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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矛盾爆发

哇嘞!难道我忘记告诉她我叫什么名字了???!!!身后冷风袭来,我瞬间被冻成冰块!!!

“王大姐,你的意思是,我们家女儿告诉你她叫陈花花吗?”老妈疑狐地盯着王大妈。脸上的神色有些诡异。

“不是你叫她花花的嘛。你们家又姓陈,那她不就是叫陈花花啦。”大妈理直气壮地回应道,说完偷偷看了我一眼,估计是看见我惨白的脸色,她立刻也有点焉了。

“照顾我们家花花那么久,连她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太奇怪点啦?陈!妤!”最后两个字,老妈是咬牙切齿地挤出牙关。

此刻,我不知不觉地后退了好几步,待会,苗头不对赶紧溜!小命要紧,能躲一时是一时!

“说话啊!哑巴啦!”老妈对我厉声一吼。哇咧!河东狮吼又重现江湖了!

“那个大妹子啊。。。。。。”王大妈刚想说什么,突然,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哇!这招简直是骨灰级的戏骨才表现的出来,一个小小的晕倒演的多么淋漓尽致!而且,临场反应能力这么好,回头一定要跟你老板好好夸夸你,人才啊!

“耶?王大姐,你怎么了?”老妈吓了一跳,赶紧跑到她身边。而从头到尾处在游魂状态的老爸总算清醒过来,赶忙也凑了上来。

就在老妈打算拨120急救时,王大妈的眼睛嗖的一下睁开了。

耶?大妈,这样不行啊!好歹装到送往医院啊。我好帮你逃脱。怎么这么早就醒啦?!我屈身上前,想挡住爸妈的视线。可惜。。。。。。

“老婆,不用打了,她醒了。”被老爸发现了。

“哎呀!王大姐,你怎么了?刚才吓死我了?”老妈后怕得直拍胸口。

我在她身后死瞪王大妈,无声地讲:“继续晕!继续晕!”只是,她根本没有看我。

王大妈持续了几秒的混沌状态,然后才完全清醒过来。她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身体虚,让你们受惊吓了。”

咦?好怪的感觉啊?!至于哪里怪,我还说不上来。

“没事的话我们也言归正传。这件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你是不是在帮我们家陈妤隐瞒什么?”老妈的语气马上一变,四周冷气嗖嗖。

“妈!其实。。。。。”我觉得我还是赶紧认罪好,早坦白,早点争取宽大处理。

“其实。。。。。。我来上班的第一天,当问到她怎么称呼时,她说,叫她花花吧。所以,相处这么久,我一直以为她就叫陈花花。现在我知道,大概是因为她的妈妈叫她花花,所以她才比本名更喜欢这个称呼吧。”王大妈(请原谅,这是我编的!)说完,走到我面前,伸手抚了抚我的刘海,“你的孩子,真的很乖,很听话,但是,她也是个明明很脆弱,偏偏又很要强的孩子。心里有些什么事情,总是闷在心里,不会告诉别人。我算是荣幸吧,看过她最脆弱的时候,听到过她最心里的话。我才知道,她每天嬉皮笑脸没个正行只是在想办法掩饰自己惶恐不安的内心。而对父母,特别是对妈妈一味顺从,只是她自以为正确的表达爱的方式。这个傻孩子,很疼很疼的时候都没对你们喊过吧,可是,我看见过,她很疼很疼时候,紧咬着牙不愿哭出声的倔强。她,值得被更好的对待。。。。。。”

我彻底傻眼了!这个王大妈在说什么啊?!这语气,这话调——魂儿!想到这个名字,我吓了一跳,抬眼与她对视,那个眼神,真的是魂儿!

妈啊!魂儿现在是。。。。。附身在王大妈身上吗?!只是,这个白痴在说什么啊?!想害我哭是不是!

妈妈没有料到会听到这番话,她有些傻眼了。片刻,她一个重心不稳,跌坐回沙发上。

“老婆!”

“妈!”

我和老爸一同出声。

“不用扶我!我没事!”老妈把手一抬,阻止了我们的行动。

我放下举在半空中的手,慢慢地后退了几步。

“想不到。。。。。。一个保姆,都比我了解女儿。。。。。。”妈妈低着头,不轻不重地低语着。

“妈!不是的,魂。。。王大妈只是随口说说的。”我赶紧解释。

“随口说说就知道我女儿外表倔强内心脆弱?随口说说就知道你每天嬉皮笑脸对我一味顺从?随口说说就知道你从来没对我们喊过疼,却让一个外人见过你最无助的样子?我这个妈妈当的还真失败啊!”妈妈的神色有些不常见到的悲伤,双眼低垂,让人看不到眼中真正的表情。

我突然沉默不语了,妈妈,好像真的有些伤心。

“老婆,别这样。有外人呢。”爸爸在妈妈身边坐下,双手搂住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你也说了,她只是个外人。可是一个外人,却比我们做父母的还了解自己家的女儿。。。。。。”妈妈说完顺势倒进爸爸的怀里。双肩微颤,泄出一丝轻微的呜咽声。

