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你我都了解微普与灵杰，所以这场竞标一开始就是她与微普与灵杰的斗智斗勇。”
“可是已经传来消息是灵杰中标！”毛介不平，“总裁，您不会真的遵照那个儿戏般的赌约撤销水灵的总监职位吧？这场竞标我们一开始在时机上就落了下风，我根本就没预测能赢，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是水灵努力谋求的结果，即使竞标失败也不能全归咎于水灵身上，这不公平。”
相对于毛介的不平，乔泽却是淡漠地很，“没有公平不公平，只有忠诚不忠诚。一个不是百分之百忠诚的下属有不如没有。”
“总裁，你在怀疑水灵的忠诚吗？”毛介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骅中项目上乔泽的执意并对水灵步步紧逼，也许根本就不是意在这个项目本身，而是对水灵是否忠诚的一个测试。想到这一层，毛介不禁为水灵有些不值，她为这个项目付出的心血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没有，这件事的本身在于她想表达多高的忠诚。”他从不主观去判断或猜疑一个下属的忠诚程度，他要的是事实。
“那您的意思是只有她赢得了这个登天的项目才算对您有百分之百的忠诚喽？”毛介的语气中带着暗暗的嘲讽。
“对，这个项目只要她想她就能赢，除非是她不想。”不想为Miracle乃至乔恩赢得利益，那就是不忠诚，还有比这更精准的忠诚指标吗？
听到这儿，毛介更迷惑了。对水灵的迷惑，对乔泽的迷惑，交织在一起，这两个人似乎在这个项目背后另开辟了一个战场，一个隐形的没有实体的战场，仅以两人的意志为转移为变幻，而那才是这次事件的本质意义。
“这个项目有一个一箭双雕的取胜策略就是电子部新研制出的那批usbkey，我已经暗示过她，就看她用不用。”
这确实是一个万无一失又一石二鸟的好策略，usbkey是一种储存网上银行口令密钥的硬件设备，要是以赞助的形式推广给骅中银行，则乔恩总部即与骅中集团建立了初步合作关系，Miracle也将毋庸置疑得到这次项目竞标，这是微普与灵杰都没有的竞争优势。而乔恩是以蝇头小利换来长远大益，这确实是一步求之不得的好棋。
只是，“水灵上次就是输在李妍的技术上，你这次让她以这种手段赢得竞标，她怎么甘心？”她一定希望光明正大的赢李妍。
“我说过我要的是一个百分之百忠诚的下属，她在微普时欠缺的那百分之一的忠心就是把在技术上证明自己的执意放在忠诚的前边，这是一个不合格员工的观念，所以微普开除了她。”
“一个人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你有多大的把握她会放弃她做为一个技术人员的执意而百分之百地忠诚于您？”毛介怀疑，水灵的执意是他在所有女人甚至男人身上都没有体会到的强大，有时候甚至近乎顽固，她会屈服吗？
乔泽淡笑不语，这要她自己来证明，而且很快就会有结果了，他不急。他享受的是过程，这个有点固执又有点软弱的小女人到底会带给他多少意外，他拭目以待。
*
十八层里一锅粥的局面还在继续，而水灵只是看着一脸不能接受的白晴不言不语，在这里，只有她是自己所愧待的，她要怎么解释自己犯下的错才能挽回这个死心塌地追随于自己的小丫头。
也许，她真的错了。
这时，水灵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屏幕上‘任杰’两个字清晰得有些晃眼，看着屏幕的眸中闪过一丝恼怒随之接了起来，没有一丝回避的犹豫。
而随着水灵不高不低的一声‘任杰’叫出声，会议室的众人也停止了喧哗，一瞬间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也清晰可闻，十几双视线都齐刷刷射向水灵，明目张胆展现他们妄‘偷’听电话的不良企图。灵杰的少主这个当口打电话过来，难不成是要答谢好友暗中援手的美意？
“水灵我问你，李妍到底有没有把灵杰竞标的底价告诉给你？”任杰上来就单刀直入，口气之急切溢于言表。
水灵听他这句话，本就萦绕于心的怒火一下子涌上心头，“任杰你混蛋！”
从没见水灵发过这么大的火，即使隔着电话，任杰都被那燎原的火势冲击地身形一震。
会议室‘偷’听的人们也皆是一震，瞳孔放大，似是不敢相信那狮子一吼是出自他们向来温颜悦色的水总监之口。
半响，任杰在电话那头才继续开口，底气明显低了许多，“我的意思是你们在一起时有没有无意或失口泄露，无论是你泄露给她还是她泄露给你。我们两家公司的标底一样，不应是巧合吧。”
水灵攥着电话，指节因为过渡用力而微微泛白，“你还是怀疑她！她为了你出了她从不出的研究室进入她从不涉足的商业，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不是我怀疑她，是……老爷子已经把她离职了。”
“我当初怎么会把李妍介绍给你？你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水灵懊恼，李妍现在一定很伤心，她那么单纯没经历过一点的情伤，怎么承担得了被最心爱的人怀疑。
“怎么，后悔把她介绍给我了？你是在为她抱不平吗？”电话那头任杰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有什么资格骂他混蛋，“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这还不都是跟你学的，我伤人的功力还远比不上你的无情冷血！”
啪！电话挂断。
水灵看着黑下来的屏幕，滔天的怒火也悄然熄灭，脸上的表情是没有表情，任谁也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听了她与任杰的直接通话，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根本不是他们想的那样，还有在他们怀疑水灵泄密的同时灵杰也在怀疑李妍，甚至李妍居然在这个当口被离职，难道这里面还另有隐情？
“水水，我信你。”设计组组长安东旭一脸真诚地开口，“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我们也信你……”众人也消除戒备地附和，除了白晴和夏宜。
“谢谢你们选择相信我，这件事不久后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水灵也不介怀，他们对她有所怀疑是应当的，她接受。
冷哼一声，夏宜找茬的语调一如往常，“一个电话就让你们相信了？”
白晴抬头瞪视过去，下意识地要为老大出头，可瞪着眼睛张了张嘴最后又闭上，一脸执拗地把头瞥开去。
“的确，现在说相信还言之过早，骅中项目的标底一日不正式揭晓说什么都是惘然。要是标底揭晓，最后不是我们Miracle，你们的信任也就不用浪费在我水灵的身上了。”说到这儿水灵扫视众人，然后目光落在夏宜身上，停留数秒后又移开，最后吐出两个字。
“散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