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红院才一开张就获得了巨大成功,也造成的空前的轰动。
甚至有好事之徒将此事大事宣扬,添油加醋的将怡红院形容的是天花乱坠。
男人进怡红院,走着进,抬着出。出来的时候,全身都是软的,只有一个地方硬;
女人进怡红院,笑着进,笑着出。出来以后,意气勃发,精神抖擞,斗志昂扬。
在悠悠众口之中,给我的怡红院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更惹得人心痒难耐,妄想一如其中,窥探究竟。
但我率先推行了“会员制”政策,只有我店认定的会员,才能携亲朋好友进店消费,并只接受预定而已。如未能提前三天预约,将不予接待。
条件很苛刻,但没办法,有时候人性就是那么的廉价,越是得不到的越是好的。所以客人非常买我这一套,尽管我的入会费价格不菲,还是令人趋之若鹜,以身为怡红院的会员为荣。
为了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我还安排丞浩找人设计并制作了怡红院专有的会员徽章:金制会员胸章。男性会员胸章为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女性则是一只蜂后。徽章有一寸见方大小,纯金打造,在动物眼睛处以宝石镶嵌,背面有别针,可以别在胸前,作为张扬炫耀的资本。
徽章一经推出,就大受欢迎,令我又在广大的会员身上狠狠的大捞了一笔。东西虽然简单,仅仅是因为有了“怡红院”的特定出品记号,而与众不同,无法仿制。那些人为了炫耀,只得忍痛购买,以彰显自己身为怡红院会员的独特身份。虽然他们已经缴纳过了价值不菲的会员入会费,但本着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指导原则,以高出成本价十倍的价格毫无羞愧的向他们推销,以达到二次消费的目的。
开业还未满一月,前期所投入的成本就已收回了七七八八,让霁天与丞浩眉开眼笑,恨不得把我当老佛爷似的给供起来,每天早晚三炷香。
越来越多的银子,相对应的就是越来越忙碌的生活,令我每天在王府与怡红院之间疲于奔波。
“小姐,您先醒醒,马上就要到王府了,您等下再睡吧。”
海棠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轻轻的唤醒在马车上沉睡的我。
心不甘情不愿的半睁开眼,只四下扫了一眼就又闭上。“到哪了?”我问道。
“已经到了玉华园了,还有半柱香时间就到王府了。”海棠答道。
“哦。”我直了直身子,勉强睁开眼。
每日怡红院所要打理的事务众多,让我忙的焦头烂额。加之王府与之路途甚远,路程颇长,致使我每晚在回王府的路上,都要休息一下,小睡片刻。快到王府的时候,海滩便会将我唤醒,打起精神才能在下人面前保持我惊为天人的高贵形象。
至于身边的海棠,原是霁天身边的贴身侍女,自我到府之后,霁天怕其他人照顾不周,便把海棠派到了我身边。
海棠原是一介孤女,因从小身染重疾被父母所遗弃于深山。独自拖着病体在山中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三日夜,奄奄一息之时,命不该绝的碰到了结伴出游的霁天与丞浩,将她带回舜王府,一翻调治,便也药到病除。
本想在她病好后送回家里,但此时的海棠虽小,却也已记事,对父母将其遗弃于深山中的行为耿耿于怀。说推说不记得家在何处、长辈为何人而留在了王府。
霁天见此女年纪虽小,却心意坚决,不便勉强,只暗中托人查了她的情况,给她家中送去了银两,算是买下当做奴婢,
自从霁天将她安排在我的身边后,也是一样的全心全意替我着想,让我恨不得给她把名字给改成袭人,忠心耿耿不在其下。
还未等我从彻底从睡梦中清醒,马车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令我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还好海棠眼疾手快拉住了我,才没让我的脸和地板做亲密接触。
马车开始一反常态狂奔,车内摇摇晃晃站不稳身。我和海棠要相互用力扶好,才能勉强保持稳定。
“小武,出了什么事?”海棠一面尽量稳住身形,一面问道。
外面无人回应,只听驾车声呼叱不绝,马车速度愈快,颠簸更甚。
“小姐,外面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海棠见久唤无应,皱着眉头说道。
“也不知小武情况如何。海棠,你武功如何?”我目光炯炯的望向海棠。
海棠常年冰冷的脸上有一丝波动,看起来吃惊不小,“小姐,你怎知……”
“你不用吃惊,只告诉我,以你之力,能否跳出马车后逃跑?”我不给她解释的几乎,急急问道。
“小姐,我不会离开你身边半步,更不会弃你而去。”见我欲让她独自离开,坚决否定。
我不予理会她的反对,虽知在奔驰的马车上,未必会有人偷听,但还是压低了声音,悄悄说道,“听着,海棠,我让你离开,并不是让你抛弃我,是让你回去搬救兵的!敢在霁天的王府附近劫持我们,劫匪来头肯定不小凭我们两个人绝对斗不过他们。你会武功,可以想办法先离开,然后带霁天过来一起救我。”
扔下一人,独自离开,这是海棠心里永远的伤,她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可,绝对不可。我决不会留下你一人。小姐,我不能扔下你不管!”
