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正在这时,鸨母摇着扇子,踱出来看看药丸卖完了没有,这几天的生意不错,鸨母每天晚上做梦都是药丸飞来飞去,出了门发现自己的摇钱树被两个捕快拦住了,也顾不得摇扇子,既不来到近前,喝道:“干什么呀?”
虽然是捕快,一般老百姓害怕的对象,不过鸨母是谁,多少高级人物在这嫣然阁玩过,都要给鸨母几分面子,所以鸨母十分的大胆,公然阻法。
两捕快对视一眼,说道:“刘姐,我们接到状纸,有人告杜仲卖药,吃死了人,我们兄弟也不相信这是真的,毕竟我们邻居吃了你们的药,硬生生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一条命,但是我们还是得请杜仲过去一趟,当堂对质,一辨雌雄。若是无事肯定把杜仲送回来。
鸨母等他们说完了,说道:“说完了?不行!什么叫吃我们的药死的,没有我们的药他可能死得更快,现在死了反而怪起我们来了,全扬州城,你们去问问,多少的瘟疫的都好了,你们哪个药房?哪个郎中?有这本事,我跟你们说,就杜仲一个,告诉你们,今天甭想把他带走,你们说的都是莫须有的事,赶紧回去打那人两板子。杜仲,我们回去。”鸨母心里很清楚,别看两位捕快说的很是诚恳,什么不相信,什么没有事给你送回来,这些都靠不住,你进去了再出来就难了。
杜仲心里热乎乎的,虽然鸨母百分之百是为了钱,但是能说出这些话,也很难得啊。
两捕快也很奇怪啊,平时鸨母虽然强势,但也不至于为一个小打杂的出头啊,状告杜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若是平时还真可能两板子轰出去,但是那位县老爷也不敢得罪啊。
想到背后那位,两捕快心里顿时有了底气。说道:“刘姐,请你不要包庇杜仲,若是他有罪,青天白日,谁也无法救他,若是他无罪,朗朗乾坤,我们也绝不冤枉他。”
鸨母气的咬咬牙,心道,平时你们来我家,竟给你们好姑娘,好啊,现在一点也不帮忙,反而威胁我,等你们下次来,给你们灌醉,让“如花”好好伺候伺候你们。
杜仲看见双方都不让一步,心里也直犯嘀咕,能让捕快冒着得罪鸨母,来抓自己。对方也不是善茬。到底是谁吃我的药吃死了呢?
不过转念一想,这根本不可能,就像保姆说的,这服药没有半点毒性,肯定是有人嫉妒我,来陷害我。
想到此处,杜仲对鸨母说道:“刘姐,那我就和他们走一趟,我相信是谁搞错了,我和他们对质对质,身正不怕影子斜。”
鸨母也没有好的办法,但是让杜仲自己去,他可不放心,转回身,对里面喊道:“没有事的姑娘,出来啦,咱们去听听青天大老爷判案。”
不多时,花花绿绿,粉粉艳艳,瘦燕肥环,各种姑娘们都来到鸨母身后,鸨母摇着扇子,对捕快说道:“二位官老爷,上路吧。”
两捕快在前面走,身后跟着杜仲和鸨母,在后面是二三十位姑娘。大街上本来人还很少,但是病好了一部分,加上又有热闹看,不少姑娘都是十里挑一的标志美人。大家呼呼啦啦也跟了上来,到最后人越聚越多,两个捕快心里叹气,得这下处理不好,这饭碗铁定是砸了。
杜仲等人来到公堂之上,大老爷姓张,张老爷一看外面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看到两个捕快黑着脸带来一人,张老爷看见犯人来了,耍了一通威风,又是升堂,又是拍桌子的。
想给杜仲一个下马威,没想到杜仲挺乐,头一次亲临现场,不是冲着电视,这还真挺好玩,看见旁边有个拿水火棍的衙役,迷迷糊糊的,头拄着棍子在打瞌睡,杜仲童心又起,忍不住走上前,对着那衙役说道:“嗨,哥们,退堂了,回家吃饭了。”
那衙役也真挺是在,以为同伴提醒自己呢,提着棍子就往下走。满堂皆惊。
张老爷气的胡子发抖,骂道:“混账东西,睁开你那狗眼看看,现在退堂了吗?”
那衙役这才反应过来,低着头退回原地。怨恨的看着杜仲。
杜仲耸耸肩膀,对张老爷一抱拳,道:“老爷,我是杜仲,听说你老传我,是吗?”
张老爷一伸脖,这样的犯人还是第一次看到,平时都是自己问:堂下何人?这家伙居然问起我来了。
张老爷好不容易摆正自己位置,点点头,说道:“正是,黄郎中告发你,说你无大夫资格,但大量卖药,导致病人吃了你的药,病没治好,反而死去,可有此事?”
原来是黄皮郎中,自己的本事有限,治不了病。反倒咬我一口,徐老说的当真不假,虎有伤人意,人有防虎心,人有伤人意,凶猛胜于虎。
的确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杜仲说道:“绝无此事,我卖的药乃是真正的祛病良药,绝对不可能吃死人,若真死了,也是那人天数已尽,命自该绝。”
张老爷哼了一声:“先不说你的药是否吃死了人,我问你,你可有行医的文凭?还有你的药丸卖不出去,反而假托观音大士之名,愚弄百姓,你是何居心?”这些话张老爷早就和黄皮郎中商量过了,行医文凭这一点,是杜仲的死穴,他一个打杂的,肯定不知道从哪得来一个药方,哪里能有资格行医。
杜仲心里暗暗叫苦,以前看小说,人家卖玻璃卖钢铁也没文凭,我凭良心卖点药怎么就要文凭了呢,不过这东西还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鸨母说道:“凭什么不看结果,外面好多郎中,我不管张郎中,李郎中,还是什么黄皮郎中,王八郎中,能治好病的才是好郎中。对不对?”
身后齐声喝道:“对。”
鸨母接着说:“这次咱们扬州瘟疫,多少人死去了,那么多郎中,有文凭,有好药,但没治好病啊,人都死了。但是杜仲的药顶用啊,吃了药的人都好过来了,这些事情有目共睹,谁也说不了假话。对不对?”
“对”
张老爷冷汗冒了一脑门。一拍惊堂木,道:“大堂喧哗,成何体统,黄郎中,请你与杜仲当面对质。”我也不管了,帮一面肯定得罪另一面,你们自己掐吧。
黄皮郎中人还没到,就听着他特殊如同割玻璃一样嗓音说道:“杜仲,你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