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时间已进入到了冬天。初冬的天气,感觉却是格外的冷。
天,黑的越来越早。黄昏时分,那些散落在都市里行色匆匆的人们,默默收拢好自己的翅膀,像离群的候鸟那般欣喜的归巢。
下班回家的路上,我通常喜欢坐一段公交,再下来步行一段路。将身体紧紧裹在厚重的棉衣里,边走边将路边的风景尽收眼底,然后一路编织自己的童话。
这么冷的天气,如果坐在空调包厢里,来上一盘热气腾腾的黄金烤全鸭,鸭肉外焦里嫩,肥而不腻。更重要的是,鸭身上必须洒满香喷喷的白芝麻。鸭腿短小粗壮,可以不顾淑女形象的拿在手上大嚼着。然后服务员再端来一小份汤料,配上一小碟脆脆的鸭胸脯,让我沾着吃,天哪,那可真是总统级别的待遇了。
想到这里,我简直快要抓狂了。只可惜,绝世烤鸭,可遇而不可求啊!
大街上的烤鸭店那么多,路边摊的烤鸭小贩也比比皆是。可是,我最钟爱的却是一家叫做“先富”的烤鸭店。那家烤鸭店离我住的小区很近,很多个周末我懒得下楼,都是叫他们家的外卖。
鸭子怕热,所以其他季节都比较消瘦。一旦入了冬,鸭子的胃口大开,身体也随着疯狂的暴长起来,最显著的特征就是,鸭肉特厚,吃起来特别的带劲。
心里构思着烤鸭的N种吃法,脚下也不知不觉的加速了步伐,终于,那几个熟悉的字眼跃入眼帘,红色连串的灯笼挂在店门口,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先富烤鸭店!
我兴冲冲的走进店里,老规矩,先在柜台那里点了一只串香烤鸭,然后坐到里面的位置上,看着老板动作娴熟的切着鸭胸脯。
这里的老板我虽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跟他们也算很面熟了。从我搬来这个小区住开始,他们似乎就已经在这里经营烤鸭店了,而我,一直都是这里的熟客。
店里的生意在我看来似乎很火爆,几乎每一次我经过的时候,老板和老板娘都在忙碌着。
老板身形很是魁梧,虎背熊腰的。脸膛黑红,不太爱说话,总是闷着头干活。而老板娘则不同,很丰满白皙的一个中年女人,眉眼间终日都是笑眯眯的。
香喷喷的烤鸭终于端上来了,我开始毫不客气的动手享用起来。
一阵的风卷残云之后,我惬意的起身离开,边走边回味着刚才的美味,想想都觉得意犹未尽。真不知道先富烤鸭店用的到底是什么秘制调料,尤其是那个闷着头,黑乎乎的男老板,竟然有一双如此的巧手,可以把一只简单的烤鸭做的如此的出神入化?
我实在找不到别的词语可以用来形容那种独特的味道了,只能说是出神入化!
就算食神降临,我想,也不过如此吧。
惬意之后,我心中不禁开始郁闷了。
因为,已经入冬了,眼看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那家让我垂涎欲滴的先富烤鸭店不会又要莫名其妙的停业了吧?
我的担忧不无根据,这是有先例的。
记得以前的两年,每到入冬以后,鸭肉更加肥厚,生意也更火爆。这是很多烤鸭店赚钱的黄金时期,可是,先富烤鸭店却偏偏在此时关门停业,事前连声招呼都没打,让很多熟客满头雾水。我也是这些熟客中的一个,越是吃不到如此美味的鸭肉,我就越是欲罢不能。
几乎整个冬天,我上下班的途中都会满怀期待的从这里经过,每次面对着那扇紧锁着的大门,我都会失望的长叹一口气。
刚开始的时候,我曾以为先富烤鸭店就此停业了,不免在心里唏嘘着。可没想到,等到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它竟然又神奇般的开张了,仿佛就像一夜之间搬回来了那般,店铺没有易主,老板还是从前的那对中年夫妻。
后来的每一年,先富烤鸭店都遵循着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规律。有好奇的顾客问起,老板依旧是低头不语,憨厚的笑着,就连一向眉开眼笑的老板娘竟也支支吾吾,转移话题,从未正面回答。
如此几次三番,大家也就不便再问,客人们包括我在内,也都渐渐习惯了他们的这种奇怪经营方式。只是,总喜欢在心里猜测着种种最具可能的原因。
有冷风灌进我的颈项,我紧紧提了提棉衣的领口,继续往家的方向赶去。只在心里企盼着,但愿今年,他们家能例外一次,否则,这一个冬天,我嘴馋了可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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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就在第二天我去上班的路上,惊讶的发现,先富烤鸭店的招牌已经取了下来,大门紧锁。我站在门口,盯着紧闭的门窗出了好一会的神。
唉,这下又没口福了。
由于这里不是起点站,所以我很少有位置。站在公交车上,我一直都在思索着这件事情,失落之余,我越想越觉得奇怪。
如果他们是从外地来的打工夫妻,急着回家共享天伦,给老人小孩准备过冬过年的物资,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可是,如果真是外地来此淘金的夫妻,那么,钱财一定是他们追求的主要目的啊。可他们却果断的关闭掉正处生意旺季的店铺,这该做何解释呢?再说了,立冬距离真正过年,还是有一段时间距离的,足够去准备一切冬天的物资。
还有一点我想不明白,那就是,他们的动作迅速到无声无息,搬走之前毫无预兆,搬回来也悄无声息。明明昨晚的小店里还挤爆了顾客,可今天一早,一切就悄然寂静,仿佛这个店铺远离喧嚣已经很久很久了。
似乎一切的发生都在一夜之间,这个先富烤鸭店就是在一夜之间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奇关门的,旁边的商户竟然毫无察觉,就像人间蒸发的那种!
谁都不知道那对中年夫妻去了哪里,他们就像一个谜。出于职业特性,我思考问题总喜欢往灵异方面靠拢。
难道?一个大胆的猜想闪过脑海,这个猜想险些把我自己给惊吓住了。
难道他们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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