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点来报?”紫璿原本坐在案桌前,听到阿德的汇报,“腾”的从案桌前站起。昏黄的烛光下,一道修长挺拔的人影拉得老长,拳头紧握,青筋暴起。帅气的脸庞此时蒙上了一层黑雾,仿佛黑煞魔神一般令人不敢直视。
阿德从没见过王爷如此气急败坏过,往常都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说话从来都是一副温和的嗓音,对女人更是柔情似水。几时如此过。王爷该不会是喜欢那个小男人的吧?民间一直都有流传隐疾啊,断袖之癖啊什么的。可是他知道,那些都是谬传。而且他一直都知道王爷虽温和,但性子比较淡。
“王爷,奴才以为阿江只是去玩了。”阿德唯唯诺诺的垂着脑袋,活像一只泄气的皮球。
“马上派人去找,找不到人不用回来见我。”
阿德领命出去了。
紫璿颓废的靠着椅背,心里纠结万分。他这是怎么了?听阿德说那个小女人不见了,他一颗心都提到喉咙口快要跳出来了似的。二十三年了,何时有过被女人左右心思的时候,何时有过如此在别人面前气急败坏的时候,何时有过这种心急如焚的感觉。他不是不懂得男女之情,只是这种奇异的感觉很陌生。
流连花丛,辗转青楼,徘徊在众多美女身边,但都是逢场作戏而已。他对于皇位无任何的喜欢,这一点可能遗传了他母妃的性子,更多时候他都喜欢行走在民间,而不是呆在沉闷的王府大院。高高筑起的围墙,仿佛是一道道铁栏约束了他的自由,他想要飞翔的心。但是身不由己。
他站起身,踱步到船头。外面的月色很美,月光肆无忌惮的抚mo着他的肌肤,淡淡的,清凉的。
她会去哪里?
天边刚刚泛白的时候,一道疾风闪过,紧接着两个人影出现在船头。一身青色长袍的短发女子和白色长袍的俊秀男子亲密的搂在一起。
轩尼诗好不容易才站直身体,立马松开紧搂着轩尼奇脖颈的双手,小脸上飘着淡淡的粉红。即使结拜为兄妹,她还是没办法马上习惯。
“谢谢你送我回来。昨天晚上很好玩。”如果没有两次恐怖的高空飞行,她会感觉更愉快的。
轩尼奇温和的笑笑,摸摸她的头,很柔和的开口。“傻瓜,跟哥哥还这么客气。以后轩尼山庄就是你的家。记得有空回来看看。”
轩尼诗听了他的话,眼眶里涌起了可疑的水雾。她是幸福的,以后在这里有哥哥了。
“恩。”她重重的点点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把激动的泪水强制的咽回肚子里,这么温暖的时刻,怎么可以流眼泪。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保重身体。”
“好。你也是哦。”
轩尼诗朝着用轻功远去的轩尼奇挥挥手,告别。今日一别,几时可以相见?
轩尼诗哼着自编的海盗歌高高兴兴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才走到门口,忽然感觉一股冷飕飕的阴风扑面而来,令她浑身一抖,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
“怎么忽然有风了?奇怪。”她边念叨着边推门进去,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床沿的那尊正散发着阴风的黑面魔神。她不禁在心里念叨。这个腹黑男的威力还真是强大,从门口就已经能够感觉到他全面散发的阴冷。啧啧,这种男人,谁敢接近啊?要不是看重他是王爷的身份,权势大,或许能够帮她找到白亿唐,她才不会回来。在轩尼山庄做个白捡的大小姐比在他身边做贴身丫鬟可好的多了。
轩尼诗慢吞吞的挪步到一边铺着厚厚珍贵的老虎皮的那张她垂涎已久的躺椅旁,刚想趁机坐上去。一个冷冽的声音传来,吓得她差点摔倒。
“不准坐。过来。”
这个小女人害他坐在这里担心了大半夜,自己却跑去跟那个男人疯玩了一整夜。刚才那一幕依依不舍的挥手,真是刺伤了他的眼,弄疼了他的心。可恶的女人。
“不要。我站在这里就行了。你有话快讲。我很困。”你叫我过去我就过去啊,多没志气啊。看你阴沉的脸,准没好事。我的老虎皮躺椅,乖乖,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在上面躺躺,享受享受。
她心里想着,还不忘偷偷瞟那老虎皮躺椅几眼,心痒痒的。
这个可恶的女人又在违抗他的命令了。自从她来了之后,他的威严就好像以不可挽回的趋势直线下降。
轩尼诗只觉得眼前一黑,紫璿就已经到她的面前,用那双发怒的眼眸紧紧的锁住她,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他高大的个子带给她一种无形的压力,只压得喘不过起来。
她伸手想推开他,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无奈,她纤薄的力量怎抵得过精壮的男人,真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紫璿看她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口气稍微缓和了点。
“说。昨晚去哪了?”那个男人把她带到哪去了,居然去了整整一夜?
轩尼诗扁扁嘴角,决定如实招来。
“去了轩尼山庄。他带我去看他母亲的画像。就这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紫璿看她还比较老实的回答,原本紧绷的脸色渐渐的舒缓。
“好好休息。再乱跑,军法处置。”
他抛下这句话后,就大跨步的开门而去。
轩尼诗凝望了他消失的地方半响,才躺倒躺椅上,嘴里还不听的碎碎念。
“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干什么这么凶啊。我只不过是去通宵玩了一夜嘛,有什么好生气的。还板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啊。真是的。哇,这张老虎皮可真舒服,阴冷男可真会享受……”
最终她抵不过瞌睡虫的催眠,沉沉的睡去。
真好,她有了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