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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贾赦因贾母的话又燃起了希望,若真有那么一天自先拿那个孙绍祖开刀。到时候何止一个鸳鸯,岂不是要谁得谁。贾赦原就是个没城府的,给个棒槌就认作了针。

贾母本已是风烛残年,上次的旧疾原没彻底好。这阵子因妙玉和鸳鸯的事又气又恼,贾府平静下来没几日,贾母便病倒了。这次的病更是来势汹汹,又兼身边没有个得力的人侍候,病体日渐沉苛。

鸳鸯倒是个有情意的,在园子里听说贾母病了,忙与晴雯打了招呼重回贾母上房侍候。鸳鸯已是过了明路的上阳郡主的人了,贾赦有心也没胆再招惹鸳鸯。

贾母此次病重更是凄凉,上次还有个凤姐时常肯来。这次除了贾母屋里地丫头倒真没人来探视。邢夫人但凡来一次,便摸了贾母屋里的东西回去。

王夫人见也没什么事需要贾母出头帮忙了,倒是一心一意地盼着贾母早点死了才好。那时自己做了府上的老封君,娘娘生下皇子定想办法撵了那晴雯和宝玉出去。怎么说我还有个兰儿呢,王夫人这会倒是想起了贾兰了。李纨也能常常得到王夫人个笑脸看了。

贾政还算孝顺,亲自陪着太医每日来来往往诊脉用药,可总也不见起色。太医们都纷纷摇头,让贾府的人做好预备后事的心理准备。

这其间鸳鸯倒是求了宝玉几次,让宝玉再请北静王爷的师傅来与贾母看病,宝玉打发人到城外请了几次,肖遥师傅都拒绝了。“人命自有天数,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肖遥师傅用这话把贾府的人打发了,他心里可是记恨着贾母算计自己小徒弟媳妇的事呢,说什么也不到贾府去。宝玉又求水深瞒着黛玉,水溶自是不愿意黛玉再回贾府,因此也没有人黛玉眼前提起。

不知不觉黛玉已和水溶在庄子住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黛玉已能很好的控制浮云了。虽然还不能像北静太妃那样策马扬鞭驰骋跑场,可黛玉对自己的骑术已大为满意。

肖遥师傅给了黛玉十几本医书,好在黛玉看书一目一行,且过目不忘。不到两个月已把肖遥师傅的医理书背得差不多了,只差没有实践。庄子里的猫儿、狗儿便都成了黛玉救治的对象。这不黛玉前不久,还和师傅一起救治了难产的母牛呢!水溶还讥笑黛玉到底是学医医人的,还是医畜生的。

黛玉巧笑道:“为了医你的。”便拿着草药跑去医治断腿的大黄狗了。

水溶忙笑着陪了出去。

肖遥师傅对自己这个入门弟子那可真是怎么看怎么爱,原以为自己的东西得教个三年五载的呢!不想这小丫头如此灵俐,这样下去再有一年,黛玉医术便可大成了。

庄子里住着,肖遥倒是惊喜地发现雪雁和雪鹏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竟然也是习武的奇材,只可惜起步晚了些。肖遥道人便捡了些易练的拳脚闲暇时教与雪雁,没几日雪雁便体会到其中的乐趣。每日起早贪黑倒是肯吃辛苦,水松、水杨等人都道:假以时日,雪雁说不定也能成为雪鹏那样的高手。雪雁听人一夸,练得可就更起劲了。

连水溶都夸黛玉调教的丫头不一般,那个紫娟在京里独挡一面把王府的事全包了。这个雪雁又是习武的好苗子,这一文一武两个丫头在黛儿身边,可省了黛玉好些麻烦了。

黛玉见雪雁习武便也跃跃欲试起来,可肖遥道人却直言,黛玉不是习武的料。倒也教了黛玉一套五罗轻烟掌,让黛玉练习不过是强身健体之意。

黛玉练起来裙袂飘飘似仙子跳舞一般,轻莹飘逸倒是别有一番风韵。肖遥道人手捻须髯点头微笑,这套掌法在黛玉手下柔中带刚绵里藏针,用来护身也是够用的。

肖遥见黛玉肯学,又教一套以练气为主金莲微步,吸纳吐故之间黛玉的身子也渐渐轻快起来。

黛玉看完肖遥师傅的医书,肖遥道人又找了些兵书战策摆局布阵的书与黛玉打发时间,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什么书都看得进去,这点倒是难能可贵的。

水溶见师傅霸占了黛玉大部分时间,心里便不乐意起来。黛儿每日不是看兵书战策就是练习她所谓的武功。

“黛儿,雪雁练练也就罢了,你还怕为夫保护不了你吗?”水溶跟黛玉抗议着。

“润之,我发觉师傅给了我一个不一样的世界,师傅给我讲了好些母妃当年的事迹呢!我也好想像母妃那样自由率性地活着。”黛玉这几个月,不但被肖遥师傅教得身体脱胎换骨了,连精神也被洗脑了。

