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叹息不止。
她几分钟不在,教室里那些十七八岁的大孩子们,已经闹开了,有嬉笑打闹的,也有男孩女孩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耳鬓厮磨的。他们大都衣着时尚前沿,不知是哈韩还是哈日,肥衣大衫的,有几个小姑娘,耳朵上还戴了亮闪闪的耳钉。
这个补习班针对的是什么类型的学生,一目了然,而且,学生们来读这个补习班,显然都是不怎么情愿。
拿到了骆美雪家的固定电话和地址,聂宇谢过了女老师,两个人告辞出去。
对着乔安南:“我们是直接过去,还是先打个电话?”
“直接过去吧,即使找不到骆美雪,也可以跟她父母谈谈。”
听乔安南的语气,似乎已经对找到骆美雪开始悲观了。
“她父亲叫骆康业——这个名字听上去好像有点耳熟?”
聂宇一边开车,一边说。
乔安南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骆姓的人并不多见,我们前两天有个调查对象不是叫骆康国吗?现在又出来一个骆康业,如果是巧合的话,可真够巧的。”
聂宇马上想起来,前两天他们在确定于清华的不在场证明的时候,找到过她打工那家的男主人,便是叫骆康国的中年男人。
“骆康业,骆康国,骆非,骆美雪……听上去好像是一大家子啊。”
骆康业和妻子田新月都在家,两个人都是一脸沉重,田新月的眼圈红红的。
见了警察,两人都是一脸惊异,骆康业愁眉苦脸:“我家那丫头,到底是闯了什么祸了?”
乔安南好声好气地:“也没什么,就是她打工的那个酒吧涉嫌有非法活动,给封了。”
田新月瞪大眼睛:“美雪在酒吧打工吗?不会吧,我们家庭条件虽然一般,可从没有委屈过她,她用不到打工赚钱啊!”
又是一个对女儿一无所知的母亲!
骆康业却有点感觉:“那孩子上了高中以后就不学好,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讲究吃穿,我打也打过,骂也骂过——哎,根本就不管用!”
田新月哭:“现在的女孩子,哪个不是爱玩爱花钱的?就是你管她太严,她才会离家出走的。”
骆康业恼怒地:“别哭了,你还有脸哭!美雪都是你娇惯坏了!她在外面晃荡你也不管,乱花钱你也不管,打架逃学你也不管,我稍微教训一下,你这个做妈的还哭着喊着拦着…..美雪要出什么事,我看都是你的责任!”
田新月大哭起来:“你把孩子逼走了,又让我背黑锅……要是美雪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这对夫妇还没有从女儿离家出走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两个人互相埋怨,都忘了家里还有两个警察。
聂宇几次想开口打断,都无从插嘴,倒是乔安南,看好戏似的,笑眯眯左顾右盼。
骆康业见妻子越哭越厉害,更加心烦气躁,转身看到两个警察,叹了口气,“美雪到底惹了什么事……她打工的酒吧出事,你们找她做什么?”
聂宇和乔安南对视了一眼,不答反问道,“你们知道骆美雪去哪了吗?”
田新月听到这话哭的更厉害了,抽抽搭搭的,“刚才美雪打来电话,说要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聂宇拔高了声音,“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来的十分钟前……”骆康业更不安了,着急的询问,“到底出什么事了?美雪在电话里说,要出去闯荡,什么见世面赚大钱……她是不是做了违法的事了?”
“她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聂宇又一次绕开骆康业的询问,“会不会去朋友家了?”
“她能有什么朋友?一群乌合之众!”骆康业气急败坏的看看妻子,“都是叫她惯坏了!一群小姑娘在一起,就知道比吃穿,比漂亮,比怎么骗家里的钱!”
乔安南站出来,安抚道,“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个女孩子,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到她再说吧。”
骆康业叹口气,“刚才我和她妈妈都找过了,她的衣服都在家里,什么都没拿,一点也不像离家出走……我还以为她又想用这个法子骗钱了,谁知道你们就来了……这个死丫头,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我们能看看骆美雪的房间吗?”聂宇用不容置喙的口气询问道。
“我带你去。”骆康业甩了手大踏步的走了。
骆康业和田新月都是普通工人,家庭条件一般。他们居住的房子是一套两室一厅,九十年代的产物,房子还算新,装修的很温馨舒适。
骆美雪的卧室和整个房间的风格大相径庭,墙上贴满了明星的海报,门对面的一扇墙上有个巨大的玻璃镜,占据了半壁江山;她的书柜和床,一看就是定做的家具,设计独特,用料考究,床上并没有像普通女孩那样堆满了毛绒玩具,倒是杂七杂八的扔了一大堆衣服和化妆品。
骆康业带着乔安南和聂宇进来,一眼看到了床上的内衣,黝黑的脸上有些红晕,赶快走过去,慌乱的塞到一堆衣服里面。
聂宇一进屋就注意到,书柜的角落放着个六寸大小的相框,相框里是一男一女。女的应该就是骆美雪,浓妆艳抹,长的吓人的黑睫毛和白刺刺一张脸,让人根本无从分辨她的真面目。
男的则是两天前,他们刚刚见过的,骆非!
照片是最近才照的,聂宇在相框的后面发现了日期:2010年8月14日。
“这是骆美雪的男朋友吗?”他故意装傻,走过去,拿起相框问道。
骆康业扫了一眼,“不是,他是美雪的堂哥。”他叹了口气,“我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又重男轻女,从小就不喜欢美雪……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我妻子为了这件事,和老太太吵过很多次,可能也因为这样,我们搬出来以后,对美雪的管教就比较少,尽量都由着她去。她这个堂哥是我哥哥的儿子,对美雪一直很好,美雪也很听他话……”
聂宇点点头,把照片又放下。
他扭头看到乔安南站在那个大镜子前面,左顾右盼的整着头发,气不打一处来,用力的咳嗽了两声,“你有没有听美雪提过瑶瑶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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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本书已经在签出版合同了。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