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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邻居的话

当张母站在自己房屋门口听到这一声闷响之后,自己心里面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她边拉开房门,边愤怒的说道;你个死老头子,一天天的没个人样,自己喝酒能喝到后半夜,你还有没有人样了啊?张母边说边往张父喝酒的客厅里面走,当张母走到张父喝酒的那张桌子的时候,张母被眼前的这一切吓坏了,她看到张父侧着身子躺在地上,然后一动不动的样子。看到这种场面,张母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张父第一次脑出血时的景象了。想想过去的情景,再看看今天的情景,张母不禁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她马上蹲下身子,然后把手放在张父的鼻孔处试探着张父的呼吸,通过试探张母发现,张父的呼吸极弱,似有似无的样子,试探完之后,张母的后背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然后她冲张引荣放声大喊道;荣荣啊,快起来,你爸又犯病了!

张母的这句话一喊出!正在熟睡的张引荣和霍顺利俩人,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了,张引荣马上从床上下来,也顾不得穿拖鞋了,跌跌撞撞的就从里屋走到了客厅里面,当她看到张父侧身躺在地上,然后张母蹲在旁边泪流不止的时候她忙问;妈啊,我爸他这是咋的啊?张母哭着说;你爸这是脑出血又犯病了啊!脑出血?当张引荣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脑袋嗡了一下。看到自己的父亲倒在地上然后一动不动的样子,张引荣也哭了,她哭着问张母;妈呀,妈,那你说咱俩应该咋办啊?张母用手摸了一下眼泪之后说道;赶紧打120求救电话!听完张母的指示之后,张引荣马上跑回自己的屋子里面拨打了求救电话!

拨打完求救电话之后,张引荣就和张母一起蹲在张父的身体旁边,母女俩泪流满面的看着张父,张引荣说道;我爸不能出什么事吧?张母摇了摇头,表示不确定!张引荣又说;我爸也是,明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以前喝酒的时候都出过事,怎么没记性又喝起来了呢?唉!说完张引荣叹了口气。张引荣看到张父就这么躺在地上她自己有点心疼张父的说道;我爸这么躺在地上不行吧,地上多凉啊!我得把我爸扶起来,把他弄到床上躺着去。张母见状忙制止的说道;不行!你爸现在这样谁也不能碰!人家医生说过,脑出血病人在发病的时候,谁也别碰他!不然的话,会导致他意外死亡的!因为你也不知道到他的脑部哪里在出血!你如果擅自动他身体的话,他很有可能会因为咱们的不当举动导致出血量更多,从而诱发死亡!

听完张母的解释之后,张引荣也停止了自己的举动,然后陪着张母一起蹲在张父的跟前,这时救护人员上来了,这次来救张父的依然还是上次来救护张父的那个韩笑医生!

她进屋之后,就看到张父侧身躺在地上,她见状之后,赶忙走到张父的跟前,首先用听诊器听了一下心跳,然后又用手摸了一下脖子的脉搏,最后用手电照了一下张父的眼睛,照完之后,韩医生马上对旁边的救护人员说;火速抬到救护车上!已经不行了,看看还能不能抢救过来!说完他们一行人就把张父从担架上面抬到楼下救护车上了,当张母听到韩医生说到人不行了这几个字的时候,张母的脑顶好像五雷轰顶一般!她感觉自己的世界似乎已经要坍塌了。一想到张父这次有可能要救不过来的时候,张母的双腿一软身子就往下坠了。张引荣见状,赶忙用胳膊架住张母的腋窝,以防止张母倒下去。