我双手握拳,克制自己微红的眼眶。妈妈哭了,从来都是看她笑脸迎人或是很有精神头地教训人,从来没有看到她那么脆弱地窝在爸爸的怀里。。。哭泣。

“王大妈”把手搭在我肩膀上轻拍了几下,然后,把头转向我父母,语重心长地说:“评心而论,这么多年,你们是不是有真正关心过她?你们是考古学家,经常不在家,空暇之余是不是会想到你们的女儿一个人在家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会不会害怕?和男朋友分手后,你们有没有和她谈过心,问她为什么会分手,还会不会难过?我想,因该都没有过吧。你们看她不哭不闹,不说不叫,就自以为她没事,自以为她很坚强。或者,那就是你们从小就强压给她的性格——独立!不得不接受的独立!因为曾经,在她多害怕多难受的时候,无论怎么哭,怎么喊,爸爸妈妈都不曾出现在眼前!她失望了,放弃了,学会伪装了。。。。。。”

“不要再说了!”我大喊一声,眼泪瞬间崩溃。

“我就是要说!现在在你面前的是你女儿。可是,哪有女儿那么怕妈妈的!不就是你要回来吗?竟可以让你女儿怕到语无伦次,完全失去主见。就是我的存在,她都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这该是多大的悲哀。。。。。。”魂儿将视线投注到我身上,眼底的疼惜让我的心狠狠一震。

妈妈抬起泪眼婆娑的脸,和爸爸面面相觑。

可是,不可以,不可以这样说,就算你是魂儿,也不可以这么和我妈妈说话!

“闭嘴!你一个外人,话太多了。你可以走了。”我冷冷的朝“王大妈”说道。

魂儿,你怎么可以擅自把我的极力隐藏的东西全部曝光。这是我那么多年辛辛苦苦维持的表象,很有可能因为你的话全部分崩离析。这个后果,有多严重,你知道吗?!

我不要,任何改变!

“不许走!”妈妈竭力地大喊一声,挣脱爸爸的怀抱,跑到我面前,“啪”,狠狠给了我一个巴掌。

我呆住了!爸爸呆住了!魂儿也呆住了!

然后,妈妈也呆住了。。。。。。

片刻后,她抿了抿唇,转过身,背对着我,“这些话你宁可和一个外人讲,也不愿意告诉爸爸妈妈。你真是太让我心寒了。养了二十年的人是我,到头来你竟然叫一个外人来教训我!”

我的泪蓦地止住了,原来,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原来,在你眼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小肚鸡肠,对你怨声载道的女儿,原来,我没想错,我在你心中还真是一文不值啊!

“呵~~~”我突然冷笑出声,“呵呵呵呵。。。。。。”我觉得自己好好笑,我在刚刚的那一刹那还为了我亲爱的妈妈那么对待一心想帮我的魂儿,呵呵~陈妤,你怎么这么好笑啊!你天生就是一笑话!

“小妤,你妈妈不是这个意思。。。。。。”爸爸紧皱眉头,现在这情况,有点糟糕啦!

“我知道她不是那个意思,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一直误会了。我想说,虽然我们不是很亲很亲的母女,但是,起码还是母女。可是,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啊,你那么【用心】地养了我二十年,我还不知羞耻地恩将仇报,对你诸多抱怨。是我不好,对不起啊!是我不该那么贪心的。这么多年,你们给我的物质条件其实已经很充裕了,我不应该还贪心的奢求一个妈妈的拥抱。在我冷的时候,在我疼的时候,在我难过的时候,花点钱去买个热水袋回来不就好了!真是对不起啊!谢谢你的巴掌,把我从痴人说梦中完全打醒,谢谢,我亲爱的妈妈!”

说完,我转身跑出了家门。再伪装坚强,还是泪洒一片,忍不住了,就哭吧,我已经不需要再压抑自己了。

“小妤儿。。。。。。”魂儿赶紧追了上来。

“你又是何必呢?明明自己也心疼了不是吗?为什么。。。要比孩子还倔强呢?”陈爸爸无奈地看着早已哭得一塌糊涂的妻子,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

“老公,怎么办?孩子会不会恨我一辈子?!其实我本来不是想说这就话的,我也不是想打她。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呜呜。。。。。。”陈妈妈捶打着陈爸爸的胸膛,嚎啕大哭。

。。。。。。。。。。。。。。。。。。。。。。。。。。。。。。。。。。。。。。。。。。。。。。。。。。。。。。。。。。。。。。。。。。。。。。。。

我好想就这样一直一直跑下去,跑到筋疲力尽,然后永远倒地不起。

至少这样,我可以感受到急促的呼吸,剧烈的心跳,还有放空的大脑。至少这样,我可以忽视眼眶的酸涩,胸口的揪疼,还有可悲的自己。

我想找个地方躲起来,那个地方不需要太大,只要能完全包容我,完全隐没我!我可以任性放肆的大哭,歇斯底里地尖叫。不用理会任何人的目光,不必担心所有事的牵绊。

我,只要我一个人,发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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