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上,上官昊天频频举杯,探春怎敢推脱,几杯酒下肚腮上红霞压倒桃花,灯下观之美的不可方物。席间上官昊天和探春眉目传情,倒显得元春有些多余,元春只能脸上讪讪的陪坐,还要不时与上官昊天添酒布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元春命人撤下残席。宫人们忙奉上浓茶,探春只觉心突突直跳周身躁热难奈。上官昊天忙命人扶探春寝宫休息,探春头重脚轻意识焕散由着宫女扶了下去。
元春一见探春去了自己寝宫,心道有妥那床可是自己和圣上男欢女爱之所,可圣上有命自不敢多说。
“爱妃,芷阳郡主的嫁妆可备齐了吗?”上官昊天望着探春的背影消失了,才转过头来问元春。
“皇上,礼部已备的差不多了,要不改日将礼单与您过过目。”元春亲自捧了解酒汤与上官昊天。
“爱妃看着办就是了,只别委屈了芷阳。”上官昊天将解酒汤一口气吐在肚里。
“爱妃,可听说忠孝太妃找到郡主之事了?”
“臣妾有所耳闻,但却不知详情。”元春深知宫里忌讳传言,便轻描淡写地说。
“哦,说来可巧,那小郡主就是爱妃的四妹妹,名唤惜春者,现已查名大郡主也在你贾家。”上官昊天说着注意观察着元春神情变化。
“皇上,大郡主是?”元春双眉微皱,脑海里迅速过着自家姐妹的容貌,只除了惜春当年出生在外边,其他姐妹都在府里出生啊。
“爱妃,可记得你们东府里的小容大奶奶。”上官昊天见元春困惑便提醒道。
“是她?”
“正是,可惜红颜薄命,没等到忠孝王爷平反便去了。爱妃可知大郡主得了什么病吗?”上官昊天步步紧逼地追问着。
“皇上,当时臣妾正待封妃,家里的事也没细打听过,只知家祖母是极疼受她的。”元春一听秦可卿是忠孝王府的大郡主,心里更美了。虽说已去了,可必竟贾府待她不薄,那忠孝妃定会感激贾家的。
“哦!罢了,不说她了,这是朕让太医特意给你治的丸药,对你的睡眠颇有帮助。”上官昊天一回手小顺子递上一个盒子内装着丸药。
“谢皇上垂爱。”元春美滋滋地接过药,喜形于色。
“抱琴,侍候你家娘娘把药吃了。到偏殿侯朕,朕去沐浴就来。”上官昊天挑起元春芙蓉面,贴在其耳边说道。
元春已几日未承雨露,心内狂喜含羞点头。也忙命抱琴在偏殿香汤沐浴,浓熏绣被等待圣上临幸。
红烛泣泪,灯花剪了又剪;香茶久置,滚水添了又添,月到中天已西垂,也没见良人身影。可怜元春困意袭来,早已无力支撑二目,抱琴等人只好扶元春上床,元春一挨床塌便去梦会周公了。
上官昊天带了贴身太监小顺子远远地站在风藻宫大门外等候多时了,见凤藻宫偏殿灯火熄灭,主仆二人才往正殿寝宫来了。小顺子上前摒退守门的宫女、太监,上官昊天大摇大摆进了元春寝宫。
鸳鸯榻上,红纱半掩。探春如玉的身躯正不着寸缕,燥热难奈蛇一样地床上翻滚。上官昊天阴鸷的眸子冷冷一笑,双手一挥宫门紧闭。近到榻前轻挑红纱,除却自己衣冠附身上来。
探春面色潮红,正如溺水之人苦苦在欲浪里挣扎,上官昊天一挨上探春滚烫的身子,探春杏眼含春便攀了上来。上官昊天鄙夷地笑笑,双手魔术般地在探春身上下游走,把欲火燃得更旺。
挑拨得探春心内泛起阵阵涟漪,口中不时发出呓语,“求你,给我。”
上官昊天不再犹豫挺身而入律动起来。这突如袭来的痛楚让探春的尖叫划破夜的宁静,上官昊天赶紧用手捂住探春的嘴巴让其禁声。逐渐地探春的身体适应了,并躬身相迎配合起来。上官昊天释放完自己的欲望,探春也攀上了天堂的顶端,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上官昊天闪亮的眸子泛起报复的快感,心满意足起身穿好衣衫,毫不留恋地去了元春偏殿,在宫人们面前露个面后便回了御玉房。
几缕金色的斜阳带着朝露的芬芳,透过朱红木窗射在红纱帐上。探春长长地吸了口气,悠悠醒转过来心情无比舒畅。忽然想起昨夜的梦不由得脸红心跳起来,探春手捂双颊,脑海里便浮现昨夜梦中与圣上缠绵情景,嘴角漾起羞涩的笑意。这梦也太真实了,卧榻里仍然残留着圣上的气息。探春痴想了一会,又不由得在心里暗暗责骂自己,一个待嫁女儿岂有做这样的春梦的道理。
“来人。”探春扬声对外喊道。侍书等人应声而入。
“郡主今天竟起得迟了。”侍书笑着上前服侍探春穿衣。
探春手一掀被子就要起身,侍书惊叫一声呆呆地看着的主子。
