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继续打闹,此时已经凌晨2点多,距离法国队迎战墨西哥队的比赛开场还有半小时。
趁着这个空当,张大雷上楼拿了两瓶二锅头下来,这是他的库存,因为第二箱啤酒还剩余可怜的三瓶,三人酒量都不小,那点啤酒喝下去不够塞牙缝的。
世界杯A组首轮交锋呈现胶着的格局,墨西哥在被看好的情况下一度落后,终场前才获得入球,勉强和东道主南非战成平手。
而作为夺冠的热门球队:法国队的表现更是让人失望,他们最终和乌拉圭0比0互交白卷。
从两队历来的交手来看,法国队5胜1平保持不败,最近一次正式比赛交锋是在2001年的联合会杯上,当时如日中天的法国4比0大胜墨西哥。
瘸子里边选将军的话,瘦死的法国队也比墨西哥还要强大,所以赛前无论是球迷还是专家相对看好法国队。
当电脑的音响中传来比赛开始的哨声时,三人都将放下手中的酒瓶,将视线转移到那台19寸的液晶显示器上。
失去台柱齐达内的法国队就像失去整体的灵魂一样,作为铁杆球迷的邹夏辉发表了这样的评论,看上去要比直播主持人靠谱的很多。
“多梅内克就是一**二百五,人家里贝里明言自己不擅踢中路,但老梅还坚持,这个4231看似比之先前的433阵型布阵更合理,其实却有重大隐忧,如果作为阵型运转核心的里贝里踢不出水平,则全队受累。”
事实上小胖的眼光也很犀利,被称为“齐达内接班人”的里贝里似乎在前15分钟就被榨干。
张大雷这个伪球迷看了20多分钟也看出法国队今天不在状态,他对法国队的印象还是停留在齐达内那惊世骇俗的铁头功,对于场上无斗志,无战术,无团结,只会耍大牌玩花俏的法国队,张大雷只有翻白眼和无语。
法国并不是没有实力,更不是没有明星。如今的这支法国队,几乎各个位置,都是豪门球队的球员。可是他们在场上就是一群梦游选手,无怪乎热身赛都能被国足干掉,这豪门,啧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
“这上半场估计没指望喽。”张大雷叹口气。
“嘿嘿,没指望更好啊,不是还有下半场吗,只要墨西哥今天灌进两个球,咱们的一万元就会变成十万元。”邹夏辉幸灾乐祸的说。
张大雷这才想起来,三连的赔率是10倍,今晚三人都下注一万元,等到第三场比赛一结束,那三人都有十万元进账,虽说比起邹夏辉今天赢来的20万少一半,可是胜在稳打稳拿。
张大雷一抬头看到了邹夏辉眼中闪烁着的狂热,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他能读懂那股狂热代表的意义:贪婪。
蝴蝶效应这个词闪进张大雷的脑海,这个词语的意思他懂,眼前的邹夏辉和陈松如果没有自己的提醒,也许现在已经逃往南方,也许以后再也不会提及赌球这两个字眼。
而自己这横加一杠,虽说避免了两人当时的悲剧命运,却在无形中将他们带进了下一个命运,谁又能保证这是好事不是坏事呢?张大雷隐约感到一丝的不安,却又抓不到头绪,急的直挠头。
邹、陈两人继续看着比赛,张大雷点上一根烟走出办公室,此时屋外繁星点点,山沟里空气清新好多,他走上楼梯在夜色下看着这栋停工快半月的图书馆,半圆形的建筑物一片漆黑,山风吹在脸上,有些凉爽,让张大雷的头脑更加的清晰,一根烟抽完又接上一根,直到楼下传来两人的尖叫欢呼,那是墨西哥进球的号角。
有些东西早早直到的结局反而失去了过程的快乐,就像今晚的赌球一样,虽然张大雷不知道邹、陈两人的感觉,单就他本人来说,经历了几次未来通话的业务后,他已经成为未来通话的用户,虽然这个世界上目前只有他一个用户。
相比较而言,未来通话对张大雷的工作提示作用比较大,彩票、赌球之类靠运气和人品的东西,张大雷从来不会过于在意,但是工作不一样,他刚毕业没有两年,无论在技巧经验还是人情世故方面都是新手,他更在意的是自己以后如何往上爬升。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邹夏辉拿着电话出来,低声下气的说:“老姐,我在朋友家里看球呢,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参与赌球,就是自己在家里看球闷的很,出来跟朋友一起看球。”
“哦,好的,老姐你吩咐的事情我明天就去安排,放心好了,哦,好,你睡觉吧。”邹夏辉挂了电话看到屋外的张大雷,苦笑一下说:“我姐的电话,今晚去我那里见我不在,打个电话关心一下。”
邹夏辉的姐姐叫魏静,两人是亲姐弟关系,不过邹夏辉10岁的时候父母离异,魏静跟母亲过,连姓也换成母姓,邹夏辉跟父亲过。
邹夏辉的父亲自离婚后,一竿子扎进南方再也不回泉水,只是每月邮寄过来赡养费,对于这个老姐,邹夏辉本能的惧怕着,一是魏静从小对邹夏辉要求非常严厉,另外就是魏静的身份。
无论谁有一个军人出身的老姐都会敬畏加惊恐的,邹夏辉就是这样,跟谁都能贫上几句,但是一到魏静面前,乖巧的跟小猫一样。
“你姐回家探亲?”
“嗯。”邹夏辉点上一根烟,少有的严肃起来:“我姐这次有半月的探亲假,让我这半月多回家几次。”
“应该的!”张大雷拍拍兄弟的肩膀说:“你小子以后别没正行了,赌球的事情尽量少参与吧,要是让你姐姐知道的话,你下场很惨的!”
“呵呵,我不说,松鼠不说,你不说,谁能知道呢?”邹夏辉说:“难得的机会,加上雷哥你肯帮忙,不捞一票不甘心啊!”
“凡事适可而止吧。”
“嗯,我清楚。”邹夏辉有自己的打算,张大雷也无法多劝,两人抽着烟望着星空,少有的沉默起来。
过了半晌,张大雷问道:“你姐又让你鼓捣啥东西呢?”
邹夏辉咧嘴笑着说:“还能有啥,上次给她搞的那个木人桩被打坏了,让我再定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