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晚饭就在他们各怀心思中吃完,褚筱换了秦嫂,让她去吃饭。
三个人围着乐乐,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时针指向十,筱妈妈站起身,“该睡了,我就和秦嫂睡在一起好了,你们休息吧。”
闻言褚筱急忙拉住母亲,“妈,那个,呃。”她不知道怎么应对,局促地看着母亲,她不能和林梓钧同床共眠。
筱妈妈好笑地看着她,“怎么了?不好意思?”
褚筱急忙摇头,“不是,我是说,这样太委屈您了,您和我睡一起吧。”
筱妈妈正色道:“那梓钧呢?竟说傻话,我和秦嫂睡一起怎么会委屈呢,我刚刚看过了,她那是张双人床,很干净。”
褚筱见说服不了,急忙给梓钧打眼色。
林梓钧只好劝说几句,可是筱妈妈打定了主意,任他们怎么说都不松口。
看着母亲将房门关上,褚筱似泄气的皮球,怏怏地坐在床上,看到林梓钧嘴边的笑意,气不打一处来,“你高兴了?!”
林梓钧敛起笑意,“我怎么会高兴呢?你这里没我的任何东西,明日还要这个样子去上班,试问我怎么高兴的起来呢?”
褚筱知她话说重了,“对不起,我是,我很烦。”
林梓钧疼惜地拍拍她的肩膀,“我知道,放心,总会好起来的。”
“恩,谢谢你。”
“跟我还说谢。”他拉起褚筱的手,郑重地说道:“小筱,我希望你能重新考虑下我们,为了乐乐,为了你母亲。”
褚筱抬起头,撞进他幽黑的眸子里,轻轻点了一下头。
这晚褚筱睡在床上,林梓钧睡在地下,两个人都没有睡意,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林梓钧的双手放到头下,身上是褚筱盖过的被子,能闻到一股轻微的奶香味。他看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
褚筱翻转身子透过微弱的光看着他,“为什么叹气?”
“我也不知道,总是觉得日子过得不顺心。”
“呵,是吗?也许吧。”
两个人重又陷入沉默,房间里只有微弱的呼吸声。
褚筱的嗅觉一向灵敏,她闻到林梓钧身上淡淡的味道,是男人身上特有的气息。在他们相识的第一晚,她睡在林梓钧的床上,浑身被这种气息包围,当时的自己感到无比的安全。此刻却是不同的心境,她觉得那个味道不再属于自己,一种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袭上心头。她闭上眼睛,缩到被子里,将那气息阻挡在外。
时间在时钟的滴答声中流逝,褚筱渐渐进入梦乡。在梦里她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甚至连男女之事,也是在大二某一次上网的时候,才知道。想不到只是几年的时间,在她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早上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身,将她吵醒。她看见林梓钧已穿好衣服,在叠被子。
“放着吧,一会儿我收拾。”她的声音因为刚睡醒还带着沙哑。
“没事,我已叠好了。”林梓钧将叠好的被子放到床上,他的脸色发暗,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褚筱起身,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说:“你今天回家拿一些换洗的衣物过来吧,我看妈要过几日才会走。”
林梓钧点头,“我正有这个打算,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
“恩,现在几点了?”褚筱揉揉蒙松的双眼问道。
“才六点半。”
“啊,那么早。”
“是啊,我要回去收拾一下,顺便换件衣服。”
“恩,梓钧,呃,对不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林梓钧看到满脸歉意的褚筱,无所谓的笑笑,“没关系,能为您效劳我很乐意。”说着他如绅士般微微躬身。
褚筱无声地笑笑,看着林梓钧走出房间,将门掩上。她看着那关着的门,微微愣神。以前他们在一起住的时候,每天早上她就这么看着林梓钧出门。往日的情景和今天重合在一起,若不是旁边躺着乐乐,她还真以为又回到了以前。
褚筱长叹一口气,最近她频频的想起从前,是不是预示着她已老了?
天才蒙蒙亮,褚筱又钻回被子,看一眼睡得正甜的乐乐,她微微一笑,都有女儿了,能不老吗。她趴在被子里看着乐乐的小脸,又慢慢进入梦乡。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被依依呀呀的声音惊醒。自从有了乐乐,她的睡眠极浅,只要有点动静就会醒。睁开眼睛,看到乐乐吮着手指,自己在玩。她笑笑,起身抱起她。乐乐的小身板已经有些硬了,想来过不了多久便能走了。
吃完早饭,筱妈妈提出要去店里看看,褚筱拗不过,只好陪她去。一路上心情忐忑。到了店里得知阿海没来,才放下心。
介绍了向进和筱妈妈认识,领着她在店里转了一圈。筱妈妈频繁点头,夸女儿能干。褚筱很不好意思,这个店她没出过一点力,都是阿海的功劳。
从店里出来,一行三人又去逛街,褚筱给母亲买了几件衣服,她这个做女儿的,很少给母亲买东西,现在她有了经济能力,又是做了妈妈,知道了很多做母亲的心思。
筱妈妈的眼里不时闪着泪花,好几次都偷偷的拭去。褚筱瞥见几次,装作没看见,继续给母亲买东西。她父亲早逝,是母亲将她拉扯大,这其中的艰辛,她现在才了解。
母亲一直在旁边絮絮叨叨,说买的东西已够了,她一个老人用不了那么多。褚筱不肯,又买了许多保健品才停下。
两个人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回到家直累得气喘吁吁。秦嫂看到一堆东西张大了嘴,暗道今天太太可真是大出血。
褚筱将一个小盒子递给秦嫂,“秦嫂这个给你买的,这么久也没给你买过礼物,今天给你补偿一下。”
秦嫂听说是给自己的,嗫嗫的不敢伸手接,褚筱硬塞到她手里,“拿着。”
“啊,这个,呃,多谢太太。”秦嫂将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才接过礼物。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对褚筱道:“太太,刚才阿海来过,说是拟好了什么合同,让你回来给他打个电话。”
闻言褚筱愣了愣,才道:“我知道了。”
褚筱回到房间给阿海打电话,“阿海,合同拟好了是吗?”
“啊,褚筱啊,拟好了,明天到店里,你看一下,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
“恩,好,我知道了,明天上午十点见。”
“好的。”
挂断电话,褚筱看着手机发呆。等合同上签了字,他们就算是合作伙伴了,他们的关系也只能是合作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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