得背上汗毛直竖,知道这家真的出了大事,就急忙加快了脚步,想进去看个究竟。

推门进去一看,眼前的惨景不禁让孙傲尘的心里再一次一颤。

地窝棚不大,里面点着一盏非常简陋的油灯,借着油灯昏惨惨的灯光,孙傲尘看见地窝棚的中间有一个容得两个人睡觉的炕,此时炕上直挺挺的躺着一个女人,身子似乎****着,只盖着一条破了好多洞的旧毛毡,头发湿漉漉的,眼睛睁得溜圆,非常空洞的望着上面的棚顶。

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七十多岁的瞎眼老太太半跪在那个女子的身边,正一面大声的哭号,一面轻轻的拍着那个女子,嘴里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她说的不是汉话,孙傲尘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完全可以理解老太太的那种锥心之痛。

二虎见此情景,先是愣在了当地,接着就扑上去,也哭了起来。

地窝棚的周围有好多破洞,在这里风声听起来更让人觉得凄厉。火塘里的火已经完全熄灭,显然没有人顾得上它,经灌进来的冷风一吹,里面寒冷异常,更增添了几分凄惨。

孙傲尘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看到斡娇如神色有些疲惫的坐在一边,脸上也是一脸的悲痛之情,而卡叹和德吉乐则又在一边无声的垂泪。孙傲尘走到德吉乐身边,轻声的问:“怎么回事啊?”

德吉乐同情的看着炕上的死者和老太太,抹了一把眼泪,长出了一口气,说:“回去再说吧。”

孙傲尘也觉得在眼下的情形之下,德吉乐肯定没有心情向自己诉说事情的经过,就点点头,没有再问,等待卡叹处理。

待二虎哭了一阵之后,卡叹问斡娇如道:“好了吗?”

斡娇如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孙傲尘猜想可能斡娇如刚才又请了神为死者送行,怪不得他没有一起出去寻找自己和二虎,而且显得那么疲惫。

卡叹见斡娇如说一切都已经办好,就走到炕边,用他们族里的话向老太太说了些什么,可是老太太半跪在那里只是哭号,对卡叹的话似乎听都没有听到。孙傲尘此时才看出那个老太太好像身体已经瘫了。

接着就见卡叹叹了一口气,拉起二虎,又用他们的话和二虎说了什么,二虎抽噎着点了点头,跟着卡叹向外面走,卡叹走到孙傲尘他们跟前,说:“走吧,咱们回去吧,明天就安葬伯哩。”

说着,卡叹就向门外走,德吉乐也跟在他的身后出了门,斡娇如站起身来,也跟老太太说了些什么,然后对孙傲尘说:“走吧。”

说完,他也出了门。孙傲尘对死者没有二虎那样的感情,可是眼前这凄惨的情景深深的触动了他,他最后向炕上看了一眼,转身也向外面走去,打算回去之后,一定要问明白是怎么回事。

在向卡叹家走的时候,德吉乐告诉了孙傲尘和二虎事情的经过。原来白天的时候,族里来了一队鞑子兵,来了以后,挨家的搜查,说是官府的军饷被贼人抢了,他们要搜拿强盗。可是他们在搜的时候,看到稍微值钱的东西就抢,族里人家的熊掌,鹿茸和兽皮什么的被抢去了不少。

这个死去的伯哩家里只有她和又瞎又瘫的奶奶,母亲早早的过世了,父亲几年前出去打猎的时候,不幸遇到黑熊,被咬死了。伯哩一个女子,虽然也能打一些猎物,可是毕竟力量弱小,平时都靠着族里的人帮助过活。

今天伯哩出去砍柴,不想回来的时候,碰巧遇到了搜刮完毕的鞑子兵,那些没有人性的鞑子兵可能是因为族里有不少男人在家,没敢太过放肆,可是见到伯哩一个孤身女子,哪里还有顾及,就把伯哩轮番强暴了。

这里的人虽然不像汉人女子那样把名节看得那样重,可是伯哩怎堪其辱,鞑子兵做完孽离去之后,伯哩就一头扎进了湖里。几个在湖边玩耍的孩子看到伯哩投湖自杀,忙跑回来叫人,可是已经晚了,等人们赶过去的时候,伯哩已经死去多时。

德吉乐在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语气里充满了对鞑子兵的愤恨。而孙傲尘一听鞑子兵是要搜寻抢劫军饷的人,头皮马上就一乍,知道肯定是自己和二虎就宝日龙梅的时候杀的人惹了麻烦。

他听着德吉乐的讲述,心里面充满了对伯哩的歉疚,可是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之下,自己又怎么可能不杀人?他甚至后悔当时自己出手晚了,怪只怪那些鞑子兵太没人性。

德吉乐还告诉孙傲尘说驻扎在宁古塔的清兵经常欺辱像他们这样力量比较弱的村落,大家都敢怒不敢言,镇守宁古塔将军巴海是满清镶蓝旗人,他虽然在抗击罗刹人的时候非常的勇猛,可是对部下非常的放纵,军纪很松,因此周围不同民族的村落常常会受到他们的欺凌。

孙傲尘听到德吉乐讲到这里,心里一动,他回忆起以前在书上读到的对这时候宁古塔城的描述:“城方二里”,“垒石成垣”。。。。。。

不用说,宁古塔城非常的简陋,那么防守的力量肯定非常的薄弱。卡叹村落里的人长期积恨,肯定对那个宁古塔的将军恨之入骨,而他和二虎正打算让族里的人迁到那个废城里去住,要不干脆,在迁居之前,干脆把宁古塔打下来得了。

(大熊昨天出了趟远门,今天才赶回来,就赶紧更新了,望各位书友原谅。新书上传,求点击,求收藏,求推荐,求评价,期待您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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