骅中的项目成功夺标,两大竞争对手得知消息后,纷纷前来祝贺。
灵杰公司派来的是任杰。那天水灵刚下班从乔恩集团的办公大楼走出,就见任杰开着他那辆大奔冲她鸣笛致意。
任杰嘴里自是吐不出什么好话,先是鄙视水灵背后搞小动作中标中的不光彩。再是谴责水灵没有公德心,明明早就识破了微普先是离间计而后坐山观虎斗的连环计却不告知他们,眼睁睁看着他们跳入陷阱,实在可恶!最后做总结性发言,水灵你就是没种,要是光明正大地来一场公平竞争,你肯定输!
可是水灵对假设性的问题明显没兴趣,她要的是事实要的是最终结果,就是她赢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对于其他,她也不想做无谓的解释。有些事是没有对与错之分的,她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对的,她作为团队中的一员为集体赢得利益,让团队中其他成员的付出变得有意义,也是理所当然应当应分。若是让她两者选其一,那她只能以自己的衡量标准去权衡,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其他人无论是谁,都无权评判无权置噮!
后来两人不可避免地提到了李妍,自‘泄露价码’事件李妍从灵杰离职后,她就再也没见任杰一面。水灵去研究所找她,她也拒绝谈起关于任杰的一个字。李妍这个人性情随和,可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劲儿,一旦决定了什么八匹马都拉不回来,任杰的不信任寒了她的心,她就会对他彻底死心,春风吹又生的机会在她这里想都别想。水灵知道李妍的性子,而且感情的事永远都是两个人的事,容不得任何人去指手画脚,她能做的只有冷眼旁观,再无其他。
第二个来祝贺中标之喜的竞争对手自然就是微普,代表人却是黄珊珊。
这个场面可就大了,几乎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其场面之宏大,氛围之热烈。相比于黄珊珊的破口大骂污言秽语,任杰的道贺方式堪称文雅的典范。什么在微普时纠缠于岑彬,在乔恩又与乔泽勾搭不清,为了竞标不惜勾引唐晋,手段龌龊,是个狐狸精等等一系列言词,简直难以入耳,夏宜上来劝她,她还连夏宜一块骂。
水灵直接拨了保卫科的电话回办公室眼不见未净,跟这种失去理智的人根本无道理可讲。
可有人听不下去了,上去和黄珊珊骂着骂着就打开了,两个急火攻心的女人互相扯着头发谁都不松手。水灵一见自己人吃亏哪里还坐得住,从办公室跑出来撸起袖子就加入了战斗行列,于是二对一,三个人打了个人仰马翻,直到保卫科来人才把她们分开。
办公室里,水灵与白晴互相为对方清理伤口。
“你不生我气了?”给白晴脖子上深深浅浅的抓伤用酒精消毒,然后一个一个地仔细贴上创可贴,水灵一双眼睛含泪带笑地看着她。
“还有一点点。”白晴的眼眶也泛着红,“不过现在没了。”
说完抱住水灵,水灵也抱住她,两个人都默默地在背后揩眼泪。
“如果换成是我,你也会不计代价地帮我,就像刚才明知与花尾巴雀儿打架谁也讨不到好,可你还是会跳出来帮我揍她一样。”
看看白晴,再看看自己,一个蓬头垢面一个衣衫不整,谁也好不到哪去,水灵笑着挤出五个字,“是揍与被揍。”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更何况有毛介这个传话筒,于是三个女人的二对一大战很快传到了顶层的总裁办公室。
“水灵也动手了?”乔泽明显不相信。
“动了。”想到当时的情景,毛介不禁抿嘴笑开了,明显带着幸灾乐祸。“没想到女人急眼了都一个样,你是没看到当时的场面,绝对大开眼界。”
三个悍妇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她们俩都没什么大事吧?”
毛介还没笑够,“没事,我们都在旁边看着呢,能让她们俩出事?”
