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是怀璧山的地形图,请王爷过目!”刘捕头递上。
“有什么好看的,现在都攻上来了,还有什么用?”七王的心情此时很低落。
“王爷,这张地图上还标有怀璧山庄的所有密室及暗门!”刘捕头后面紧跟着又捕充了一句。
“真是!”七王拿到手里,果真如此:“搜!给我挨个搜,一间也别放过!快!快!”
“王爷,由属下带人去搜吧!属下对胡大鹏了如指掌!他要是藏在密室,就是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这是刘捕头的最后一丝希望,自然是放心不过别人。
“也对!你说的也对!”七王没在意,对刘捕头说:“那由你带头给我一间一间的搜!相爷,你我两人在此静候即可。”
刘捕头领命,按照地图所标,慢慢的打开了怀璧山庄的所有密室。
“原来这座山叫怀璧山,这个庄院叫怀璧山庄啊!”方为心想。
楚相爷和七王分坐桌子两旁,喝茶聊天,等着消息,楚老夫人闭目养神,瑞夫人也是累了,靠着椅背好似睡着了,旁边坐着的是素蓉姨,不时回头看看老夫人,再看看瑞夫人。
方为坐了一会,不刻便觉得无聊,一看两位夫人都闭眼睛,胆便大了些,想起身逛逛!
楚天成看出她的意思,用手拉了一下她,然后拿眼瞄了一下她的腿,提示她,你腿崴了,不宜老活动。
方为回敬他一个白眼,心想:为什么要说我腿崴了,就不能换个别的!
方为在百无聊赖的心情下,仔细看了看这个七王,虽说是个男人,倒也是细皮嫩肉,与楚家老宅出现的六王有些相似,只是看上去更年轻些,身装黄色袍,腰系玉佩,脚蹬鹿皮靴,滚边的金线嵌在衣领处。
但方为实在按捺不住,甩开楚天成的手,还是起身了,身旁有丫头们均想:腿都崴了,还不老实。想归想,还得挽扶着,由于方为装做一条腿崴了的样子,所以只得一拐一拐的在院子中瞎逛。
一会楚天成也一拐一拐的走了过来,他倒不是装的,而是真的受伤,方为想等他过来,挖苦他一下,自己也坐不住了吧!
楚天成走过来,并不是同方为一样有好奇心或是无聊,而是对刘捕头打开的一间一间密室感到惊叹!走到方为面前,不等方为说话,用手指了指旁边刘捕头刚刚开启的密室,只见这个密室处在石像旁,玄关是石像的嘴里的左侧牙齿,用力掰一下,旁边竹林后的土墙开一个门,透过竹子,可以看到墙面开出一个洞口,从外面看,这个洞口是慢慢向后延伸的,越走越往下,而紧挨着土墙另一面的是一个池塘,上面种满荷花,从远处看,就是一个荷叶田田的池塘,谁能想到,池塘下会有密室。
最后,连楚相爷和七王心也有所动,居然也跟着刘捕头一间一间的观看。
只见怀璧山庄的密室修得非常精巧,假山中、池塘下、水井壁、土墙内以及柴房里、库房里、酒窖里等等,大小密室共计12处,若是没有这张地图,一般人还真难看出来这种地方会暗藏玄机。
楚天成和方为对看一眼,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素衣女仆和络缌胡男也对看了一眼,则露出侥幸的眼神来。
当人们正惊叹设计精巧、别出心裁时,方为却正在估算其昂贵的造价。
失望总是伴随着希望,正如现在,失望正摆在七王和刘捕头的脸上。
12处密室依图所开,里面还真藏着一些匪人,但收获仍旧空空如也!
胡大鹏最终也没有出现在刘捕头面前,这给刘捕头的打击着实不小,最后的一盏灯也熄灭了。
“这个怀璧山庄会不会有地道通下山去?”七王说,心想他们能建密室,也能打地道啊!
“不可能,王爷,怀璧山的岩石非常坚硬,打不了地道,怀璧山庄建在半山中,从庄中打地道到山下,共有五里的路程,是万万不可能的,而这里的密室,有很多是建筑时根据当时的地势而建成,并不是凭人力挖出来的,要从地下凭空挖出一条地道来,没有二三十年的功夫是不可能的!而这个怀璧山庄据我所知,才有三年之久而已。”刘捕头说,心中却想:这么简单的常识,还用问啊!
“哼!”七王一脸的生气。
“王爷,楚大少夫妻两人的出现,至少能证明,这里的确是胡大鹏的贼窝!”刘捕头见七王脸色不好,忙说:“虽没抓到胡大鹏,但也不是无功而返,至少我们还抓了这一百多个匪人啊!”
听此话,七王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一下。
“楚大公子,恭喜您和贵夫人平安无事,真是吉人自有天象啊!”刘捕头眼光闪着邪光,转而又开始问楚天成,可眼睛却瞄了一眼方为:“听说您和贵夫人是自已提前藏了起来!想来,楚大少肯定是艺高人胆大,对付这些个小贼很是轻松!”
方为不理会他,将头转向一边,做楚楚可怜状!细听楚天成如何答。
“也不轻松,我被胡大鹏这个狗贼给暗算后,被他们给抓进庄来,也有些打斗,我也受了伤,后来,他们将我和婉若关在假山的密室里,我找了个时机,将守卫的匪人打晕,这才找了个安全之地藏起来,直到我听到爹爹的到来,我才出来!”楚天成不急不燥,不简不繁的说。
刘捕头当然不相信楚天成会如此简单的逃脱,眼睛滴溜乱转。
“楚大少是否也藏在那十二间密室内?”刘捕头问。
“不是!我并不知道那十二间密室,我一直认为只有关我的假山上有密室,其他的十一间,也是刚才有赖与刘捕头才得以见全貌!”楚天成否认了,他知道,当时他在花丛下出来时,虽然没有捕快在场,可毕竟不全是自家的家丁,就算是自家家丁,也难免人多嘴杂,加之刘捕头有多年查案经验,想瞒他不容易,况且,按照计划,本来也没打算瞒!