韩医生刚要走出张家房门的时候,看到张母这样的反应时,韩医生没有好气的说道;你先别这样了,你爱人已经这样了,你可别再倒下了。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去医院吧!晚了就真来不及了。说完韩医生就跑下了楼。张母听到韩医生这么说之后,自己在张引荣的扶持下,又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她对张引荣说;姑娘啊,去妈那屋里面,把妈床头柜里面的三万块钱现金拿出来!然后咱们去医院!不用搀扶妈了,妈没事,说完,张母挣脱开张引荣的胳膊之后,自己站了起来。张引荣一看自己的母亲坚强的站了起来之后,自己赶忙跑到母亲的屋子里面,把那三万块钱都拿出来了,拿出来之后,张引荣又赶紧给张母穿衣服,给张母穿完衣服之后,张引荣又自己把衣服穿好了。然后娘俩互相搀扶着准备下楼,就在她们俩刚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有点虚弱的张母对张引荣说道;哎?霍顺利呢?他忙啥呢啊?张引荣听到自己母亲提起霍顺利的时候,自己也反映过来神了,对呀,霍顺利上哪去了?怎么刚才跟我一起起床之后就没动静了呢?想到这里,张引荣也顾不得脱鞋就跑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当张引荣把自己房间的门推开之后,她发现,霍顺利在床上睡觉呢......

张引荣见状,赶忙走到床前,然后用手去推正在熟睡的霍顺利。霍顺利被张引荣推醒之后,自己有点不高兴的对张引荣说道;哎呀,你干啥啊?大半夜的不睡觉,别闹啊!说完霍顺利转了个身子,继续睡觉。张引荣见状,生气的使劲推了下霍顺利说道;你赶紧给我起来,我爸脑出血了,现在要去医院,你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吧。说完张引荣一伸手把躺在床上的霍顺利拽了起来。霍顺利顺势坐在床上,然后迷迷糊糊的对张引荣说;救护车来了吗?张引荣点了点头,霍顺利见张引荣点头了,然后自己把身子往床上一躺说道;哎呀,救护车都来了,你还叫我干啥啊?我一不是医生,二不是护士,我去也没有什么用啊?张引荣见霍顺利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愤怒的她冲霍顺利吼道;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这是我爸,不是别人的爸!以后咱俩结婚的话,他将是咱俩的爸!现在他生病住院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你当时在学校时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说我爸上次生病之所以鲁冬会伺候的那么好,那是因为鲁冬在我爸身边,鲁冬是我对象,他那么做是应该的,如果换成你,也会那么做的!可是现在呢?现在你是我对象,你在我爸身边,我向你提出要求,你怎么推三堵四的呢?难道说当初你所说的那一切都是骗我的吗?难道当初你说的那些都只是为了追求我而随口说的话吗?说完张引荣泪流满面的看着霍顺利。

霍顺利见状,有些不情愿的从床上起来了,慢吞吞的把衣服穿好之后,对张引荣没有好气的说;走吧,去医院!说完拽起张引荣的手,俩人一起下楼,然后走进救护车里面,驶向医院了。

到医院之后,韩医生马上安排值班医生开始对张父进行抢救,此时的他们三人则坐在抢救室门口等待着。等待着。

在他们等待张父抢救的时候,张引荣把张母搂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安慰的说道;妈啊,你别哭,我爸不会有事的,我爸这人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老天爷不会这么快就带他走的。说完张引荣用手轻轻拍打着张母的肩膀,此时的张母用手绢捂着自己的鼻子带着哭腔的说道;都怪我啊,我当时就不应该让他喝那么多酒的,上次出院的时候,人家医生都叮嘱过我,千万看着你爸别让他过度饮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今天就是跟他赌气,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不管他的!老张啊,你可不能有事啊!说完张母哭的更悲伤些了。张引荣见张母哭的如此伤心,她想管坐在自己旁边的霍顺利要张纸巾用于给张母擦擦眼泪,于是她头也没回的就把手伸向霍顺利所在的位置,等待着霍顺利给她拿纸巾。正常来讲,张引荣这种姿势只要在霍顺利面前一出现的话,霍顺利保证不出半分钟就把纸巾递到张引荣的手中了,可是今天张引荣伸了两三分钟也不见霍顺利给她递纸,就在张引荣准备转身责问霍顺利的时候,她发现霍顺利已经坐在凳子上面睡着了。而且还能听到他打的呼噜声呢!张引荣见状自己用手臂杵了一下霍顺利,然后生气的说道;你心可真大啊!这都出这么大事了,你还有心睡觉呢?霍顺利被张引荣弄醒之后,听完张引荣的话之后,自己有点不耐烦的说道;你干啥啊?你爸不是已经被推进抢救室了吗?那你还想让我怎么的啊?别老这么无理取闹好不好啊?你说你爸被推进抢救室里面了,那你还想让我在外面怎么做啊?我还得像演电视剧那样?在外面走来走去的?说完霍顺利撇了张引荣一眼,就继续在座位上面闭眼睛。张引荣见状刚要跟霍顺利理论的时候,靠在张引荣肩膀上面的张母用手拉住了张引荣胳膊,然后冲张引荣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吵架。张引荣也不想在原有的悲伤上面再添加一些没有必要的事,于是她忍住了心中的怒火,把身子转了回来,继续安慰着张母。

