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白晴推门进来，带着一脸的沮丧与愧疚。水灵从办公桌后起身，亲自倒了两杯茶，与白晴面对面坐在沙发上。
“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还连累你被黄珊珊质责，我对不起你对我的看重。”白晴把茶杯拿在手里，用指尖摸索着玻璃杯的杯沿就是送不到口里，“其实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提拔我心里都明白，从进微普实习的那天我就知道，若是没有你，他们不会从那么多名牌大学生中录用我，从那天起，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出点成绩来给他们看看。也让你看看，你没有看错人！后来，我得罪了顾鹏，你帮我把单子重新争回来，我很崇拜你，当时我就想，我一定要变得和你一样出色。可是，这次，我出了这么大一个失误，虽然你不说，可我知道我捅的娄子有多大！要不是你当时扭转局面，我们这次项目就会竞标失败……”
“嗯，你分析地很通透嘛。”水灵赞赏地点点头，“所以呢，你想罚薪赎罪？还是主动请辞？”
“啊？”白晴被水灵问得一愣，然后急忙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想辞职，我还没证明我的价值，我不能走！罚薪倒是可以考虑……”
水灵拧着眉看她，“你自愿罚薪？”
“我……自愿？”谁会自愿罚薪？傻瓜才自愿罚薪！是大小姐你提出来的好不好？“罚多少？”白晴一副哀怨地眼神睨着水灵。
水灵一笑，“小白，你觉得你这次的娄子捅的有多大？”
白晴听了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捅了多大的娄子就扣她多少薪水吧？那她那点工资可不够罚的，没准兢兢业业干到白发苍苍了也还不完。
“我也曾犯过和你一样的失误，你知道我那次失误的后果吗？”
“不知道。”白晴摇头。
“后果就是客户当场敲定购买合同，还把他们公司一年的订单都给了我们。就是因为当时我的师傅当场纠正了我所犯的错误，是他自身技术的强大给了客户极大的信心。”
“真的？”白晴不敢置信地反问。
水灵点点头，“有时候坏事和好事是相互转化的，绝处逢生也是正常，你不用有任何负担，也不要轻易沮丧。”
“老大也做过测试？”那天项目汇报会上，水灵纠正项目错误时就表现出了精湛的项目测试能力，当时她就猜测水灵一定从事过测试工作，否则不可能那样熟练精通。
“我做了整整一年的测试，小丫头，你才做了三个月，慢慢学吧，别看测试简单，这里面门道多着呢！”
“恩。”若是经历了这次事件，她还不知道测试的重要性，那就真不如请辞算了。
“不过，你比我坚强。”水灵赞赏地说道。
“我？”安慰她的吧，不可能！
“真的，我当时犯了那么大的错，压力很大，第二天就灰溜溜地把辞职报告递上去了。”
“那后来呢？”
“后来师傅把辞职信往我脸上一砸，冲我吼，‘滚回去！’”追忆起往事，水灵笑地风轻云淡。“我师傅是个脾气很臭的倔老头，但发那么大的火还是头一次，吓得我脸都白了，捡起辞职信就往外逃，从此再也没提过辞职一个字。”
“啊？就这样？”那倔老头的脾气也太臭了吧，徒弟犯了错，当师傅的起码也要言传身教一番才对嘛！幸亏老大的脾气不遂那倔老头。
“恩！”水灵喝了口水，坐回办公桌。“所以，你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该干嘛干嘛去，耽误了工作时间，我可是要扣工资的！”
“是，我马上回去工作！”白晴放下水杯就要往外走，走了一半又折回来，“老大，您不会真的因为乔恩集团的项目罚我钱吧，我这个月还要攒钱去浙江看宋政呢，你知道的，他走的时候我都没赶得上送他，我要是……”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你说自愿罚薪是吗……”
“我没说过！老大，我回去工作了，回头见！”
水灵看着白晴重新振奋起精神，满意地笑了笑，继续手头的工作。
*
认识一个人后，你会突然发现你见到这个人的频度会越来越高，水灵现在就是这种感受。
今天是星期天，水灵一个人逛街为自己的值班秋装。刚进女装部没多久，她就看到一个熟悉而又挺拔的背影。虽然只是背影，但水灵还是当即就认出来那是乔泽无疑。
真是邪门了，在女装部都能看到这个人！水灵转了个身，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开溜。可那家伙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像以前的每次一样，关键时刻喊住她。
“水小姐，这么巧！”
“是呀，好巧！”真是巧到人神共愤的巧！
“看来我们之间缘分不浅哪，我正要找水小姐，水小姐就出现了。”乔泽一脸玩味地笑。
“哦？乔总找我有事？”水灵的第一反应就是项目出了问题。
“我听说，水小姐曾跟向阳负责人承诺微普会成为乔恩的合作伙伴，以此得到了向阳的合同。水小姐真是好计策，以乔恩做饵钓向阳这条鱼。可是，水小姐就这么确信饵料已经掌握在你手中了？”乔恩集团的合作伙伴到底*，还要等竞选结果出来以后才能产生，水灵这么做根本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乔总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只是借了乔恩个名头，要兴师问罪也应该是万一没吃到饵的顾鹏吧。
乔泽听了抿唇一笑，“当然不是，我只是为水小姐的名誉担心，万一水小姐的承诺兑现不了，免不了要担一个失信的罪名。水小姐就那么自信一定会在竞选中胜出？”
自信？她怎么可能有自信，她见到乔泽腿就软，哪来的自信？“有没有自信说明不了什么，竞标结果决定一切。”
乔泽听后一笑，“好，我就欣赏水小姐的这份魄力！”
哪来的魄力，都是被逼出来的！
这时候，从试衣间走出一个身穿米色套裙的女人，不但漂亮而且极有气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