“傻丫头,你不是扔下我不管,你是去找人救我。如果你先离开,我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我们两个都留下,必死无疑。”
“可是如果我走了,你怎么办?”这丫头虽然倔强,但也知事态严重,有了丝动摇。
“你自小生在府里,应该不会与什么大人物结怨。看他们的样子,估计是最近怡红院做的太大太招摇了,冲着我来的。不管是为钱还是为了什么,都绝不会伤我性命。不过如果你再拖下去不肯走,霁天不能及时来救我,他们会不会顺便劫个色,我就不知道了!”明知道那些劫匪定是为了怡红院的事而来,不会伤我分毫,但海棠太过执着,不给她下点猛药她是不会听劝的。
所以,一听我说道劫匪可能会劫色,把海棠吓的面色苍白花容失色,内心里的挣扎全写在了脸上。不知怎的,恍然觉得她此刻焦虑无助的表情很生动可爱,比冷冰冰的美人脸要好的多了。
“小姐,这个是一套飞针护腕,你戴在手上。遇到危险的时候,按一下这里”,她指着护腕边缘一个菱形突起物说道,“飞针就会发出去。如果是对方是五人以内的话,应该可以自保。另外,针上被我淬了迷药,不仅能麻醉敌人,还能以香味做指引,让我们能够找到你。”海棠郑重其事的说。
看来这丫头是做好了决定,以大局为重。
我也知道此去虽暂无性命危险,但皮肉之苦估计是少不了的,便也不客气的手下了。如果他们敢对我不客气,我也绝不会让他们好过。况且,这也是给霁天他们留下线索来救我的希望。
“海棠,坐到这里来。”我指着车厢后侧的我平常所在的位置说道。
海棠顺从的移过来,面朝车壁,双脚立于座位上,屈膝盘身,蓄势待发。我则是移到右侧的位置。
“准备好了吗?”我紧张的问着海棠,也不知道霁天给我找的设计师能不能达到我所预计的效果。
“小姐,等我,一定会回来带你!”
“我等你,要小心!”
“恩!”海棠面色复杂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紧咬双唇,将右手放在了座位旁一个漂亮的狼首上,深吸了两口气,突然手一用力,狠狠的将狼首按了下去,海棠所面对的车后壁突然向后翻倒。
“嘭!”一声响,在深沉的夜色里格外惊心。
随着这一声响,海棠脚下的座椅如弹簧板重重的弹起,蹲在上面的海棠也借着这份冲力一跃而起,还未能劫持的人反应过来,就已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还好,还好。
当初定制马车的时候,我特别要求把座椅变成沙发床的形式,可以随便收放,更以飞行员的座椅为标准,增加了逃生功能,可在必要时刻弹出车外。
原本目的并不是为了逃生,而是防备那个不受欢迎的家伙如果厚着脸皮硬要做到我车上的话,就让他吃点苦头,把他给扔出去。
当时霁天还在笑我小孩子脾气,却还放纵着我的任性,亲自找人帮我制作。彼时海棠已跟在我的身边,对这一切均有所知晓,所以此刻便利用此机关,看能否逃出生天。
外面劫持我们的人估计死也料不到在我的马车上还有机关,生生的让一个大活人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吓得他们是三魂不在,六魄离体。
“不用追了,我在车里!”我老神在在的看着左右两侧突然冒出来的几条黑影,不怕死的说道,“你们不就是来抓我的吗,我想知道谁会费这么大阵仗抓我回去。没见到他之前,我是不会逃得,继续赶路。我累了,想睡一下,你们都给我出去,把车壁合上,好冷。”
见他们一个个的楞傻在那里,我怒了,吼道“滚!”吓得他们立即从我眼前消失。
海棠也不在了,我也只好自己动手了。
将车后侧的座位拉出,安预先的设计要求变成床,又在左右两侧的座位下方拿出枕头及棉被铺好。
劫持我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将我藏在城内,方圆数十里估计也不会有他们的容身之地。想来我这一路的旅程不会短,我也就随遇而安,先睡一觉再说,不然那有精神和他们斗。
只是,马车在路上疾驰,一路摇晃的我都快晕了,当下之后更是颠簸的要死,害我根本就睡不了。
困意阵阵袭来,翻来覆去却无法安睡,我一时火大,从腕上抽出一根淬了迷药的飞针,狠狠心朝自己的手背扎去。
麻木的感觉迅速袭遍全身,突然想到一个人——
丞浩。
思维尚存之余,还在想着,用了他制出的迷药,醒来后会不会头疼。
至于其他的问题,就让别人头疼去好了。
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