水溶一听可吓了一跳,黛儿居然要像母妃那样,那还了得。母妃可是有一走两年没音讯的记录。若是黛儿和母妃一样,岂不是会把我撇得好苦。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师傅再教她习武。水溶打定主意,日日缠着黛玉骑马在郊外的草在上闲晃。二人常常把马儿散在草甸子上,自坐在树下望着远山夕阳慢慢坠下。

黛玉和水溶在城外过上了一段神仙眷侣的惬意日子。

这日早饭后,黛玉正在院中与雪雁学习甩鞭子,肖遥道人特意命人与雪雁打制了一条银鞭。鞭子在雪雁手中似有灵性似的,上下翻飞呼呼带着风声。鞭子在黛玉手中可就不那么听话了,黛玉甩了一会便气馁起来。水溶忙近前安慰。

“黛儿,你的金莲微步是不是比这有趣多了,要不为夫随你练练。”水溶说着忙递眼色与雪雁让她把鞭子收起来。

“姑娘,啸儿都走了两个月了,哥哥怎么还没个消息呢?”雪雁忙收起鞭子,用哥哥的事来分散黛玉的注意力。

“是啊,润之。哥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呢?”黛玉果然忘了刚才的不悦,望着碧蓝的深远而辽阔的天空问道。

日子叠着日子过得好快呀!秋草已开始枯黄,片片树叶早已在空中瑟瑟起舞。

“黛儿、雪雁你们放心,小师弟武功高强,断不会有事。估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啸儿和他在一起也说不定。”水溶忙劝着黛玉主仆二人。

“黛儿咱们去骑马吧!”黛儿骑马时的笑容可是最迷人的了。

黛玉点头,二人到了马厩。黛玉现在上马已经不用人扶了,也能轻飘飘地飞身上身了。这段日子以来黛玉和浮云感情日笃。

“润之,我先去了。”黛玉上了马,扬起马鞭轻轻地落在浮云的后臀上。

水溶因帮因黛玉套马鞍,倒落在了黛玉后边。

“黛儿,等我。”待水溶上马,黛玉的马已跑出大老远了。

“驾”水溶在后边策马追着。

远远地水溶见浮云前蹄升空长嘶一声,黛玉的身子轻飘飘地被甩了出去。

“啊!黛儿。”水溶惊呼一声,脚踏连环运足内力便朝着黛玉飞了过去。在黛玉要落地的那一刻,水溶把黛玉接在怀里,踉跄几步才站稳了。

“黛儿,有没有受伤?”水溶把黛玉放在地上开始检查黛玉身上。

“润之,我没事。”黛玉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受了些惊吓,心仍然狂跳着。

“浮云这蓄生怎么惊了?”水溶见黛玉没有受伤,才想起那匹害黛儿摔下来的马。

“润之,前边好像有只狗。”黛玉在马上恍忽看到前边的草丛里卧着一条白色的大狗,想起那狗凌历的眼神黛玉仍不寒而栗,浮云必是被它惊了的。

“哦!黛儿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这效外怎么会有只狗呢,水溶疑惑着。迈开大步向马受惊的地方走去,黛玉也紧紧地跟了过去。

水溶忽然双肩耸立“啊”了一声,急忙倒退几步把黛玉护在身后。

“润之,怎么了?”黛玉还是第一次看见水溶如此紧张呢!

“黛儿小心,那不是只狗而是一条狼。”水溶戒备地看着前方草丛里的一个大坑。

黛玉顺着水溶的肩头瞧了过去。只见草丛里卧着一条白色的“大狗”,那体型当真比狗大了许多。通体是耀眼的洁白,雪缎一样光滑,只有四个轻巧的小蹄子呈浅棕色。两只耳朵警觉地坚立着,一双碧蓝的眼睛凌历有神,嘴里的燎牙闪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最特别的是这只“大狗”双目之间一撮艳红的毛呈火焰状,给这只“大狗”增添了无限的妩媚与风情。

在水溶审视它的时候,它也坚着全身的毛盯着水溶。

“黛儿,你退后。”水溶弯腰抽出插在靴子里的短刀。这畜生毛皮不错,打杀了可以给黛儿做件衣裳。打一只狼对水溶来说不在话下,可此时黛玉在身边,他不得不拿出十二万分的小心。

“润之,小心。”黛玉后退几步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水溶手提短刀,就要伺机下手。可那白狼笨掘地闪身躲过水溶的刀,费力一跳向黛玉扑来。

“啊!黛儿,快跑。”黛玉的金莲微步虽练得只有三分火候,可还是躲过了白狼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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