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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结解开

过了很久,电话才接通,劈头盖脸就是爸爸焦急的声音:“小妤,你在哪?为什么现在才回电话?妈妈昨晚昏倒住院了!”

“啪~”我的手机从手心滑落。。。。。。

下了公车,打的直奔医院。飞快地冲进值班室,问了妈妈的病房号,并从护士口中得知妈妈并无大碍,才稍稍宽下心来。

快到病房门口,脚步反而开始踌躇起来。放轻声音,缓步走到门口,透过半掩的门,看到妈妈还睡在病床上,爸爸在一旁轻手轻脚地帮她掖被子。

虽然视线有些远,可是我还是清楚的看到了妈妈脸上的苍白。平时的她总是会打扮的光鲜亮丽,就算在家里,也无时不刻想展现自己的美丽。绝对不会像现在,一副素颜,毫无生机地躺在病床上。

我紧咬住嘴唇,只是微微的颤抖泄露了心底的难过。

爸爸转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轻声走到我面前,把我揽出门口,小心的关上门。

今天天气很和煦,阳光柔和不刺眼,照在身上,让人懒洋洋的。空旷的草坪上,有许多出来晒太阳的病人,或是护士搀扶,或是家人陪同,很温馨很美好的画面。

我和爸爸坐在一张园林椅上,阳光一大片一大片扑洒在我们身上,温暖了呼吸和心跳。也让慌乱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爸。。。对不起。”我低着头,目光落在地上一只不断向前爬行的小蚂蚁。那么小的身体,竟然可以背负一只甲虫的尸体,努力地向前爬行。

“傻孩子,没什么对不起。这件事,你妈的确也有错,她太小题大做了。”爸爸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很慈祥地对我笑笑。

我抬起头,看到爸爸的笑脸时忍不住鼻头一酸,“爸,我是真的很难过。。。。。。为什么妈妈从来就不曾喜欢过我?”

爸爸伸手把我搂进他的怀中,温暖的怀抱有着熟悉的味道,很小很小的时候,赖过爸爸的怀抱,只是,那都是三岁前的记忆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傻瓜,你妈妈她,不知道有多爱你啊!”爸爸讲到妈妈,脸上总是会带着迷人的笑容,还有浓浓的深情。

“我,才不相信呢。。。。。。”我窝在爸爸的怀里,翁翁地表达抗议。

“傻孩子,你们还真不愧是母女啊,一样的嘴硬。你妈妈要是不担心你,怎么会急到晕倒呢?”爸爸捏了下我的鼻子,略作小小惩罚。

我皱了皱眉头,表示不满。可是听到“晕倒”两个字,我猛的从爸爸怀里起来,“对了,妈妈她,怎么会住院啊?”我轻咬嘴唇,视线左右游移。

“昨天你难过的跑出家门后,你妈妈躲在我怀里自责了好久。然后就赶我出去找你。可是,打你电话一直关机,找遍附近好多地方,也没有发现你。直到天黑了,你还没有回家。你妈妈就把你以前的同学录拿出来,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问。只是,没有一个同学说你在她家。把你妈妈吓坏了,一直哭个不停,就担心你遇到什么意外,或者被坏人拐走了。我怎么劝都不听。凌晨三点,硬是要出去找你,结果刚跨出门,就因为血压过高晕过去了。”爸爸想到昨晚的情形,眼中写满了心疼。

“我。。。。。。”不相信。这仨个字,硬生生被我塞回嘴里。

“其实,你们母女俩性格简直一模一样。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懂表达。自己一个人在那拧的慌。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不爱自己小孩的父母,你妈妈也一样很爱很爱你,就是太爱你了,才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达。”爸爸把我的手放进他的手心里,温暖的包容我的慌乱。

这话很耳熟,子衿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我还记得,他说这话时无比认真的神情。

“爸,我不懂,我真的不懂,这么多年,妈妈的眼里根本就没有我。她爱我吗?我真的很难相信。。。。。。”我无助地望向爸爸,希望在他的眼睛里寻求安定。

爸爸把我的双手握的更紧了,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手心渗进我的心脏。这就是亲情的力量吧。

