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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房间的屏风上,正搭着昨儿她派云景送来的玄色镶银边的斗篷。那斗篷上还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鹰——这个主意,还是她出的。
也许,是有丫环不小心将衣物搁在这里了。惠茹安慰自己,一边寻找自己昨天传来的外袍。房间的各种男用物品陆续进入她的眼帘:一面的墙壁上,赫然挂着轻衣侯时常随身带着的宝剑;窗前的塌上,散乱地扔着几本兵法书,书桌前,一旁搁着一块一看就知道颇为值钱的花鸟鱼虫石砚,另一边还摆着一沓用来书写奏折的专用纸……
这里,真的不是客房,而是轻衣侯本人的房间。
我怎么会到这里?惠茹刹那间有些惶惶然。
正在这时,有一个丫环托着一件新宫装轻轻推门进来,看她正立在房间正中央,有些惊讶,忙走上来福了一礼:“侯爷今晨走的时候,看您还在睡着,便叮嘱我们不要吵醒您。剩下的事情,他会解决的,让您还回床上休息着。宿醉后头会很疼,所以侯爷已经嘱咐我们备下了醒酒汤,我这就叫春香把醒酒汤送进来。”
惠茹呆呆地如木偶一般,被那丫环扶着坐回床上,两眼发愣,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昨晚你们侯爷没在这儿休息吧?”
拜托拜托,一定要给我个否定的答案!
那丫环瞧了瞧她,陪着笑脸:“昨晚侯爷是在这里安歇的。”
惠茹还是不死心:“昨天他睡的塌?”呃,那塌也足够他睡了吧?!
那丫环还是摇头:“不是,侯爷昨天也是在床上……睡的。”
他在床上,她也在床上——难不成……???
那丫环看她一副被雷击中的表情,赶忙跪下叩头:“夫人莫生气!您以前在侯府的时候,不也经常与侯爷共处一室么?而且侯爷临走时特地嘱咐我们,说他会对您负责的,您不过是再搬来侯府而已……”
柳惠茹什么也听不进去,一把抢了丫环托盘中的宫装,胡乱穿上便使劲往外奔。所以虽然听见那丫环的话,却压根没有在脑海中过一遍。
昨天自己在轻衣侯府留宿!
还跟陌生男子同床共枕!
他说他会负责的!
可是,我明明喜欢的是李将军!
奔出轻衣侯府,柳惠茹差点绊了一跤,刹那间清醒过来:如果……如果旁人不知道这件事,她是否可以拜托他不要宣扬,就当作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不过是跟一个陌生男人同床共枕而已,他们之间又没有发生什么!反正她是来自21世纪的新女性,又没有古代女子那么强烈的贞操观念——而且,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啊?
穿过几条街,却远远望见柳府门口,围了厚厚几圈人。爹爹与哥哥都不是喜好交际的人,所以柳府门口时常是门可罗雀。但今天却有这么多人围在这里……
她忽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有围观者看见她过来,忙拽了拽旁边人的袖子,很快,大家便给她让出了一条道。
人群正中央,跪着一个朱衣男子。旁边有位管家模样的人,正垂手而立,偶尔抬起袖子,为那朱衣男子擦汗。朱衣男子却纹丝不动。柳府大门紧闭,便连平日负责招呼的看门仆役柳三,也未见一丝踪影。隐约中,总觉得有些不太对。
那席地而跪的背影有些熟悉,那人身上的朱衣,更加眼熟。
这……不就是昨天她派云景送给轻衣侯的衣服么?难道……?
她快步走过去,那朱衣男子和管家同时扭头看到了她。管家退后一步,低头不语。朱衣男子却扬起一个温柔的笑容:“惠茹,昨晚的事你不要担心,我会处理的。我刚才……已经请求岳父大人准许将你许配于我。”
惠茹的拳头捏得紧紧的,一股怒火从脚底直窜上脑门:这轻衣侯,不分明是跟自己找茬么?!
门吱呀一声,原来是柳三将门打开了一扇,向惠茹行了一礼:“小姐,老爷的病情又有些重了,少爷已经快马加鞭去请刘大夫去了。您快去看看老爷吧!”
惠茹一听,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噔噔噔就登上台阶,在进门之前,怒火中烧的她侧身扭头,对还跪在那里的轻衣侯冷笑:“轻衣侯爷在这里做甚么?!您要是这么愿意跪着,大可以去慈宁宫跪太后娘娘去!还有啊,跪在这么平滑的石板上,怎能展示出侯爷您的诚意?最好,还是吩咐下人去弄一团荆棘来,古人说负荆请罪,您跪荆请罪,不是更有诚意?哼!”说完,转身入内,砰地一声关上柳府大门。
柳府门外,围观者面面相觑。这柳家小姐,从前的时候,巴不得嫁进侯爷府上。现如今,侯爷巴巴地在柳府门口跪着请罪,她倒好,一摔袖子,把门一撞,全都当作瞧不见?嘀咕了两声,见无热闹可见,这才作鸟兽散。
轻衣侯慕容翩翩依然保持着跪坐的姿势,虽然是阳春三月,但那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再加上他自清晨起便跪坐于此,实在是有些腰酸背痛、大汗淋漓。侯府管家贺福贵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见他如此,自然心疼不已,此刻也忙忙地拿着袖子为他擦汗。
直至晌午,柳府依然没有任何人出入。
“夫人也太心狠了!”贺福贵边为他擦汗,边跺跺脚,心疼地说。
“贺叔,不怨她。还记得那时在府上,我是怎么对待她的吗?不但在新婚之夜逛窑子,整日对她不理不睬,还让她去为如月赎身,还……还故意当着众人的面奚落她……那时候,她只怕是很伤心吧?伤心到离府之后,便跳了城门外的护城河,伤心到从此以后,再也不记得我……我今日所受的苦楚,又如何能抵得上她那时的十分之一?……贺叔,你先回府里去吧。我希望能等到她宽恕的那一刻。”轻衣侯此刻面色有些惨白,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
贺福贵不说话,定了定神,也陪着他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