天已经全亮了的时候,在抢救室外面等候的张引荣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时间,上面显示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四十!此时在抢救室门外等候了半宿的张引荣也有些疲倦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的张母和霍顺利,他们俩都已经睡着了,这时张引荣从座位上面站了起来,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就在她准备去窗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的时候,抢救室的指示灯灭掉了,随后,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就把张父推了出来,张引荣见张父被推出来了,自己马上跑到推车旁边,就在她刚要问医生她爸爸的情况时,她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因为张父被推出来的时候,他的脸是被白单子盖着的,他的身边也没有吊针什么的,看到这里,张引荣胆颤的问抢救医生;医生..医生..我爸他抢救过来了吗?此次抢救张父依然还是上次那个大夫王凯!只见王凯把口罩拿下来之后,自己首先对张引荣摇了摇头,之后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说完王凯叹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去年吧,我救过他一次了,救过来的时候我就跟你们这些家人说过,不能让他过度饮酒了,他的病情承受不了酒精的作用了,我以为你们家人能谨遵我的教诲呢!可是从今天的情况来看,很遗憾!你们没有拟补的机会了。说完王凯直径离去。这时当坐在等候椅上面的张母听到这样的结果时,张母缓缓的站了起来,然后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张父的遗体,当她走到张父的遗体跟前时,她一下抱住张父的脸然后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宝坤啊,宝坤!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走了留下我们这妻儿老小,你让我们怎么活啊?说完张母坐在地上,然后两只手摸着张父那渐渐冷却的脸,哭诉着......

此时的张引荣由霍顺利搀扶着,坐在等候椅上面,痛哭流涕着,这时本来已经走远了的王凯又走了回来,然后他说道;对了,你们家人在弥留之际时说了一句话说的很清楚,他说道;我们家人对不起你,鲁冬!说完张宝坤就去世了。而王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转身离去了。

当张母听到王凯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张母坐在地上用手摸着张父的脸哭诉着说道;宝坤啊,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知道你为什么会喝那么多酒,宝坤啊,鲁冬那孩子是个好孩子,你说得对,咱家人全家都对不起他啊。说完张母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泣着......

在把张父的死亡手续都办妥之后,张母就在自己的楼下支起了灵棚,邻居们看到一身黑装的张母,面容十分的憔悴,她坐在灵棚跟前,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的样子,似乎已经有点木呆了,而此时的张引荣则跪在灵棚里面给张父烧着纸。

邻居们对于张父的离去都感觉到很意外,因为大家谁也没有想到张宝坤这么好的人,居然会走的这么早,一些邻居为表示对张宝坤的离去感到惋惜的时候,他们就自发的去张父的灵棚里面去给张父的遗像鞠躬,或者给其上根香,并且安慰了一下张母和张引荣。

