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焦?
铜良似乎闻到了焦味,当蛇头伸出法阵区域外,看到一只面盆大的毒箭蛙蹲在面前。
玄音束,刚才是泛泛的音波,现在集中一击,显然是铜良无法承受的重。
橙魂珠摇荡,铜良困着似的。
玄天聪惊奇地端视着这个拳头大的蛇头,头上还有橙色的崎角,“莫非是蛟?”因为蛟是单角的,而龙是双角的,玄天聪没想到蛇族里竟藏着这货!
这个敌人非常危险,玄天聪不遗余力连续发出玄音束,直到铜良的嘴角不断溢出鲜红的血,仍不放松。
热喷喷的半龙之血啊!玄天聪时不时伸出长舌舔食起蛇血,似乎挺悠闲的。
突然蛇嘴一张,随着鲜血喷出一个黑乌乌的小铁环,玄天聪霍然一惊,疾退数丈。伴随鲜血喷出,还有一颗橙色的魂珠破空疾飞而去,“蛙族卑鄙的家伙,我会再回来的。”
听到这魂识传音,含着无限的不甘,玄天聪怎么觉得这句话有些耳熟,既然追之不及,只好甩甩蛙脑去捡那个黑乌乌的小铁环。
戒指,竟然人族的戒指!这是非常意外的收获,玄天聪毫不介意收入囊中。
聚集南端出口拭目以待的各族统领,听到间歇不断的蛙音后,已慌成一团。如果铜良遭遇不测,那么它们也难辞其咎,回到盘山只能面对老蛟的怒火,为今之计,不冲也得冲了。
“杀呀,蛙族的杂碎。”草蚺呼喝的嗓门大而沙哑。
“冲啊!”
这些嘈杂的冲锋声如波浪重重,令玄天聪一凛,“果然是大批人马。”
仗着聚灵法阵,玄音没有本钱地发出。
玄天聪不知法阵内堆尸如山,那些被号召冲锋的,都各族里小喽罗,或是根本没有结出魂珠的,根本受不住玄音的冲击,在如此炙热的环境里,迷失了方向。
各族的统领看得心惊肉跳,整整的二万多各族士卒,被前方那团红雾吞得没有踪迹。
当然有漏网之鱼,那头身躯巨大的草蚺,大半截冲出法阵外,后半截躯体还在法阵内,虚弱无力地匍匐于地,只是它的那身草刺象被劲风吹拂过,再无法挺立起来了。玄天聪吓得一跳,比起那头蛟,觉得这头草蚺更可怕,绝对是凶物。
“好大胆的蛇族,敢入侵我族的领地,你们该死!”
硕大的蛇头令人望而生畏,草蚺睁开橙亮的铜眼,象一盏明灯。它本来想张开血盆大口吃了这个蛙族的小不点,可后半截传来灼痛,忍不住痛吼。
吼呜......
玄天聪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又是玄音束,全力以赴的一击。
草蚺觉得撕心裂肺,但仇恨的目光愈浓,“这个凶手,就是杀自己孙子的凶手。”硕大的蛇头摆砸向玄天聪,发泄它的怒火。
玄天聪见机得快,堪堪避过草蚺的重砸,只觉得泥地一震,还未来得及再跳开时,又被碾过一遍。所幸沼泽里泥土松软,否则不死也得重伤。
从泥下钻出来,草蚺已死不冥目,一双眼睛还带着嘲弄的意味,嘴边的蛇血快积成一个小水塘。
“呸呸呸。”玄天聪吐着口中的泥土,有些疲惫趴在硕大的草蚺蛇躯边。
此时从法阵杀出一支狼狈的队伍,源源不断。
玄天聪急以人魂出现,快速地捏起法诀,要爆了这个法阵。
“爆!”
嘣,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还有燃烧的火,似将一切吞噬干净。
原来草蚺魂识传音给通道口,让它们顺着草蚺的身躯不会迷失方向,可快速地通过危险区域。正彷徨无措之时,听到这样的消息,如救命的一根稻草,没有详细地商议拖延,立刻再次冲锋。
但迎接它们的是一个人魂,橙色的人影子,双手急速地挥动,接着只剩下爆炸声和无边的烈焰。
草蚺的硕大身躯被掀起,断成数截;多弗的蛙体被震飞到百余丈外。而玄天聪的魂珠被震飞更远,外壳有几道明显的裂痕,飞飞闪闪如爬一样的速度,终于回到躯体中,忍不住呕出一口精血,昏迷过去。
南端出口外被炸出一个大坑,深达数丈,泥沼一会儿顺流淹没,将这个通道完全地隔断。还因为这儿的爆炸,引起火原一连串的爆炸,轰声隆隆、火光冲天。
“糟了,我们的主帅!”在听到爆炸响起,金戈等疾冲向事发地,根本找不到玄天聪的影子,只见到满目疮痍的景象,急得呜呜大哭。
弓守率来到火原,立刻号令加速行军。
远在碧泽樾境内的辟福飞出洞府,惊愕地望向火原的方向。
“主帅呢?”弓守遥声地追问着金戈。金戈没有回答,发疯般地四处乱蹿,几乎要刨地三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它不相信玄天聪葬身爆炸之中。
“主帅不见了踪影。”几名部将代替回答,语中含着无可掩饰的悲伤。
“你们怎么地搞的。”弓含跳了起来,挥爪掴了过去,将几名部将掴得翻了几翻,粗声呼着气。那几名部将没有话说,也象金戈一样到处找找。在几位部将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身后的士兵们发出喜呼,它们看到了玄天聪。
“主帅!”