探春见侍书异样的眼光,才惊觉自己不着寸缕。探春赶紧用被把自己埋了起来,都怪那可恶的梦。往床后退了退,这一动身子倒酸痛起来。
“侍书留下,其他人退下吧。”探春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忙喝命他人下去。
待众人退出宫门,侍书才递上里衣。被子滑落,侍书再一次被探春身上触目惊心的淤紫吓着了。
“郡主。”侍书低声叫道。
探春巡着侍书的眼光,低头瞥见胸前几处紫痕,心立刻跌入深谷了。莫非那不是梦吗?探春掀起被子,只见床上落红点染成片片梅花。探春只觉脑袋“嗡”了一声,眼前金星乱舞。
“啊!”探春惊慌失措地捂着被子惊叫起来。
“郡主。”侍书一看也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都在外边侍候着呀?”元春醒后不见探春来请安便带着人逶迤而来,正说话间听里边探春传出绝望的惊呼,元春吓了一跳,忙推门而入,见探春神情落漠,双眼无神地在床的一角无力坐着。
“三妹妹,怎么了?”元春何曾见过这样的探春呢?
“娘娘。”侍书也脸色苍白,语带哭腔。
元春一见地上扔着的探春里衣,忽而想到了什么,便挥手让众人退下
“探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元春面含微怒,心里波涛起伏。探春只是呆呆的,双眼无神地看着元春,慌忙地摇着头。
在这深宫内院,能在娘娘宫中为所欲为的,除了圣上还有何人呢?可圣上为何这么做呢?后宫佳丽无数,圣上也不是昏庸之辈,岂能做出这等有违伦理之事?莫不是探丫头对圣上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就算是圣上用强的,你也应该拼死抵抗才行。元春想起昨夜席间,探春一直对圣上暗传秋波。可细想想又不可能,探春胸怀大志,正欲北疆大显身手怎会自毁前程呢?
“侍书,给你家姑娘把衣服穿好。”元春想了想此事无论如何不宜声张,那和亲圣旨已下,若被人知探春已非完壁之身,贾府和我都脱不了干系。无论圣上打得什么主意,如今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莲了。
侍书忙上前给探春把衣服穿好,元春看床上点点落红更是后悔不迭。自己昨夜怎么竟睡过去了呢!
探春木偶般地被侍书从床上拉起,扶到元春身边坐下,她已由恐惧陷入到深深的绝望里去了。
“探丫头,事已至此,你就都忘了吧。”元春强打精神,握着探春的手安慰道。
“不,不,不,我去找他问个明白,为何羞辱于我。”探春挣扎着就要出去。
“够了,你去找谁。一个大姑娘家睡梦里失了童贞,这像话吗?”元春杏眼圆睁大声喝道。
探春想起昨夜自己对他的索求无度,更是无地自容。怎么就醉成那个样子了呢?难道是那酒?探春想到圣上所赐的酒,忽然明白了,这是他精心策划好了的圈套。他是皇上若想收我,下道旨意何妨,因何用这等卑劣手段呢?
“三妹妹,忘了吧。”
忘记吗?探春唇边绽开一抹冷笑。谁不知道那北疆王年近半百,想我如花年华甘愿北去,能用来下赌注的就是黄花女儿身,如今这赌码被掠夺了。那北疆王若知被冠了绿帽子,自是不能大张旗鼓讨要公道,他的怒气岂不撒在我身上吗?北去焉有命在?
探春越想越心惊,不想才自精明志自高的我,沦落到如此地步,活着还有什么指盼呢?
探春想到此,拔下头上金钗对准咽喉就要下手,说时迟那时快,元春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探春的手里的金钗。
“三妹妹糊涂啊!你不想想你死了的后果吗?”元春惊出一身冷汗,若探春死了,圣上必以抗旨之罪论处,莫说贾府受到牵连,就连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死了便干净了,还哪里想的到后果。”探春一副绝然赴死的样子。
“三妹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元春看着面无血色的探春也心生不忍心,可这口气不咽下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