“小妤啊,这些年,爸爸妈妈确实很惭愧。因为工作的关系,常常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让你小小年纪,就不得不过早成熟懂事。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们不关心你,不喜欢你。特别是你妈妈,她一直对你心怀愧疚,在你的成长过程里,我们参与的太少。可惜,没有办法,爸妈的工作比较特殊,只好委屈你了。所以你妈妈特别希望你能够坚强勇敢点。无论是跌倒受伤,还是难过哭泣,你妈妈都要你自己勇敢地站起来,擦干眼泪!你生气到背对着她时,一定没看到你妈妈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只是,你们俩个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真正的想法,一个伪装着,一个忽视着,结果,两颗心越走越远。其实,你妈妈说话越大声的时候,就说明她内心越惶恐不安。而你,越嘻皮笑脸地说笑调侃,就表明你的心中越伤心难过。

可是,你们都不说,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呢?特别是你妈妈,她那么粗心的一个人,又怎么发现的了呢?”爸爸说完,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

“爸~~~”我再次扑进爸爸的怀抱,泪水簌簌直落。原来,我真是个大傻瓜,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其实早被人看穿!爸爸是多么了解我们母女俩,如果没有爸爸,或许我们的关系早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吧!

“小妤,不要再说你妈妈不爱你的话。你妈妈听到,会很难过很难过的。就拿前阵子的事来说,其实赵阿姨是你妈妈叫爸爸去拜托的。你妈啊,担心你真的会任自己自生自灭,自己又好面子,不想让你知道,对我碎碎念了好久。这三天的假期,也是她拼命向上头争取的,就是希望可以回来陪你几天。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你们。。。明天是不是要走了?”我揉了揉鼻子,声音带点哭腔。

“是啊!”爸爸的声音开始低沉下来,有些愧疚,有些无可奈何。

“呵呵~没事。反正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我偷偷擦掉眼泪,给爸爸一个安心的笑容。

“小妤,你还在生妈妈的气吗?”

“不会啦,爸。对了,妈什么时候出院?”我问到。

“醒来后休息一下,就接回家里去了。”

“哦!那好。爸快回去照顾妈妈吧。她醒来看不见你会慌的。我先回家去了。”说完,我起身拉了拉衣服,朝爸爸挥挥手。

“不去看看你妈吗?”

“不了。待会回家就能看见了。”我转身快步离开。

只是,我感觉到爸爸的视线一直注视着我,不曾离开。。。。。。

。。。。。。。。。。。。。。。。。。。。。。。。。。。。。。。。。。。。。。。。。。。。。。。。。。。。。。。。。。。。。。。。。。。。。。。。。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是我太过于伪装自己的情感了吗?是我们都太笨,太不会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了吗啊?

脚步骤然停住,抬起头,看到一家超级市场就在不远处。我低下头,思考了片刻,快步走进那家超市。

爸妈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副天下奇景——他们的女儿,陈妤,竟然准备了一桌子的菜,而且全部是她自己下厨做的!

从小打大,我跟他们说,我只会做一种菜,就是煮泡面。会一种技能,就是打外卖电话。所以,看到我下厨,他们的惊讶绝对不比看见外星人环游世界少!

看到爸妈傻愣在门口,我小心翼翼的把煲汤放在餐桌上,朝门口的父母微微一笑,“爸妈,站着不累吗?”

“啊!呵呵~~~看到小妤下厨,把我们吓到了。”爸爸放下手中的袋子,把妈妈扶到沙发上坐好。然后走到餐桌前,伸手拿了块蜜汁鸡肉放在嘴里,“唔~味道不错啊!”

那是,毕竟,不能天天吃泡面和外卖啊,有时也会自己烧饭吃,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也算是差强人意。后来,魂儿来了,看他在厨房忙碌,多多少少学到些,现在的水平,不敢夸有多好吃,不过绝对能入口。

说到魂儿,对哦!刚刚进来就没看见他。自己一时也把他忘了。估计是在我的房间吧。待会上去和他。。。道个歉吧。毕竟,他是出自好意的。

我把碗筷拿出来摆好,又从冰箱里拿出瓶饮料,才笑嘻嘻地对还在偷吃的老爸说道:“拜托,爸!你是饿死鬼投胎哦!先去把手洗了啦。”

爸爸不死心地又放了块肉进嘴巴,才满意地舔舔嘴唇,“收到!这就洗手去。”

从头到尾,妈妈就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地看着我们。

我偷偷做了下心理调适,才转过脸正对妈妈。

刚想开口,想不到老妈先说话了:“昨晚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家孤身在外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啊?!”

