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头转向地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凌天门前那堆规模庞大的货物和仆人,方才被大家七手八脚地全部安置妥当。而事先早已经做好打持久战的水玲珑,尽管始终不明白凌天为什么如此爽快地答应她留下,但只要一想到免去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麻烦,心里也是非常惊喜。
至于凌天本人,在答应完水玲珑的要求之后,则立即快马加鞭地赶去了皇城,将他在天机楼的所见所闻简要地汇报给了太子李炎。直到黄昏时分,和李炎密谈了一整天的凌天,才满怀心事地回到了他的府邸。
“凌天。”看到凌天归来,蓝雨烟立刻迎了出来,靠近他的身边说道,“你需要的第一批人,下午的时候已经准时送到,现在要不要先去看看?”
“太好了。”凌天略显沉重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对着蓝雨烟问道,“在你看来,这一批人怎么样?”
蓝雨烟想了想,说道:“这次一共送来了八百人,全部都是各地无家可归的孤儿或者常年乞讨的流浪儿,身家背景绝对清白,人也绝对可靠。其次,他们的年龄都在十五岁左右,虽然因为常年吃不饱有些瘦弱,但是他们却都非常健康,各方面的资质也都还不错。”
“真的?”凌天惊喜地说道,“如果你所言不虚,他们说不定真能派上不小的用处呢。走,先去瞧瞧他们去。”
凌天一边说着,脚下步伐忽然加快,迫不及待地带着蓝雨烟朝演武场走去。
夕阳中,橘黄色的阳光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高台之上,凌天笑吟吟地看着演武场上,那整整齐齐站成八个方队的八百少年,眼中炽烈的光芒不由得越来越盛。
放眼望去,这八百人尽都衣衫褴褛骨瘦如柴,干瘦的脸上虽然已没有了菜色,但是那柔弱的身体,却仍然好像风一吹就能把他们刮倒一样。然而,就是这群孱弱的少年,此时却一个个尽都腰杆挺得笔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也能够轻易地令人感到一股一往无前的狂热和决心。
八百少年定定地看着高台上的凌天,眼睛之中充满了感激。在来的一路上他们就已经知道,正是眼前这个相貌英俊的公子,给了他们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从今以后,他们很有可能不再挨饿受冻,不再遭人白眼,不再任人欺凌!从今以后,他们将也能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人!
士为知己者死!
尽管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能称得上士,但是他们此时却愿意为凌天去死。因为,一饭之恩别人或许不懂,受尽生存苦楚的他们,却无比清晰。在他们挣扎在黑暗的死亡线上时,是凌天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是凌天给了他们得以换一种方式重新做人的机会。所以,他们甘愿为凌天做任何事,包括献出自己的生命,一往无前!
看着八百少年坚定地神色,凌天微笑着大声说道:“你们每一个人,都很不错!”
“谢公子!”八百人大声说道,尽管稍稍有些凌乱,但是却声势浩大,气势如虹。
凌天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的表现我很满意,可是仅仅只有激情,却远远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不是慷慨无私的善人,也不是庙堂之上的神明我不可能无偿地帮助你们,也不需要你们的信仰和祷告,我需要的是你们的能力,需要的是你们能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凌天顿了顿继续说道:“所以,你们都要给我记住,只有强者才会受到尊重,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当然可以选择继续去做一个弱者,我这里却绝对不会养没有用的人!明白了吗?”
“明白!”八百少年用力地齐声吼道,声音同起同止,恍若一人。
吟!
高台之上,嘹亮的剑鸣声忽然拔地而起,响彻云霄。剑鸣起处,只见凌天长发飞舞,而在他的身体周围,一把由银白色凌厉剑气形成的银色巨剑,威严无匹,横贯天地。片刻之后,凌天的身后隐隐浮现出了一头五彩巨牛和一只五彩凤凰的虚影,一时间,令八百少年为之颤栗的王者之气,席卷天地。
“你们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强者!只要你们今后好好努力,总有一天你们也能像我一样。”冲天的剑气和王者之气瞬间收起,凌天凌厉的眼神扫过众人,语气平淡地说道。
看到凌天突然爆发的实力,八百少年齐齐陷入了沉默和震惊之中,心中充满了激动和崇拜之情。尽管凌天现在也才仅仅是筑基后期,距离真正的高手还有很远,然而对于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真正高手的八百少年来说,却已是堪称神迹。此时的凌天,在八百少年的心中,再也不是单纯的恩人,而是渐渐变成了信仰,变成了神祇。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还想继续过挨饿受冻、乞讨流浪的生活!”凌天看到自己成功地在这些少年心中留下了威信,当即趁热打铁地说道。
“不想!”八百少年齐声吼道。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还想作任人凌辱、遭人唾弃的可怜虫!”凌天运足真气的声音如春雷般炸响,清晰地在演武场上回荡着。
“不想!”八百少年嘶声吼道,重重地喘息着,双眼通红。
“告诉我,你们是不是还想当毫无尊严、任人践踏、连死了都会被人耻笑的垃圾!”凌天目光如电,冷冷地扫着情绪激动的八百少年说道。
“不想!”八百少年排山倒海一般地吼道,所有人都鼓足了劲,竭斯底里地呼喊!直到他们的嗓子都像是要喊破了,浑身的热血都冲上了脑门!
“很好。”凌天的眼中精光闪烁,微笑着说道,“以后跟着我,我会给你们想要的机会。”
“是!谢公子。”少年们激动地喊道,八百个发自心灵的声音,声震长空!
“先别急着谢我。”凌天好整以暇地说道,“想要跟随我,以后就必须要听从我的号令,按照我的方法去训练,所有人不得有一丝怨言!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在我的训练之中,极有可能会有人死去!亦可能会有伤残!所以,害怕了的现在就可以给我站出来,我会立即派人把他送回原来的地方,继续过他原来的生活。而留下来的人,除非是死亡,决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中途退出!”
凌天冷冷地看着演武场上的八百少年,只见他们每一个都像标枪一样笔直站立着,所有人的眼中都不曾有哪怕一丝的犹豫。
五分钟过后,看着依然没有一人退出的少年,凌天满意地笑道:“好!你们能够留下来,我真的很高兴。但是,你们要给我记住,从现在这一刻起,你们的性命再也不属于你们自己,而是属于我,凌天!以后你们只向我负责,只服从我的命令。我对你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有一个,那就是绝对服从我的命令,包括让你们去死。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八百人齐声应诺,轰然朝着凌天单膝跪下,以表达他们最诚挚地臣服。
始终站在八百少年旁边的蓝雨烟,呆呆地看着高台上意气风发的凌天,眼中异彩连连。
她不知道凌天究竟能把这八百人提升到何种地步,但是她知道,只要跟着凌天,这八百个年轻的死士,以后的生活就绝对不会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