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昨日王素若死了……自杀!
这个消息以着超越SARS几百倍的速度在全校病毒一样的传播开来,所有的人几乎都因为这个消息而无法自持。
我在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自己好像瞬间大脑短路,转头看着教室前那个空落落的座位感觉自己的内心里像被什么人突然重击了一样的感觉,
“自杀”!!
所有人都因为这个词汇而突然觉察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每一个人都变的异常谨慎,所有人几乎都在震惊之后开始想到这会不会是因为自己,那些男生女生老师甚或是田昊都在听到这个消息时而瞬间没了声音,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甚或是从来都不肯承认自己是有罪的女孩儿会突然因为负罪感而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无论你再怎么不肯相信,一切还是已经发生,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却又好像理所应当就该这样,王素若,那个明明瘦瘦弱弱,一付弱不禁风的样子纤细洁白的脸庞上却永远是孤独和倔强的女孩就这样因为某些理由而离开了人世,人们开始自责,所有人,学校的老师学生都开始心烦气燥,似乎自己内心里某一个地方在一直蠢蠢欲动,所以最终在斗争了几节课之后,我们的班主任终于决定全班集体停课去祭奠,以抚慰自己自责的心情。
周晟逃课和我们一起去的,因为毕竟是有着雨中的那一段交情。
在经过了雨中那段似陌生又似熟悉的路途之后,那天在雨中模糊的楼房轮廓已经变的清晰。
可是,又再一次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们在几乎已经走到他们家楼道口的时仍旧无法确定这是否真的就是王素若的家,太安静了,一切都自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们没有看到半个前来祭奠的身影,甚至是路过的领居都是一脸漠色形色匆匆的样子。
“喂!陆文轩,这个王素若真的死了吗?”周晟从开始快要接近这里就一直问着我这句话。
王素若的家在一楼,班主任敲了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黑瘦的脸庞,像是经历过不少事情的样子,看到我们这一大票人也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淡淡的问:“有什么事吗?”
“您是王素若的母亲吗?”班主任客气的说着,“我是王素若的班主任,请您节哀,我们是来祭奠的,能让我们进去吗?”
“祭奠?”她好像被我们的话吓了一跳的样子,随即又瞟了我们一眼轻佻的说着,“真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人来看她!”
那一瞬间,我们几乎全被她的这句话吓到了,因为她的那付样子,简直就好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不过你们白来了!”她继续说着,“昨晚已经连夜火化了!”
“啊!!?”我们更加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要祭奠去墓地吧!”那个女人简单的撂了这一句话就转身关上了房门。
“喂!这个女人真的是王素若的妈妈吗?”身边的人都不敢相信的一直说着,“简直就好像不是亲生的一样!”“就是!就是!”
班主任好像也是一脸的无可奈何,从来没有想到会是这种结局,所有人都局促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班主任踌躇着看看我们又看看身后紧闭着的铁门,这个在几乎所有学生的眼里都是干练到有些男人气的中年女教师突然没了主意,她为难了好一阵儿,最终无可奈何的说:“大家自愿吧!想去墓地的现在就去,其他的同学和我回学校!校长实际只给了我们两节课的时间!”
话出口,不一会儿学生就悄悄分成了两队,田昊领着要去墓地的学生,大家在小区的门口分为两路,我原本还在局促着不知道该去还是不去,可周晟想都没想却直接把我拽到了去墓地的那一小队,然后在我还明白他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么重情义的人的时候又把我从队伍里拽了出来,简单来说,他领着我,逃了。
“喂!你到底想去哪儿?”在跑了一会儿之后我终于忍受不住了,“干吗要跑出来?”
“喂!雨儿在哪儿呢?”他一停下就向我问雨儿,
“现在应该在家呢吧!怎么了?”我越加不明白的看着他,
“你还记得在几天前我和你说的那个大妖怪吗?”他脸色焦急的看着我,
“嗯!”我茫然的冲他点了点头,“就是传说能招致不幸的那个……怎么了?”
“你不知道!”他一脸生气的说着,“父亲他们调查了好久终于确定那只妖怪就栖身在王素若她们家那栋楼!”
“啊??”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难怪你逃课都要跟来!”
“不是这个问题!”他好像更加烦躁的看着我,“我们几乎都已经确定,王素若……就是那只妖怪!”
“什……什么??”我更加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刚才说,王……王素若是……!!”
“没错!”周晟紧皱着眉头看着我,“父亲说派出去调查的人说她身上有着强大的妖力,而且行事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类普通的高中女孩儿,而且父亲几经周折才调查出那对夫妇根本不是王素若的亲生父母,我们几乎都已经确定了要在这几天对它进行封印,可是……”周晟的脸色却越加难看,
“可是她却突然死了是吗?”我看着周晟,
“这不符合常理,妖怪是不可能……”周晟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即抬起头来,“所以我要求你和雨儿!”
“求我们?”我愣愣的看着他,
“我只是想知道她们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本想借着祭奠和你们一起混进去,可是你刚刚也知道了,所以我想求雨儿,让她能不能派一两只妖怪帮我进王素若的家里看看,人类是看不到妖怪的,我想了半天只有求你们了!”周晟焦急的看着我,
“嗯!”我冲他点了点头,“行是行,只是……”
可还没等我后面的话说完,周晟就已经着急的拽着我冲了出去。
其实我担心的是雨儿此刻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在家里,因为毕竟以她的习惯来说,此刻正在满山跑的机率更大。
不过还好我们是幸运的,跑到半路阴了一天的天空终于洒下雨来,而我们也在路上遇到了一脸怨气的又来给我送伞的雨儿。简单的和雨儿说了一下始末,她的反应却并不是特别的惊讶,想来以雨儿的妖力也不可能什么都未察觉,那天雨中的时候雨儿就已经问过我‘那个王素若真的是人类吗’这一类的话。商量过之后雨儿决定亲自以灵化状态去调查。
这是我第三次得以看见雨儿的灵化状态,妖娆,美丽而高贵的姿态让我觉的很开心,但也同时觉得它好像在时刻提醒着我雨儿是一只妖怪,是一只猫妖,是和我不同的存在。这让我很不舒服。
我和周晟在王素若家小区的外面等了约一个钟头,才看到雨儿不急不缓的从小区内走了出来,
“怎么样?”周晟第一时间就冲了上去,
“嗯……”雨儿低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看上去倒很正常,家里只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屋子里的确还残留着很强大的妖力,可是……”雨儿好像一脸苦恼的样子,“总觉得某些地方……”
“看吧!”周晟释然的看着我,“我就想父亲的调查怎么可能会出错!”
“可是王素若已经死了呀!”我看着周晟,“你别告诉我那只妖怪也就这么死了!”
“那么一定就是附身!”周晟笃定似的看着我,“而且说不定王素若并不是自杀,而是被那只妖怪杀死的呢!我就想以王素若那种连罪是什么都搞不清楚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的畏罪自杀……”
“罪!!?”周晟话还没有说完,在一旁一直安静着的雨儿却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惊叫了一声,“对!就是罪!”她看着我们,“我就想虽然是有妖力可总觉方向上有什么偏差……”
“嗯?”我和周晟都愣愣的看着雨儿,“你在说什么?”
“王素若并不是那只妖怪!”雨儿浅笑着看着我们,“真正的妖怪……是王素若的罪!”
“哈!!?”我们更加不可思议的看着雨儿,“罪!!?”
“就是在下雨那天一直在雨中等着王素若的那只小黑狗!”雨儿浅棕色的瞳仁镇静的看着我们,“那只王素若口中的——她的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