“那楚大少不知藏在何处啊!”刘捕头说。
“我与婉若逃脱后,藏在一个用于放酒的地窖中!”楚天成倒是有问必答!
“那楚大少一夜都藏于此,胡大鹏没有发觉?”刘捕头紧着问。
“对,我与婉若一直藏在此处!”楚天成倒也不嫌烦,语气总是那么平和。
“这倒出外我的意料之外,胡大鹏素来机警过人,被他盯上的人,从来没有脱手过,真是没想到楚大少居然能够从胡大鹏手中逃掉!”刘捕头说。
“我也没想到!”楚天成依旧是那么的平和。
“那个藏身的酒窖在何外!”刘捕头说。
“在那个西门处,入口在厨房里,地窖直通地下!”楚天成说。
“哦!厨房里我有查过,并没有什么入口啊!”刘捕头说。
“在灶台后面!”楚天成说。
“楚大少是如何发现的?”刘捕头说罢心想:灶台下一般是烧火的,而后面一般会被熏得很黑,谁会有心发现那里有个入口?!
“无意发现的!”楚天成的耐性,方为打心里佩服!
刘捕头见楚天成净是避重就轻的敷衍,也问不出什么,便停止了对话,只能干着急,楚天成毕竟是受害人,不是他刘捕头的犯人,他不能带回衙门好好审问一番,而楚天成做为受害人,自然是说什么都行了,看似楚天成很配合,有问必答,可其中并没有多少有用的东西。
“少夫人肯定受惊了吧!”刘捕头转而向方为发问,认为女人总好对付。
“嗯!”方为说。
“少夫人,想那胡大鹏作恶多端,必不会有好下场!”
“嗯!”
“也难为少夫人千金之躯竟在酒窖里呆了大半夜!”
“嗯!”
“少夫人是何时见到楚大少的?”
“不记得”
“少夫人你可记得你和楚大少是何时逃脱进入酒窖的?”
“不记得”
“少夫人可见过胡大鹏的真容!”
“没见过”
刘捕头仍不死心,方为随口胡诌。
“那,少夫人……”刘捕头话未说完。
“姓赵的,你真行,你一夜都没消停,直到现在你还在问些个有的没的,你不累啊!”方为有些烦了。
“少夫人,他是刘捕头,是京城的名捕!皇上御赐的四品带刀巡捕,易安城府衙的总捕头,不姓赵”一旁的桂花嫂听到后,提醒着说。
“姓刘是吧!好,就算你不累,可我累了行吗?”方为说:“昨天的事情我实在不想在提了,可以吗?六捕头。”
“少夫人,是刘捕头!不是六捕头。”桂花嫂二次小声的提醒。
刘捕头呛了个脸红,没在说话,却暗暗觉得这个相府的少夫人太有违常理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妇人,虽精神憔悴但毫无惊容,这与他多年破获的绑票案中的女人不太一样了。不过,对于方为的冷淡,也没过多怀疑什么,毕竟在楚家老宅时,自己曾不顾一切逼近胡大鹏,这个做为人质的少夫人,自然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印象!
……
“把这些个人押回去!”七王有些疲惫,只想快些回府,他本就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
“是!王爷!”张统领不知何时又来到了山上。
众官兵加上众家丁,这才开始准备下山,官兵加上匪人,顺着山路,蜿蜒曲折,浩浩荡荡,甚为壮观!。
“楚天成,这一百多个人被押回去后,会怎样啊!”方为一边走,一边问旁边的楚天成。
“男的终生为奴,女的一世为娼,总之不会有好下场!也有可能会有几个头目被斩首!”楚天成说。
“啊!我以为也就是做做牢而已!怎么会这样,还会死人啊!”方为失声说。
“也可能不会死人,但肯定会卖掉的,毕竟杀掉什么也得不到,反而卖到娼门或卖到矿场能得些银子!”楚天成对方为说。
方为实在是被‘终生为奴为娼’惊到,据刘捕头介绍,这伙匪人还未曾干过伤天害理之事,大部分也就是偷鸡摸狗,毕竟才刚刚成立三年而已,真是吃人的律法,要命的刑罚,虽然方为早有感觉,可亲见亲闻后,还是不免一惊。
方为吐了一口气,回头向山上的怀璧山庄看了一眼,怀璧山庄、怀璧山庄,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的主人当真遭受过这种过往吗?
这时,刘捕头突然加快脚步走到七王面前,不知在说些什么,当方为听到刘捕头阴险的笑声时,就知道,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这个家伙一肚子坏水!
果真,众人才走到半路上,突然一致回头看,方为也停止脚步,回头一看,火光映在她的双眼中。
只见,怀璧山庄火光冲天,虽在白天,仍能清晰的看到熊熊燃烧的大火,楚府女眷虽走在队伍最后,已距怀璧山庄约一里的路程,却仍听到火烧木头的“嗤嗤”声!以及房屋轰然倒塌的振动。
“刘--强!”方为身后的素衣女仆从牙缝中吐出两个字。
方为抬起胳膊,用肘捣了一下身后素衣女仆,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至到下山,方为坐上马车时,还抬头看了一眼怀璧山庄,大火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