金戈和弓守一先一后疾奔过去,果见玄天聪安然沉睡,竟蹲在玄天聪身前喜极而泣。
身后的士兵们默默地看着,没有一丝嘈闹。
“众将听令,围在主帅身边,如果蛇族那些杂碎敢冲过来,咱们就用自己身体堵住它们。”弓守蓦然心惊,假如蛇族的“漏网之鱼”暴起袭击,好不容易才找到主帅,不能让它再受伤害,便起身下令。
金戈探着玄天聪尚有气息,终于放下了心。但看着右军团的所有将士把主帅团团护住,不由得一阵激动,“这才是我金戈生死相托的弟兄。”
魂珠外壳破裂,必然导致精元大量流失,玄天聪此时运转《碧樾诀》一二重,丝毫不能制止,眼看好不容易修至橙魂中境要倒退或者散功地步,狠下心直接催动第三重的功法,可越是流失厉害。
玄天聪想,与其白白让精元流失,不如便宜这付身体。精元在流失,修为倒退,橙魂中境...初境...红魂圆满境......直到定魂,若不是舍利与五音苦苦加持,魂飞魄散都有可能。
玄天聪除了苦笑,只能苦笑,这就是代价。
“咦,不是有个人族的戒指么?不知现在还能不能探进?”当玄天聪的魂识刚刚探入黑乌乌的戒指,戒指乌光微闪,将玄天聪定魂吸入其中。
“老夫钟无涯,以七情入修,可惜七情不全,欲到妖族火原寻找扶桑古树以造焦琴。可伊至碧泽樾不慎即受蚀魂之毒,逃至虫蚁沼泽的火原,更受强敌雾谷紫极和众妖修围攻,眼看殒落于众妖修之手,特拼出最后一丝元力,封印七情戒,以待有缘人...”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玄天聪感到莫名亲切。缠绕在玄天聪虚薄魂影周身的五音,金光闪闪飞了出来,在这方戒指空间飞翔,奏出欢快的曲调。
以七情入修,必须是天生拥有七魄,才能修炼《七情诀》。这个奇怪的修炼法门,居然另僻路径,由修魄开始,结的是魄珠,就是说即使是结成魂珠的强者,也必须生生地退境至定魂之境,才能重修《七情诀》,而凝结成七魄珠各称之:雀阴、天贼、非毒、尸垢、臭肺、除秽、伏尸;七魄珠结,才结人、地、天三魂珠......
这《七情诀》何其难啊!独修魂珠已然艰辛,再修这七魄更难上加难。玄天聪几乎要甩去这不断缠入脑际的《七情诀》,但最后一断话暗合他的意愿。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万物皆以气凝形,七魄大成者可重塑形体。然,天地有情,天降甘霖以滋万物;地亦有情,地载万物生长。人岂可无情乎?盖修者均摒情绝欲,若路旁顽石千年不化,亦无生趣,此何绝于天地之美意矣。老夫不才,且以七情入修,追寻天地有情至道。”
七魄珠依然各分七境。当玄天聪坦心接受了《七情诀》,飞出的五音又飞转归来,快速地凝结一颗魄珠,最后变成橙色中境,围绕在定魂脑海里缓缓飞转。
玄天聪又从戒指里找到三枚功法有关的玉简,各是雀阴、非毒、臭肺,而其余三枚显然轶失。
“奶奶的,怎么会这样。”不结七魄珠,无以结魂珠,玄天聪有点被拐上贼船的感觉,现在没有退路,不得不乘这艘船前进,先试试手头三枚玉简吧。
刚入雀阴之门,便闻到饭菜香味,每闻一样便闪现一式山珍海味,令人垂涎欲滴,玄天聪已五年多没闻到这味了,琳琅满目摆在面前,恨不得饱食一顿。
“那蛋炒饭啊,有点酸...咦,怎么有点想掉哭的感觉......”玄天聪细细口味着,五味化成五个感受,因为有了舍利干扰,所以“酸﹑甜﹑苦﹑辣﹑咸”五味仅仅结成红色初境的雀阴魄珠。
玄天聪猛地醒悟:七情六欲本是与舍利之义水火不容,五音才会与舍利的经唱斗得你死我活,唉...真的矛盾啦。当他继续闯过非毒、臭肺的法阵时,五色等又结出红色中境的魄珠。
“现在好啦,可以凑一桌麻将了。”正当玄天聪松下一口气,那舍利的动作令他这位主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