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大对着信,看了许久,最后一脸尴尬地把信又重新递给我,说:“美女,这上面写的啥?”
“你不认识?”这句话我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怎么都没想到,一个黑帮老大,竟然连字都不认识。估计廖凡也是始料未及吧,否则怎么会把信交给朱老大呢?
我十分大跌眼镜地接过信,然后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但是却让我寒毛林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我久久盯着那一行字,心里闪现出无数个念头。
“上面写的啥?你倒是说啊。”朱老大看我久久默不作声,忍不住催促起来。
可是我又怎么可能把那句话读给朱老大听呢?
恰好这时,那个小姐从卫生间里面走了出来。朱老大立刻挥手道:“丽达快来,看看这信上写的啥。”
“朱老大,这都啥年头了,怎么还有人写信,这么老土。”丽达极不情愿地从我手中夺过那封信,然后念道:“朱振,要想活命,抓住送信人,逼赵安吉现身。落款,廖凡。就这么多了。”丽达把信递给朱老大,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头脑轰然爆裂,我怎么都无法想象,廖凡竟然会这样对待我。仔细想一下昨晚的事情,一直到今早廖凡拿出这封信。这一切,恐怕都是廖凡计划好的吧。如果当晚我们不在酒吧里面遇见,相信廖凡也会找到我。
九儿说的不错,廖凡是个危险的女人。
“丫头,对不住了。”朱老大把信揉成一团,然后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面。再然后,朱老大一手抓住了我,然后叫来两个人,把我带进了房间里去。
自从抓了我之后,朱老大就一直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此刻的他,显得异常焦躁。“丽达,去给老子拿酒来。”
“哦。”丽达原本在修剪手指甲,听到朱老大的呵斥后,就站起来,走了出去。
“丫头,你猜赵安吉会不会来救你?”朱老大的身材很魁梧,典型的东北人。即使说话的时候,也是一副东北腔调。
此时的我,哪里能想到这么多。我所能做的,只是拼命后悔。然后在朱老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想起了不久前,似乎也被人问过这么一句话。只是那个人叫张雷,现在这个,是张雷的老大。
看来朱振已经通知了赵安吉,或者说,把我被抓的消息放出去,只要发子,地震或者龅牙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听到,可能都会跑去告诉安吉。上一次,安吉出现了,并且为了救我,不顾自己的死活。而这一次,安吉没有自己,他已经被春哥操纵,那么此时的他,还能过来救我吗?
丽达回来了,手里拿了一瓶白酒,不知道是什么酒。丽达回来后,把酒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了下来,继续拿起指甲钳,修剪自己的手指甲。“朱哥,那个谁,张雷来了。”
“他来做什么?”
“不知道,他要见你。”
“好,你让他进来吧。”
“哦。”丽达答应一声,又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打开门,对外面说了一声“进来吧”。然后我就看到了张雷,那个曾经狂傲的家伙,此刻已经把一头长发,弄成了一个大平头。这样子看来,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张雷,我不是答应你可以离开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张雷看了我一眼,突然“噗通”一声跪在朱振面前。
朱振显得有些意外,坐在沙发上,望着张雷说:“你有什么事?”
“老大,从我跟你的那一天起,你就教过我,做人要知恩图报。做小弟的一直都记在心里,不敢忘记。”
朱振“哦”了一声,表示对张雷很是满意,扼了扼手,示意张雷有事说事。
张雷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来意:“老大,这个女孩,曾经救过我,所以我请求老大你放了她。”
“放屁。”朱老大“噌”的一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张雷怒目而视:“你知道她对我有多重要吗?不行,绝对不行。”从这句话隐约可以猜到,廖凡和朱振其实早就设计好,目的是为了打击春哥。
丽达看朱振站起来,也跟着起来,手扶着朱振,拍着他的胸口,说道:“朱哥,别生气,千万别生气。”
“可是老大……”
“你别再说了,否则我揍你。”朱振顺手操起了桌子上的那瓶酒,朝着张雷就砸了过去。张雷没有躲,那瓶酒直接砸在了张雷的额头,鲜血很快就流了出来。但是张雷依旧没有动,他目光直视着朱振说:“老大,请你看在我跟你那么多年的份上,卖给我一个面子吧。”
“你的面子?你的面子跟我的命比,哪个重要?张雷,你要想好,现在就滚出去,否则的话,老子连你一块抓。”
丽达又拍着朱振的胸口,说:“朱哥,淡定,咱要淡定。”
面对此种情况,张雷也无奈了,他神色哀伤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一直木木地跪在那里。
我被张雷的这种义气所感动,催促张雷道:“张雷,你快走吧,这里你是帮不上忙的。”
可惜的是,张雷并没有搭理我,而是再次面对朱振,只是此时的张雷,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狠色。朱振在丽达的安抚下,已经平静了不少,恰在他低头的一刹那,张雷忽然跳起来,掏出一把匕首,直接抵住了朱振的脖子。
“老大,我不想这样对你,我只求你,放了林雨妍。”
“张雷,你小子,长能耐了是不?”
“放了林雨妍。”张雷情绪激动到无法控制了。
“好,好,我放了她,你小子别激动啊,那刀子可不长眼睛。”朱振说话,是为了分张雷的心,而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朱振忽然一个反扑,将张雷扣在身后,然后一脚踢飞了张雷手中的匕首。
情势大逆转,朱振把张雷踩在脚下,大骂道:“娘的,威胁老子?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