“你们一群人就在旁边看戏?”乔泽总算抓住重点了,“这种事一开始就应该制止,保卫科是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黄珊珊是夏宜的表姐,说是进来找夏宜的。可她一进来就直冲水灵办公室,疯了似的谁也拦不住啊。要说这黄珊珊也是被逼上绝路了,她父亲黄原因行贿一事被踢出微普董事局,岑彬趁机剔除了黄原在微普遗留的所有旧部,他要与黄珊珊退婚的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的,现在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要说岑彬这个人,下手也够狠的,对自己的女人也一点情面不留。”
乔泽冷笑,“这也是水灵为什么会背弃他。”这样的人留不住人心,成不了大事。
毛介同意地点头,而后笑道,“那个女人刚刚经受了身心双方面摧残,你不去慰问慰问?”
乔泽听了略显犹豫,水灵最近对他的态度疏离了很多,让她来学车,她说另找了她哥哥教不想再麻烦他,打电话约她,要么不接要么以各种借口推脱,这架势明明就是在躲他。
“不去了,一会儿有个会。”
“最近你跟她好像有些不对劲啊?”毛介一脸八卦相,“之前说我驾驭不了这个女人,现在你也觉得棘手了吧。说真的,你要是拿不下,就换我来。”
面对毛介的跃跃欲试,乔泽一记眼刀飞过去,“别忘了你跟我担保了什么我才替你定下的夏宜。给你个忠告,吃锅望盆,小心最后一个也得不到。”
毛介不受他的淫威,笑着还他一刀,“总裁的忠告还是留给您自己吧。”
*
下班后,水灵没回家而是直接奔向了丽华宾馆,凉秋打电话来说有事找她,要她一定去。
跟随侍者进了雅间,只见屋里除了凉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是单冰,一个是……任旭。任旭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就瞥开了。
水灵一进来,凉秋就拉着她到一旁叙话,“怎么这么久都不过来?”
“最近……工作有点忙。”不敢看凉秋注视着自己关切的眼神,水灵笑得有点牵强。
“你这丫头,别拿工作忙来敷衍我,要是我今天不打电话请你来,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登我这门了?”
“没有,怎么会……”她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自己欠下的债。
单冰在一旁插话,“要不是你拦着,我早派人把她绑来了。这女人,怎么这么犟。”就抓着一件事不放,不待见他也就算了,现在连任旭都拒绝见面,那他兄弟的终身幸福岂不是要葬送在他手上?
“都怪你!”凉秋横眉冷对直向一旁的单冰,“都过去的事了,你提它干什么,你还嫌祸害地不够多?”
单冰听了直接闭嘴,那件事是他一辈子在席凉秋面前都无法反身的罪行。
有些事不是不提就可以抹去的,水灵垂着头,眼泪啪啪地滴在与凉秋交叠的手背上,像个认错的孩子。
“凉秋,我没脸见你,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朋友,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弥补我对你犯下的错,一想到你在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都混蛋地做了些什么,我就后悔地想要杀了我自己。那年在病房里你哭着说我害了你,我还觉得委屈怨你恨你,现在我才知道我错地有多么不可原谅……”
“傻瓜,我那是气话,我从来就没怨过你。”抱着已经哭得泣不成声的水灵,凉秋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笑着的眼里也是雾蒙蒙的。
两个男人见这场面心里也不是滋味,在一旁闷闷地喝酒。
“我知道当年的事你一直都没有释怀,从你看乐儿的眼神我就能看出来。”那纸巾给水灵檫眼泪,动作是凉秋特有的轻柔,因为她知道用多重的力道才能让水灵明天不至于顶着两只金鱼眼去上班。
“早就想找个机会开导你,事情过去就心安理得地让它过去,我都已经放下了,我也希望你能放下。而且你看,我现在过的不是很好吗,看看乐儿,我们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要是让我重新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乐儿,选择……我现在的生活。”
坐在一旁的单冰听后缓缓地抬起头来,一脸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妻子,他从来不知道她的选择。
“你真的这样想?”水灵一双泪眼满满的都是对好姐妹的怜惜,只有她知道她的好姐妹是怎么熬过那段艰难的日子的。
“真的。”凉秋坚定地点点头。
“凉秋,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你怎么不早说?”单冰喜不自禁地抱住自己的老婆,如抱的是绝世珍宝。
“放开我,一身的酒色味道!”凉秋厌恶地一把推开他。
“你不喜欢我身上的酒色味道,为什么不早说,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这时,凉秋突然伸手捂上他的嘴,“我也不喜欢你说脏话。”
大手包住唇边抚上的指尖,单冰看着妻子的眼神中是浓浓地化不开的歉意,“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