【其实,你妈妈说话越大声的时候,就说明她内心越惶恐不安。】爸爸的话适时地浮现在耳边。那么,此刻,妈妈,你是不是很不安?!

我走到妈妈身边坐下,轻轻搂住妈妈的腰,将脸枕在她的大腿上。“妈妈,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发自内心地道歉,不愿再看见你因为我而苍白的脸色,以后,我会乖。

妈妈一下子愣住了,她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那么乖顺地躺在她的腿上真诚地道歉。

要是平时,我肯定是跑到她身边使劲摇着扇子,然后狗腿地说:“老妈,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半真半假的情绪让人看不透我到底是真心诚意还是虚以委蛇。

可是,此刻,我却那么眷恋地窝在她的腿上,那么坦诚的表达内心的感受。

“花。。。花。。。”妈妈的声音忽然就哽咽了,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抚着我的头发,“对不起,明明妈妈才是大人,却总要你来迁就我。”

我眼眶一热,双唇微微颤抖着。这幅画面,是自己幻想了多久的情景?

“妈妈,我怕!“小小的我缩在床的最角落,紧紧裹着被子,一动也不敢动。外面风好大,呼吼咆哮着撕碎黑夜。肆曳的黑影在窗前扭曲出一个个奇怪的造型,丑陋吓人。豆大的雨点激情地拍打着窗户,喧杂地吵着要闯进来似的。

“小妤乖,妈妈在这边哦!”一双温暖的臂弯圈住我的身体,感化我的害怕。

“唔~妈妈,好暖和。。。”我闭上眼,舒适的呓语出声。

我睁开眼睛时,暴风雨已经过去,自己的怀里紧紧的攥着被子,还有一片被泪水染湿的痕迹。

“妈妈,这次,真的是你吧?”我把脸埋到妈妈怀里,泪水终是溢出眼眶,冲刷多年的委屈和期许。

“是我!是我!小妤。。。。。。”妈妈搂紧我,痛哭出声。

爸爸看到这一幕,也躲在厨房里偷偷抹眼泪。不过,心里却宽慰不已,母女俩的心结,总算解开了。

大哭一场发泄后,心里的郁积难过全部随泪水排光光了。我抬起头看着老妈一塌糊涂的眼泪,忍不住破涕而笑,“老妈,你好丑哦!”

妈妈伸手擦了一下我的脸颊,还带着眼泪的脸上也扬起笑容,“你还不是一样!”

“好了!都把脸洗洗,该吃饭了。菜都凉了。”爸爸站在厨房门口欣慰地笑着。

我和妈妈把视线转向爸爸,同时开口说:“先把你自己的脸洗洗吧!”

“哈哈哈哈~~~~”随即,一片释然的笑声。

真好,不是吗?。。。。。。。

和爸妈开心的吃着饭,老爸直夸我的手艺不得了,老妈一直损我这个太咸那个太硬。两人互相拆台。我呢,全部接受,你们俩吵去吧,我趁机多吃点菜!哇卡卡~~~

吃完饭,收拾好碗筷,我回房休息一下。兴冲冲地跑进房间,激动地喊了声,“魂儿!”

可是,回应我的是一片寂静。

“魂儿?你在吗?”我边说边四处搜寻,可是找了浴室,衣柜,还有他最爱窝的靠椅,都没有看到他帅帅的身影捏!

怎么会?魂儿到底去哪了?爸妈就在家,按理说他不会乱跑才对。

对了,我记得那个时候他还附身在王大妈身上,我哭着跑出去后他有追上来。问题是,没看他追上我啊!!!

我直觉不对,事情大条了!

“魂儿!”我惊呼一声,冲下楼去。

爸爸看我表情不对劲,赶紧把我拦了下来,“小妤,怎么了?脸色很难看啊!”

我抬起头看着爸爸一脸关心地表情,眼泪忽然间狂泻而出,“爸爸,怎。。。怎么办?我。。。我把。。。魂儿。。。弄丢了!”

今天第一更,虽然有点晚哈!晚上期待第二更哈!【不是说不虐我了吗?怎么让我从头哭到尾啊!竟然还敢把魂儿给弄丢!】某女主很没形象的拿着菜刀追杀无良的作者。小陌,拔腿就跑,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虐虐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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