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草丛中的姬武一见是若离,刚想要叫唤,忽的挂过一阵冷风,吹的他麻雀有些微凉,立马打了个冷颤,缩了半个脑袋。自己浑身裸露的窘样若是让心仪的女子,这、这可太失礼了,他只好远远观望,
若离走向河边,弯腰摘起了一朵花,轻轻放于鼻尖,细细一闻。这一颦一笑在姬武眼中胜似天仙。其实若离的长相除了有些清新高雅,眉间夹着些许秀美外,别的都很普通,身材也很一般,算不得美女。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的就是姬武这种样子。
不过他对若离一直充满疑问。之前她提到过生活在国都咸阳,可如何得知千里之外存有雷玉?连具体位置都知道的如此详细,一挖便中。最令他不解的,还是当初一箭射杀雪虎后,雪虎不见了,半天后再次相遇时,若离身上也没有任何雪虎的踪影。一个女子能将三个人重的雪虎脱离兔儿坡,太不可思议了。
“谁!”
伴随着若离一声低喝,只见一道光‘嗖’的一声贴着姬武的脸庞飞过,直直插入了他身后的大树上。
姬武咽了口口水,一头冷汗的望向身后的大树,树干上插着一支明晃晃的银色飞镖,入木都三分了,如果真要插在自己身上那还能活吗!
“若、若离姑娘,是我,姬武……”他战战兢兢的露出脑袋,一脸害怕的看向若离。
“是你?你干嘛鬼鬼祟祟的?”若离的眉头微微皱起,心道:难道他一直在跟踪我?但若真是如此,我没理由察觉不到,除非这孩子会什么可以掩藏踪影的神功,难道是失传的龟隐功?
姬武挠了挠脑袋,指了指一旁火堆上烘烤的衣服,“我的衣服被大水冲湿了,所以现在……”
“噗哧……”
他原以为若离知道后会对自己感到不屑和厌恶,但没想到,换来的是她忍俊不禁的一笑。半遮半掩的动作,有种说不出的美丽,看到姬武痴痴的愣在了原地,下半shen也微微的站直了些……
“喂,你发什么呆呢!”若离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她从姬武的眼中很明显的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慕。被人爱慕是件愉快的事情,但若是傻愣愣的看着自己几分钟,那就成猥亵了!
“没、没什么,对了若离姑娘,你怎么会来这儿的?这里又是哪里?”
“你不知道这是哪儿,那你又怎么会在这儿呢?”若离有些好奇的看向他,他问的话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姬武又挠了挠头,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她。
从逃离临安到大王村,进入河底冰洞,再到被大水冲走。说的若离有些头晕,缕了缕思路后,她忽然问道:“那按这样说,你得到了冰玉?”
姬武点点头,用手指了指火堆边的兔子尸体。若离会意后,走到了兔子尸体旁,用手指轻轻一触,果然一股透心的寒气顺势传向了她。
果然是冰玉,这少年的能力不可限量!单是携带冰玉逆流而上数十里不松手,就足以让他冻结成冰,没想到他居然毫发无损,不知是天意还是他体质过人。不过他现在欲往咸阳投奔于我,也是幸事。若是让公输家得到了他,事情可就不妙了……
想到这她摇了摇头,转身背对姬武,“此地是南郡郊外,离咸阳尚有七百余里,你一人前往途中想来会遇到不少麻烦,能不能活着到都成问题。既如此,我便先送你去咸阳也好。”
“太好了,谢谢若离姑娘!”姬武一听,心头大喜,能和心仪之人结伴而行再好不过了,况且若离说得对,像自己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身前去咸阳,确实很不安全,能有武功高强的人护送,实在是件幸事。
是夜,若离随意的靠在树边睡去,姬武穿上烘干的衣服后,细心擦拭着银箭,满心欢喜的望向天空,若是能够永远与若离相伴,也不枉此生了。
次日清晨,露水缓缓滴在姬武的脸上,将他打醒。睡眼朦胧的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后,忽的闻到一股扑鼻香气,不知不觉间人竟是跟着飘了过去。睁眼一看,才发现若离正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不禁觉得尴尬无比。
“正好鸡烤熟了,过来吃吧。”
他洗完脸后,接过了野鸡,才咬了一口便流露出了无比的幸福感,连声夸赞:“此鸡只应天上有!皮脆肉嫩,脂油满溢,浓浓的香味只是令人欲罢不能!若离姑娘可否将此鸡的料理方法,告诉在下。将来在下也好将这门烤鸡手艺,发扬光大,成为大秦第一鸡……”
就在他滔滔不绝赞颂到一半的时候,若离的脸忽然阴沉了下来,串起烤鸡的木棍也被她捏的‘吱啦’作响。
“大秦?天下子民受尽苦难,不堪重税是何人所致?如此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的朝代,居然还称之为‘大秦’,敢问究竟何大之有?是民大还是君大!”
若离一连串的质问咄咄逼人,让姬武一下子喘不过气来,只觉得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合情合理。他也知道眼下时局动荡,百姓苦不堪言,但没想到顺口说的一句大秦,会招到若离大发雷霆,早知道就不那么多嘴了。
“若、若离姑娘,你先别气,我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
他这样一说,若离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收敛神情后,黯然的起身走到了河边,“雪虎生于北地极寒之处,天下间能操控此等猛兽的唯独‘御兽军’,然而‘御兽军’又是嬴政身边的亲信。那日若非我碰巧经过,恐怕你已成了雪虎腹中之食。此后你又连续遇到活埋、烧屋等不辛,按你所说,那个眼中透露寒气的少年应该是嬴政最信任的阴阳家之人。”
姬武一怔,跳了起来,连忙问道:“阴阳家?可是诸子百家中精通《易经》,五行八卦,阴阳明理无一不晓的阴阳家?”
“正是。”
姬武更是疑惑不解,自己平时住在城郊荒坡之上,并不记得有得罪过任何人,怎会无故遭受阴阳家的追杀?“那、那若离姑娘,他们又为何要追杀于我?”
“你的父亲名讳为何?”若离深深的望了他一眼,平静如水的问向他。只是眼神中充满了温情和不忍。
母亲说过,无论任何人问起都必须将父亲的名讳守口如瓶,不然必会招来杀身之祸。姬武咬了咬牙,撒谎原本就是他最讨厌的事情,更何况是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撒谎,“家、家父名曰姬默……”
此子聪慧果然堪称世间奇才,不过可惜眼神和紧握的拳头却出卖了他。若是欲委以重任,必要好好磨练一番才是。田先生,这些年来辛苦你了。若离在心头暗暗评价一番,面上却如古井般看不出分毫的赞叹之意。
“当真是姬默?不是燕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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