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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药

我松了一口气,身心力竭的瘫坐在墙角。透过小宝的侧边,赫然发现钱总已经醒来,正趴在床上抬头望着我们。

她没有了强势女性的威严,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看上去有点痛苦,而眉宇中却多了那一份母性的慈祥,这还是我认识的钱总吗?我惊叹眼前发生的一切,当我永远秉承科学之上的原则去看待世间万物时,越来越多的无法解释不断在身边发生。现在眼前的钱总是在演戏,还是那位母亲真的回到了这里,三楼自己转动的吊扇,意识能量体的解读,都在我脑中不断盘旋,我猜不透其中奥秘。

钱总看见小宝放下了铁棍,看着他继续虚弱的说道:“小宝,不要伤害她。小宝是最乖的孩子,是最善良,最勇敢的孩子,是妈妈最爱的孩子。小宝不寂寞,妈妈一直在这里陪着你。”

小宝有些迟疑,缓步走向了钱总,口中还在轻叫着“妈妈,妈妈”。对于此时惊吓过度的我,目睹眼前的情景,也会被深深感染。一位在小时候就深受残虐小孩,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的长大,守着自己母亲的灵位,他殊不知母亲其实就在他的身边,但几十年也未见其母一面,他其实并不孤独,而最应谴责、唾骂的是那些使人家破人亡的罪人,我在心里已经完完全全的原谅了他,更多的是一种怜悯。

小宝正蹲在钱总的床边,那童真的眼神只有孩子在母亲面前才会闪烁,是一种安全感,是一种温暖,是天性的使然。钱总微笑的摸着小宝的头,轻声说着一些话,在我的距离无法听清。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门口处有一个人正在悄悄的探头往里看,原来是老臭那该死的家伙。他好像对眼前的一幕也非常的惊讶,有点不明就里。和我对上眼后就不断的对我挤眉弄眼,我还在为他刚才对讲机的事心存气愤,忘记了一些两人间常用的暗语,就脸上装出凶狠样,嘴里不停的咒骂。

老臭看了我半天,对我点了点头,好像有点顿悟的样子,只见他从腰间拔出了匕首,蓄势就要冲向小宝。我心想完蛋了,他又开始胡乱领会我的意思了,拼命小幅度的摇头,嘴形说着“不要”。老臭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对我咧嘴一笑,还做了一个OK的手型,意思是叫我放心,他能搞定。

他完全曲解了我的意思,我一时还想不到怎么办之时,他已经冲了过去,一把撞开蹲在地上的小宝,然后骑在了身上。虽然小宝怪力无穷,但是在自己的母亲面前,早就卸下了心防,毫无准备之间被老臭一下偷袭成功。眼看举起的匕首,就要刺下之际,我和钱总都同时喊道:“不要”!。

老臭稍一迟疑,被反应过来的小宝一把推开,往后重重撞到了墙上,匕首掉落一旁。他忍着疼痛站起,小宝已经追到跟前,挥拳过来。老臭也毫不示弱,低头躲过拳头后,也一拳正中小宝胸口,但是就像打到铜墙铁壁一样,令他一阵生疼,但没时间考虑,小宝雨点般的拳头已经过来,他连忙左右躲闪。

眼看老臭渐落下风,就要被小宝逼入死角,我心急如焚,钱总在这时又昏死了过去。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但是就算合两人之力也不会是小宝的对手,也别说现在加一个腿软无力的我,上去只会给老臭添一份负担。突然间我瞧见,这里桌上还有很多的药瓶,其中有一瓶药的外贴上写着寝什么,我只看懂了一个字,但我知道这是日语睡觉的意思,心里猜到这会不会是小宝所说的一吃就睡的药。

此时已无多少时间可以给我考虑,有用没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就抓过药瓶抛给老臭,叫他让小宝吃掉。他急忙倒出几粒,躲过小宝的一下攻击后,瞧准机会对着小宝的喉咙一个手刀打了下去。小宝颈部略一紧,嘴巴微开,药丸就被塞了进来。老臭还怕小宝吐掉,就翻身跃上了小宝后背,左右手从两边捂住小宝的嘴巴。结果被小宝双手抓住后领巾,一个背摔就扔到了墙角,落下砸碎了下面的桌子。

老臭也已无力爬起,捂着胸口,可能被摔的一时气闷,不知道刚才小宝有无吃下药丸,就算吃下那些药丸放了这么久还有没有作用。我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敢看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房间一下安静了下来,大家好像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小宝拖着蹒跚的步履走向老臭,身体有点微微摇晃,突然传来一阵倒地的声音,我在指缝之中瞧见,小宝重重的倒在了老臭的身上,死死压的他满脸通红,即将断气的样子。

我赶忙大口气的呼吸了几口,心脏还在扑扑乱撞,庆幸那些药丸现在还是有效的。老臭拼命对我挥手,我心中暗笑一下活该,就顺着墙壁撑起自己,连忙上前去搬小宝的身体,这是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处肿成了馒头一样,全身一动就酸疼无比,无法用力。幸好老臭还能活动,两人一起将小宝抬上了一张病床后,无力的靠在一边喘气。老臭从内兜掏出了酒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两人都没有话说。

真不知道当初日本人在这里做的是什么研究,小宝是他们成功还是失败的实验品,但至少这种怪力是常人所不能拥有的。

地上满地都是散落的破旧仪器,药瓶破掉的玻璃碎片,小宝捡的垃圾。有一件物品却在闪闪发光,我过去拿起一看,就是我要找的遥控器,上面的指示灯正亮着。现在外面应该已经天亮了,我催促老臭赶快走吧,联系不到外面,那些人估计要等急了。

老臭舒展了几下筋骨背起了钱总,然后问我她是钱总吗?我一时回答不上来,不管是不是,现在都要先背出去,而小宝暂时只能留在这里,让警察来处理了。

我们一路聊起了去四楼后的情况,原来老臭跑到四楼就不见了小黑,而我也没有跟来。但是非常奇怪的是他在四楼迷路了,无论怎么走都发现是在同一个地方,就像是鬼打墙一样,对讲机也无法使用,后来走着走着就越来越犯困,索性找了一间房间,躺床上打起了盹。等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身处五楼的一间房内,对讲机也恢复了正常使用。

等他说到此时,我恨不得生剥了他,但是现在两人都安好无事,我也就忍住不发。我们从地下室绕到了顶楼,外面天已大亮,然后再一层一层的下去,来到二楼,我特地叫老臭再一起去看看强子。

来到房前,推门而入,眼前一幕另我大惊失色,小黑正跪在地上,头靠强子床边,双手下垂,脖颈处一滩鲜血染红了整个白色床单。老臭连忙上去查看,见小黑右手握着匕首,像是自杀状,不免唉声叹气道:“孩子怎么这么傻,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

我望着小黑最后一刻的面容,那是一种无助,绝望,悲痛的表情,他真的会是自杀在此吗?我在心中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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