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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地图

突然从梦中惊醒,刚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心跳的速度是紧接着梦中的惊恐,右手像被划破一样的疼痛,拿起查看,却毫无伤痕。

人体,真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神秘,人为什么会做梦,人为什么有意识,我们从哪儿来,又会到哪里而去?

从宇宙大爆炸到能形成人类这种高等级意识生物的几率就像我们同时掷出一万个骰子,而所有的骰子都为六点一样,在浩浩几亿甚至几十亿年的进化中无论缺失哪一个环节,我们人类都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比如地球的位置不在这里;或地球周围没有月亮和五大行星的保护;或没有太阳;或组成生命的物质少了一种;或环境不合适;或没有水;太多太多的因素促成了人类的出现,我们的到来真的是一次自然演变的偶然吗,还是一种必然的选择?而让我们走在生物最高端的思想意识到底是怎么形成的?这是哲学问题,还是科学问题,让我无从知晓。

车外淅淅沥沥下着细雨,使紧闭的车窗蒙上了一层雾气。雨刷滑动挡风玻璃发出怪异的“咯吱咯吱”声响,和着老臭在副驾驶座打的呼噜声形成一曲别扭的交响乐,刚才梦中的声音是否就是老臭的呼噜声?一天的行程使大家都累了,我用手在车窗上划了几下,想看看车外的景观,平复一下刚才的心情。

湖南的山以石为名,特别是喀斯特地貌的张家界,直上直下,峭壁悬崖,雄峰险峻,巧夺天工。车窗外流淌着一条小河,河水碧绿清澈,细雨在河面上画出雨晕,远处高山被薄雾围绕,时隐时现,天色已经开始慢慢转暗,千里暮山重叠翠,一溪寒水浅深清。

我们车行的路是在两山的峡谷中,谷中本来只有一条小河。然后人们开山填河,在一侧的峭壁上修了一条路,今天的目的地也就在此路的终点,河西古村。

翻出老爷子交给我们的地图,琢磨着看了起来。这是一张完全手绘的地图,简单的画了许多个山的形状,然后注上了山名,在众山中有一处盆地,被八山围绕,形成天然的八角图,一个红叉就画在了这里。

若有所思之间,同坐在后座的导游小马叫我不用看了,等到了村子,去问问当地人或许就能知道一些情况。在这片地方,很多山都是没有名称的,一张模糊的图,找到的希望将非常渺茫。

是啊!老爷子给的地图都来自古籍拓文,时间变迁,山动河移,早已沧海桑田,好几次不都是无功而返。以往我都是到附近的村镇查找些资料,问些典故传说,交给老爷子敷衍了事。所以这次对于小马的话也没有多少的失望,反而饶有兴致的问他一些这里凄美的爱情故事,悟道成仙的传说。

交谈半天才知发现,他知道的可能都还没我多,总是一副表情尴尬的样子。我已心知肚明,这半吊子的导游,也不知道是老臭从哪找的。虽然这次经费充足,但是到这荒郊野外的,有谁愿意跟随而来。这家伙居然从县城的人才市场找到这个向导,司机还有这辆车。等他醒来,应该好好问问,否则遇上坏人了,他臭脚一伸的跑了,老娘我细胳膊细腿的,可是会被抓去做压寨了。

我往前座望了望,老臭正把脚翘到车架上,仰着头,边打呼噜边留口水。怏怏的靠回后座,继续看着刚被我抹出一块的车窗,上面又蒙上了一层雾气。用手指试着在车窗上画画,心中琢磨着如何编几个故事来交差。这时开车的司机大哥用他的湖南腔普通话对我说道:“小姑娘呀,我知道一些故事啊。”我一听,兴奋劲就来了,抱着前座,伸头认真聆听。

司机大哥一路以来都非常的熟络,能说会聊,不像坐旁边的小马,一股心事重重的样子。所以我对他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但是他的表达能力还是有点问题,我稍微整理了下: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在这的群山中有一个湖,湖里住着一只白龙。白龙保护着附近的百姓风调雨顺。一天,一只黑色的孽龙从天而降与白龙打了起来。二龙翻江倒海,势均力敌,打了三天三夜不分胜负。后来湖水倒灌,把附近的村庄都给淹了。白龙为了保护附近百姓,而分心,不幸被孽龙打败,尸体落入山谷中,也就是车外那条小河,白龙河的由来。孽龙占了这里后,为非作歹,每每要求附近村民贡献贡品、童子,大家不受其绕。一日来了一位身穿白袍的将军,听闻此地的事后,孤身一人,进山杀龙,但黑色孽龙异常凶猛,白袍将军最后体力不只,化成一片白雾将孽龙围困其中,不得出来做恶。所以现在在这群山中有一座山叫镇龙山,但是具体位置已经不知道了。

我们正讨论着这个传说故事的时候,车辆突然剧烈的颠簸了起来。老臭一头就撞上了车顶,然后重重落回座位。这下把他可撞闷了,都来不及吸几口冷气,就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司机大哥破口大骂,那些不堪入耳的语言不写也罢。我又用中指关节一拳就打到了他的腋下。他立刻放下了指着司机的手,夹住腋下,上上下下的猛擦,倒吸冷气,转头就想骂我。我伸出拳头,在他脸前左右转了几转。怒目呲牙的老臭立刻转怒为笑的说:“小妮子大姐姐,你的毒龙钻功力精进啦!不过嘛,像我都这样体弱多病的真的挨不起了。”

我有点生气的责怪他,因为这次任务出发前他根本没有准备,现在手头一点资料都没有,害的我们落入这么被动的局面。

老臭却不以为然道:“一路被你念叨,不就是为了看场比赛给忘了嘛。”然后他指指小马和司机:“这不,给你找来了两向导,也算为人类文明建设作出微薄贡献了吧。”

我也不去理他,就问司机大哥这里是到哪了?

他告诉我们这里的路前几天被雨水冲掉了,还刚刚用砂石填平,再过一会儿,就能到村仓所了,到了那我们就只能停车步行上山了。

这里的家户都很分散在山里,每家相聚又很远。所以在山下建了一个村仓所,供村里人方便与外人做些买卖。

天色已完全转黑,山谷阻挡了夜光,车离开了白龙河边,拐上了山坡。夏末秋初,亦有九伏天,但到晚上会分外清凉。开窗目及群山,形色各异,如张口怪兽,渔翁垂钓,嫦娥奔月。随后一所别院大房,在前方缓缓露出,一个急刹,村仓所已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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