下午快五点的时候,鲁母骑自行车下班回来了,当她把自己车锁好之后,就准备往家走,当走到自己家单元楼门口的时候,她看到张父的灵棚,虽然她看到了灵棚,可是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会是张父的灵棚!鲁母本人其实是一位不愿意凑热闹的人,她心想,这家人已经因为失去家人而够痛苦的了,自己就别好奇的往灵棚里面瞅是谁去世了,于是当她快走到灵棚的时候,她准备自然的走过去,不去看里面的东西,可是当她走到灵棚正面的时候,她还是看到了张引荣!同时她还看到张引荣的的左胳膊上带着一块黑纱!看到这种场景的时候,鲁母停止了自己脚步,然后她用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灵棚里面的照片。当鲁母看到里面的遗像是张父的时候,鲁母当时愣住了!她缓了缓神,此时坐在灵棚旁边的张母也抬起头看到鲁母,当她看到鲁母的时候,原本那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眼泪从眼睛里面流出来了,随之的是面部表情变得万分悲伤!之后她从凳子上面站了起来,然后走到鲁母的身边搂着鲁母就痛哭起来了......

鲁母见状,赶忙用手拍着张母的后背,然后说道;大华啊!节哀顺变,节哀顺变啊!你要挺住啊,宝坤已经不再了,你可千万不能再倒下了,说完鲁母也眼含泪水。

在场的邻居们见状,有的跟随着张母默默的流泪,有的则看不下去这种场面,选择了离开,还有的则在旁边窃窃私语的说道;他家老张没了,这事怪谁?那不就是怪张引荣吗?那老张老喜欢鲁冬这个姑爷子了,结果他姑娘在学校又跟别人好了,而且还把人带回家了。老张一气之下喝了不少闷酒,老张本来就脑出血过一次,这回好,又再次出血了,到医院那都没得救了。说完邻居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唉!老张刚住院的时候人家鲁冬给伺候多到位啊,那家伙天天不是在医院,就是在超市,张母根本就不怎么管,全是鲁冬一人忙活!唉!要说啊,这人啊,就不能做缺德的事!不然的话,老天爷都不会向着你的!你看这不就是报应吗?说完,两位邻居互相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了。

鲁母安慰完张母之后,张母的情绪稍微好了点,随后她坐在凳子上问鲁母;老嫂子啊,冬冬呢?在家没有?在家的话,让他下来给他张叔上几柱香,磕几个头,毕竟他张叔是很稀罕这个孩子的,让他来送他张叔最后一程吧,说完张母用手捂着自己的脸,稍微平静下来的情绪,又有点

激动起来了。鲁母听完张母说的话之后,她站在张母的身边,用手拍着张母的肩膀说;大华啊,冬冬没在家,我让他出去旅游去了。张母听到鲁母这么说之后,自己有点不相信的说;老陈啊,你说的是真的吗?可别骗我啊,以前的事就算是我家不对,但是一切不都得以死人为大吗?

难道他就因为记恨于我家,连他叔的最后一面都不见了吗?鲁母听到张母这么说之后,自己平静的说;大华啊,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冬冬这个孩子啊,你想想看,这孩子他要是在家的话,他看到这种场景,他能不下楼吗?他能不管这些事吗?他是真没在家啊!这时,张引荣也在旁边说道;妈,冬冬他是真没在家!你就别难为我鲁姨了。听着自己女儿也这么说了,张母这回完全相信鲁母的话了,然后她坐在那喃喃自语的说道;都怨我,都怨我啊,那么好的孩子,我怎么就让他离我而去了呢?说完张母的眼睛又再次湿润了。

这时,站在张母身边的霍顺利听到张母在那喃喃自语的时候,自已对张母说的话很是不满!于是他把手中的烧纸一摔地上,然后对张母说;冬冬好,冬冬好,要是冬冬好的话,那就把他找回来吧!我还不伺候了呢!说完霍顺利一转身跑出灵棚,向小区外面跑去,此时张引荣见状,赶忙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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