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暴露也不是全无好处，我已有定计，正好可以戏一戏那些人。莺儿，你不是想同天地斗吗？二哥陪着你！”
何俊彦的语气非常认真，由不得窦莺不信。但他所说的“同天地斗”和自己的意思显然不一样，可她又不能辩解，那个，太惊世骇俗了……
“怎么？不相信你二哥的本事？”看着窦莺满脸惊讶，何俊彦不由有些郁闷，婷婷当年可是对自己百分百信任的……
“嘻嘻，莺儿当然相信啦！”窦莺眨巴眨巴眼睛，分明是哄人，“不过没事干嘛斗来斗去的啊？我只是写戏而已。嗯，下次不能写这种类型的剧本了……”
“你是不知道内情。”何俊彦随手拉过一张椅子，显是准备长篇大论了。
窦莺皱了皱眉头，她对这些东西不怎么感兴趣。她现在最现想做的事就是了解这个世界。
“皇帝昏庸暴虐，任用奸佞，偏听偏信，民不聊生，这天啊，该变一变啦……”何俊彦显然不肯放过窦莺，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额，等等。依我看，谧城也好，玉陵也罢，大多百姓生活虽谈不上富裕，倒也不到于潦倒啊。古人云，饱暖思*，百姓还有心思看戏，就表明手上还是有两个余钱啊！”窦莺被何俊彦勾起了兴趣，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她想了解的是自然世界，却也得在整个社会稳定的前提下才能深入调查。
“在你看起来还算热闹，事实上已经凋敝多了。玉陵本就是楚国的京都，谧城也是原梁国拱卫京师的第一城，勉强维持表面的繁荣罢了。稍稍偏远的地方，百姓的生活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哎，即便如此，皇上最近还听从佞臣意见，拉壮丁、修宫殿、选秀女，打压江湖门派，动不动就灭门……”
窦莺听得心惊：“梁朝不过传了两世而已，朝上怎会没有忠臣？”
“忠臣？忠臣能说得上话吗？原本还有个景王，那班子谏臣说了什么话有他支持，朝政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如今景王称病离朝，那些人不说什么还被打压，真说了什么可不光是掉脑袋那么简单！”何俊彦颇有些义愤填膺，“大梁朝？我看大梁朝就要重蹈大楚覆辙了！”
“景王？”窦莺愣了一下，“若是景王回去，是不是就会……”
“没有希望了！”何俊彦摇头叹息，“在这个时候离开，他大概也是失望透顶了吧？”他早就猜到景王没有真的受伤，只是苦于没有确切情报。
“哎，他也挺可怜的。自己打下来的天下被别人坐了不说，还糟蹋成这个样子，连他自己都不得不忍痛放弃……”
何俊彦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发动政变，取而代之！”
“额……”虽然看多了宫廷戏，看多了皇室里父子反目，兄弟相煎，但真遇到时，窦莺还是无法接受，“非要如此吗？他们毕竟是兄弟啊……”
“景王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在这个事情上，他太过妇人之仁了。”
窦莺古怪地看了何俊彦一眼。
“别怪我狠。皇室向来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景王不肯取而代之，只好称病离开，否则……”何俊彦顿了顿，终是没有开口，想是不愿在窦莺面前说那么残忍的事，不过窦莺还是明白了。
“你刚说要与天地斗，是要起义吗？”窦莺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忙转移了话题。
“那倒不是。本公子没那么闲，而且现在也没到时候。我只是想给他添点儿麻烦，省得他来找我的麻烦而已。”
何俊彦眼神里的厉色告诉窦莺，他要添的可不是一点儿麻烦而已。她不由担心起来：“他可是皇帝啊！你……你有把握吗？”
“放心吧！没人能查到我头上。不过我跟皇帝身边一个佞臣四空有点儿过节，我只要在拉丁选秀过程中给那皇帝老儿造出点儿事来，让他的黑卫都忙活起来，就没人顾得上我啦！”何俊彦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窦莺暗暗点头，这还真是个好计策。只是她不知道双方的实力对比，多少还是有些不安：“都是我不好，害你暴露身份被盯上了。”
“你就不用自责啦，朝廷这段时间吃下了不少武林门派，分明是容不下武林人士，我迟早会被盯上。不如早做打算，也算帮他们一个忙吧，也好让我自己打个掩护。而且转移了朝廷的注意力，百姓也能好过一点吧？”说着，何俊彦似乎有些惆怅。
窦莺点点头，怪不得何俊彦侠名远播呢，忧国忧民，却又没有愚忠，在这个时代应该是少有的吧？
“只是这样也不一定是好事。也许，由着朝廷闹下去，人们忍不下去了，推翻了暴君的统治，还能早些过上真正的好日子……”
窦莺更吃惊了，一个古人，能想到这一步，可是相当不易了。沉吟了一下，她说：“那二哥何不干脆揭竿而起，为民请命呢？是没有兵力吗？以二哥的仁心，百姓一定能生活得很好。”
“我也知道这么拖着，苦的还是百姓，可真到了乱世，哎……还是百姓苦！况且我也无心称王称霸，太累。”何俊彦唏嘘道。若是婷婷在，或许，我会试试吧？她说过要做我的皇后的。想到这里，何俊彦深深地看了窦莺一眼，她会不会也想做皇后呢？
“哦。还是二哥想得深。只是朝廷这么打压江湖门派，也不怕各门派结成同盟来对抗它吗？”窦莺想到了电视小说中看到的武林同盟。
“关键是皇帝太短视了啊。现如今各门派已经开始组织了。除了几个大门派因为无所畏惧还没下决定以外，其他门派大都放下恩怨准备联合了。只要渡过最初这段时间，他们定能与朝廷抗衡。我就做个顺水人情好了。”
“他们那么待你，你还为他们着想？”窦莺想起何俊彦遇刺的情景。虽说没什么危险，却也不是件另人愉快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